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教唆的云揚走向星隕,拔劍對準星隕喊道:“來吧,葬仙山的事做個了結?!?p> 星隕見季濱和云揚說了半天,這時又見云揚如此有底氣,心中不免遲疑,但云揚的挑釁還是必須要接受的。
他已經(jīng)輸給了長引,若不贏一場回來,在星族中顏面何存?
兩位小族長最終還是斗在了一起,周圍的人自動讓開一片場地來,看這場比拼的最后結果。
元珠被不斷捏碎,仙氣魔氣在這場爭斗中消耗了不少。
季濱的話仿佛給云揚吃了定心丸一樣,越打越狠,根本不拿仙元珠當回事,只求耗掉星隕的魔元珠。
星隕本身就不想打,見季濱對云揚說了幾句后越發(fā)猶豫,覺得其中定然有詐。
所以星隕捏碎元珠的速度比云揚慢了許多,元氣嚴重不足,被云揚打得連連后退。
到了最后,星隕沒辦法,這一場要是都輸了那他星隕今日在星族就是徹底的顏面掃地,于是星隕也發(fā)狠了。
星隕拿出兩顆元珠來直接裂碎,黑色的魔氣瞬間充盈。云揚冷笑一聲,同樣如此,好像要和星隕勢均力敵一戰(zhàn)。
兩人又打了幾個回合,星隕竟然還是不停倒退,好像根本不是云揚的對手。
季夏在天地樹上面的木梯上往下看,沒想到看上去柔弱的云揚,居然能打贏星隕。
云揚劍眉微挑,很多人都誤會了他,他并不是打不過星隕,葬仙山是因為星隕有備而來,噬夜城之戰(zhàn)時他本無心參戰(zhàn),而且元珠也不夠。
如今真正地同等對戰(zhàn),云揚不怕星隕,因為他的實力本來就在星隕之上。
季濱見兩人斗得正狠,冷笑了一聲,趁著云揚不注意,趕緊上木梯走了。
渾然不覺的兩人還在繼續(xù)斗,斗到最后,元珠耗盡的星隕渾身是傷,卻一點便宜都沒占到。
星隕再摸自己的衣兜,發(fā)現(xiàn)魔元珠不知不覺間竟沒有了,不由有些驚慌。
另一邊,云揚同樣摸了一下自己的衣兜,拿出一顆仙元珠來,見到星隕的樣子,云揚頓知星隕已經(jīng)沒有魔元珠了。
云揚輕笑一下,迅速捏碎這顆仙元珠,此時就是斬殺星隕的最好時機。云揚調(diào)用仙氣,極速沖了上去對著星隕舉劍劈下。
若不出意外,這一劍下去星隕必死無疑。
害怕的星隕想要退,可現(xiàn)在和凡人沒什么區(qū)別的他那里避得開云揚的劍,星隕一下就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云揚的劍迅速劈來,別的魔士想要捏碎魔元珠救星隕也來不及了,遠方的星道出手了,想要將時間停住,云道也出手了,雙方的力量抵消,時間繼續(xù),誓要殺星隕。
鐺!
云揚的劍劈了下來,卻沒有劈到星隕的身上,而是被一個人擋住了。
想要捏碎魔元珠來到星隕之前幫他擋住這一劍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沒有用魔元珠就過來了。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道心道體的仲秋。
在樹上的季夏瞳孔緊縮,看見仲秋膝蓋微曲,憑借自己身體的力量就直接擋下了云揚的一劍。
多日不見,此時的仲秋依舊身著不染纖塵的白衣,她還是體態(tài)曼妙,面容嫵媚,奪人眼球,只是眉眼間略添了一絲滄桑。
即使隔了數(shù)十里,季夏還是能感覺到下面的仲秋,這些日子來過得并不好,眼中藏著一絲深深的怨氣。
被仲秋擋住的云揚有些憤怒,迅速回劍,而后再一次斬下,誰料仲秋再一次擋住了,絲毫不費力氣。
云揚惡毒地看著仲秋,他被云道罵了一頓后知道了季夏的特殊,如此臉白的人混在星族中,仲秋的身份自然被云揚一眼看破。
如此,云揚頓時起了殺心。云揚迅速退開幾步,直接將全身上下剩下的五顆仙元珠全部捏碎,而后爆射而出。
面對速度比獵豹還要快的云揚,仲秋的態(tài)度是那樣漠視。
鐺!
云揚的劍和仲秋的劍再一次撞到了一起,云揚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上傳來,他驚恐地望向仲秋,對方真的不動用元氣就有如此之強嗎?
云揚趁著體內(nèi)的仙氣還多,迅速又是幾劍,卻都被仲秋輕松擋下了。
防御夠了的仲秋開始回擊,很簡單地回擊,單純地一劍斬下卻直接破了云揚的所有防御。
云揚驚恐地看著那一劍,簡單而直接,卻無比迅速,力道奇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防御的。
此劍的蹊蹺場間唯有幾人能看出來。
在樹上看的季夏更是感覺到了道的遙相呼應:仲秋也吃了所謂的種子,而且對種子的利用已經(jīng)可以融入招式中。
如此,這一招云揚才根本防不下,道是根本,氣是表面,如何抵擋。
鐺!又是兵器碰撞的聲音。
方天橫在了仲秋的劍與云揚之間,如同一座大山擋在了仲秋的劍前,讓劍無法再去斬殺云揚。
仲秋回劍,看著已經(jīng)是熟人的季海一時之間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季海也收戟,他自然不能讓云揚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現(xiàn)在還是云族大帥,怎可以輕易讓星族之人殺死云揚。
云揚有些感激地看了眼季海,迅速爬起來離開了。而另一邊,季海和仲秋卻在旁若無人地談話。
“你變了?!奔竞O褚粋€老友一般地道,讓不少云族仙士摸不著頭腦。
“當初的小丫頭又怎會知道,那個為我出頭的季大哥是云族戰(zhàn)神呢?”仲秋回答,場間頓時一片嘩然。
云族戰(zhàn)神長引,竟然遇見過星族仲秋,在得知其身份后卻沒有選擇殺死。有仙士想說季海背叛云族,可是季海為云族立下赫赫戰(zhàn)功,誰敢說他背叛?
“他值得嗎?”季海指著星隕問,剛才是仲秋救了星隕,可是在燃炎城星隕娶了炎國公主。
“他已經(jīng)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了,所以沒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敝偾锏?,她顯然和季夏是一伙的,但是礙于身份不能太明顯,所以在對話里特意多說了些話,想將一些信息告訴季夏。
季海微微皺眉,不再言語,仲秋轉身離開,不多言一句。
在樹上的季夏想著剛才仲秋對自己說的話,懂得仲秋給自己的那句話了。所謂她來承擔,也就是意味著仲秋愿意將自己的孩子送入天地樹內(nèi),成為新的靈魂。
仲秋的話讓季夏心神恍惚——她竟然承受得如此多。
另一邊被救下的云揚想去找季濱討要元珠,卻發(fā)現(xiàn)根本找不到季濱去那里。
云揚咬牙看著天地樹上的木梯,知道季濱就在上面,可季夏也在上面。云揚實在有些害怕見到季夏,特別是她和木原在一起的樣子,最后只能咬牙不見。
一個星族長老給了星隕一顆魔元珠,星隕接過后快速療傷站了起來,對著云揚的背影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后離開了。
這場季濱挑起的鬧劇以星隕的失敗告終,并沒有什么好說的。
星族不得不在天地樹的另一端開始刨木梯,希望能趕上季夏他們。
而季海也從天地樹的底端往上走,提防星族直接刨到已方的木梯,這樣的話雙方會再次開戰(zhàn)。
入夜,天地樹的周邊只有海風的呼呼聲,和苦海的波濤聲。
天地樹以及整個葉島,沒有蟲鳴的聲音,也沒有別的生物,生命的跡象除了這幾日來的人外再無別的。
這一夜,季夏靠在天地樹上,期待著天地樹將自己帶走。
午夜時分,季夏果然來到了老女人所在的密室內(nèi),如季夏所期待的那樣,仲秋也來了。
兩個女子隔了四年后再見到時,許多話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季夏跑過來直接抱住夜秋,忍住想哭的沖動,沒有想到仲秋所謂承擔的意思,是與星隕結合,而后將自己的孩子貢獻為天地樹的靈魂。
仲秋強裝著笑意,伸手輕輕地拍著季夏的后背,安慰季夏道:“沒事了,都沒事了?!?p> 老女人在邊上笑著看這兩個就別重逢的孩子,笑得有些苦澀。
“你那夜在燃炎城最后怎么樣了?”季夏問,那一夜是季夏最擔心的一夜,她不知道仲秋最終是怎么面對星隕的。
仲秋輕輕一嘆:“見到他后直接甩了他兩巴掌,他把我軟禁了起來。后來,一個叫朔冬的宮女帶我來了這里,見到了她(指了下老女人)。噬夜城兵敗之日,我直接飛升了。”
季夏強忍著傷心說:“這樣也好。”
仲秋微微點了點頭,問季夏:“你的木原太子對你如何?”
季夏有些臉紅,回答道:“他對我不錯。”
季夏看著仲秋臉上羨慕得有些嫉妒的笑意,有些心酸地問仲秋:“他呢,對你怎么樣?”
仲秋懷孕了,這件事仲秋若說是自愿季夏打死不信。
“他?”仲秋停頓了一下,語氣頓時變得有些怪,“他變了很多。”
一句變了很多,讓仲秋沉默了很久,那一夜她再見到星隕時,已經(jīng)絲毫找不到以前那個她喜歡之人的半分樣子了。
或者說,這才是星隕本來的面目,只是那一夜后才在仲秋面前徹底暴露出來而已。
“往事就不要提了。”仲秋懇求道,讓季夏一陣憐惜。
“他現(xiàn)在對你還好嗎?”季夏問。
仲秋苦笑著:“當?shù)弥覒言泻?,星道給我吞了一塊碎玉一樣的東西,從此以后星隕再也不敢對我放肆。”
季夏再次心酸,她們兩人的命運盡管差別如此大,卻在某些地方又如此巧合。
“一起吧,奪得天地樹之果我們就自由了。”季夏牽著仲秋的手說。
仲秋肯定地點頭,她又如何愿意自己的孩子在一間密室里長大。兩個重逢的女子在老女人的密室里互訴了許久的心事,最終老女人讓兩人回去了。
仲秋和季夏依依不舍地分別后,各自回去抓緊時間睡覺。
她們剛走,藏在密室內(nèi)的第四個人就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