秦武和馬東二人一路前行,途中也不走大道,只走各種林中僻徑,直到這樣翻越了約一個時辰的山路,確認沒有人跟上來后,他們才終于敢停住休息一下。
“馬將軍,你看我們現(xiàn)在是先回合縱關還是哪?”秦武問道。
馬東想了想道:“現(xiàn)在還不能直接回合縱關?!?p> “哦,為什么?”
“雖然合縱關有絕對可以信任的虎賁軍,但我怕他們暗中使計,倒打我們一耙,到時候恐怕只會惹出更多亂子,正中他們下懷?!?p> “使計?什么計?”
“項輝將軍怎么也是封號將軍,朝廷重臣,無端死在了皇宮中,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給虎賁軍將士說從來沒有過項輝這個人?還是承認是他們自己殺死了項輝將軍?”
秦武思考了一下,沉聲道:“的確,如果他們真的對天下宣稱項輝將軍是叛變所以被處死,根本就不會被相信,項輝將軍赤膽忠心那是有目共睹,所以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鍋全部栽贓在我們頭上……”
馬東補充道:“特別是還真的有你出現(xiàn),身份暫時未知,實力也達到了凝神階……”
秦武苦笑一聲:“原來如此……是我殺死項輝將軍的話,是最容易被不知情的人接受的,也是最合情合理的呢?!?p> 馬東這時羞愧的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秦武擺手說道:“不,這是我自愿的,即便馬將軍不說,我也會去救項輝將軍,對于這種腐敗的朝政我是早有反意,所以馬將軍不需要自責,更何況要不是我晚到了一些,我恐怕也會死在那里了?!?p> 但說完后,秦武突然陷入了沉思,邊想邊低聲道:“……不,如果不是我晚到了的話,說不定就能和項輝將軍合力突破出來了,這樣他也就不會死了……”
兩人越說越悲傷,馬東想要安慰秦武,卻不知從何開口,不僅為了項輝而悲傷,也為了自己的前路而憂愁,現(xiàn)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充滿荊棘的坎坷之路……
馬東眼神堅定的說道:“現(xiàn)在重要的是我們要想辦法活下去,不能讓他們奸計得逞,你放心,如果他們查出你身份后陷害于你的話,我一定會挺身而出為你澄清,虎賁軍的兄弟對你也許還不太了解,但他們一定會信我的話的?!?p> “嗯?!鼻匚潼c了點頭,只要有馬東在,那他就不至于會落得一身污名,朝政秦武倒是不怕,但項輝將虎賁軍托付給了自己,如果自己被虎賁軍的人討伐,那才是有苦難言了。
“說起來,馬將軍你傷勢如何了?”秦武問道,他記得馬東手臂可是被削去了一大塊肉的。
馬東看了看被簡單包扎著的手臂,搖搖頭道:“不打緊,毒已經排出,血也被我用內力止住了,我記得前面不遠有一個小鎮(zhèn),待會我們去那采購些藥草防止傷口發(fā)炎就好了?!?p> “是嗎,這種偏僻的地方居然也還有鎮(zhèn)子。”
論對地域的熟悉程度,秦武是遠遠比不上馬東的。
馬東解釋道:“說是鎮(zhèn)子,其實也就是一些山里獵戶造起來的群居之所罷了,雖然不怎么流通貨物,但藥草和食物肯定是不會少的。”
二人稍作休息,隨即繼續(xù)趕路,朝著馬東所說的小鎮(zhèn)方向前進。
不多時,他們便到了那個小鎮(zhèn),像這種偏僻的地方他們也不怕暴露什么,隨便找了戶人家,給了些錢,便算是住下了,而且這里的人家基本都是靠山吃山,家里藥草也不少,當看到馬東傷勢后,那獵戶還很熱心的主動拿出藥草給他敷上。
“多謝,請問這些藥草我該給多少錢?”馬東禮貌的詢問道。
那獵戶咧嘴笑道:“沒事,平常進山打獵時隨手采的,反正也不賣錢,你們住我家時給的錢,都夠我賣幾頭野豬的了,哪還好意思再收你錢?!?p> 馬東“哦”了一聲后說道:“那就多謝了?!?p> 雖然在他看來這事一碼了一碼,但既然別人都這么說了,他也就沒再多客氣。
獵戶笑道:“你們就盡管休息,待會我就去把剛抓的那頭傻狍子宰了,晚上給二位做一鍋好吃的。”
在獵戶給馬東包扎的時候,秦武則是舀了一碗凈水,坐在屋外不知想些什么。
“回到合縱關后,又該怎么做呢……”秦武苦惱道。
他毫無領兵經驗,更沒帶過什么人,之前他一個人倒還好,做什么都可以想做就做,但現(xiàn)在面臨這么大一個攤子,秦武卻感到為難了。
不過既然答應了項輝,再難他也得想辦法做到,而且秦武本身也不愿意見到虎賁軍那樣忠義的一群戰(zhàn)士受到朝政的打壓。
沙、沙、沙……
就在秦武困擾之時,他突然聽到背后傳來陣陣緩慢的腳步聲,那腳步輕盈卻又穩(wěn)健,絕不是什么山野粗人能有的腳步聲!
“誰!”秦武當即警惕回頭。
但當他看清來者是誰后,頓時松了口氣,放下了警惕,這來的不是漢國追兵,而是他在追天派的師父——黃天。
“師父!”秦武起身恭敬道。
黃天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徑直走到了秦武身邊的另一個小木凳旁,隨意坐了下去,一點架子也沒有,絲毫不在意他的長袍落在泥土上。
看到秦武仍站著,黃天直接指了指板凳對秦武說道:“站著干什么,坐?!?p> 秦武點點頭,坐了下去,他現(xiàn)在心中有很多疑問,但一時間竟不知從哪里問起。
黃天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在這里?”
“是?!鼻匚浯鸬?。
黃天捋了捋他那不是很長的胡須,微笑道:“事實上,從你和我分別開始,我就一直跟著你。”
秦武心中一驚,師父居然一直跟著自己?從追天派到京城,哪怕是騎馬也有幾天的路程啊。
黃天接著說道:“包括你在皇宮的所作所為,我也都看在眼里?!?p> “可皇宮里那么多高手,師父您是怎么……”
秦武本想問黃天是怎么沒被發(fā)現(xiàn)的,但話還沒說完,他就直接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皇宮里的那些人對自己來說是高手,可對黃天來說那能算高手?黃天武功蓋世,即便是凝神階也能輕易制服,想到這里,秦武便覺得黃天速度這么快,以及做到這一切就都沒什么好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