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街空蕩蕩的,一家家店鋪也都毫無生氣,與上午的熱鬧相比,下午變得冷清很多,這原本就是個戰(zhàn)亂的年代,而且此地又處于蠻夷之地,交易的人大多數(shù)都在上午完成了各種的交易任務,下午和晚上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回到了客?;蚴钦覙纷拥牡胤饺チ?。
當那名青年書生走出了和平客棧之后站在青石與泥土鋪成的街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望了望前路,似乎心情愉悅了一些,開始快步地向前面走去。
然而不知道的是,身后有三道身影悄悄地也已經(jīng)從客棧走了出來,尾隨其后,無聲無息。
那名年輕書生,辨明方向之后,快似小跑的速度,找到了鎮(zhèn)內(nèi)的一家馬匹交易市場,匆匆地付了一些銀兩,買了一匹普通的馬匹,匆匆忙滿地跑出了鎮(zhèn)子。
在鎮(zhèn)子的背面五里處,一片密林中間的一條必經(jīng)之路上,一匹棕紅色的馬匹正飛快地疾馳,突然,地面上升起了一道亮銀的絲線,一道細微的光線一閃而過,當那名年輕書生發(fā)覺的時候已經(jīng)晚矣,坐下的那匹紅馬,被韁繩回拉得幾乎與地面成了直角,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逃脫厄運,前蹄跨越而過,但是馬的后腿部卻被那道亮銀的絲線生生地攔住了,一頭栽倒在地,后腿的根部頓時露出了白森森的馬骨。
那名年輕的書生在馬匹即將倒地的一剎那,縱身飛躍而下,嬌眉一立,大喝一聲,“何方鼠輩,膽敢偷襲?”
這時從兩側(cè)的林間,緩緩走出了三道身影,其中有兩道身影是熟悉的,正是陳氏兄弟,而另一道身影,身形略顯佝僂和蒼老,但是給人一種很穩(wěn)健的感覺,當這位老人站立在中間的時候,更像是一座山峰屹立,給人以底氣。
“蘇姑娘,還是請回吧?!蹦敲虚g的老者首先開口道,語氣有著一種勸諫的霸道之氣。
兩旁的陳豹和陳膽兩個兄弟也是一抱拳,同時說道,“蘇姑娘,還是請回去吧,別讓我們?yōu)殡y。,不然的話,軒王那里我們不好交代?!?p> “交代,什么交代,還虧你們都是忠肝義膽之士,不如跟著本小姐回到高麗王朝,到時候保你們加官進爵,榮華富貴?!碧K雪晴一伸手,將頭上的書生發(fā)髻一拉,一頭黑發(fā)飄散下來,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受人之托,怎可辜負。”中間的老者淡定地說了一句。
望著老者鷹鷲一般的眼神,蘇雪晴捋了一絲額頭的秀發(fā),認真嚴肅地說道,“看老人家這副精氣神,應該不是戰(zhàn)場的將領,應該是某一個組織的殺手?!?p> “好眼力,真不愧是軒王喜歡的女人,眼光毒到,觀察縝密?!币估匣卮鹆艘痪?,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侍衛(wèi)也好,殺手也罷,就怕你們攔不住我。”蘇雪晴柳眉倒立,從腰間取出了一把貼身的匕首,貓步前行,嗖的一聲直取陳豹的咽喉要處。
陳豹抽身后退,也取出了一根短棍,斜劈向蘇雪晴左肩,兩人你來我往斗在一處,陳膽一看這架勢,也是取出了一只鋼制的量天尺加入了戰(zhàn)斗,兩男斗一女,打的甚是激烈,由于陳氏兄弟處處小心,害怕傷著了蘇雪晴,所以在攻勢上并不明顯,而只是一味的閃躲,企圖尋找機會利用巧勁將蘇雪晴制服。
而蘇雪晴正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利用身形靈活,發(fā)起了猛烈的攻擊,一把匕首握在手中,滑行,深刺,如一只翩飛的蝴蝶,上下舞動甚是美麗,而且又有著強烈的攻擊性。
不得不說蘇雪晴無論是戰(zhàn)場指揮還是個人的戰(zhàn)斗力都是絕頂?shù)模话沿笆姿埔坏赖篮?,一次比一次快速,一次比一次兇猛,銀蛇吐信一般,慢慢地突破陳氏兄弟的防御,一道虛影劃過面門,這是虛招,但是回過味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鋒利的匕首已經(jīng)在陳豹的右肩上劃了一道口子,傷勢雖然不是很致命,但是兄弟倆都明白,這把匕首是淬過麻藥的,用不多大一會,整個手臂就會麻木而失去知覺。
站在中間的夜老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始終都在觀望,沒有言語,但是見到了陳豹受傷之后,立刻呵斥了一聲,“住手,看來你們兩個小子還是火候不到啊?!?p> 陳氏兄弟聽到了之后,立刻后退,陳膽笑嘻嘻地解釋道,“夜老,這不是怕傷著了蘇姑娘嗎?否則的話,早就把她擒下來了?!?p> “斗不過人家,還強詞奪理,你這只小豹子,還有你這小膽,就算你們兩個加一起都不夠看的,這是蘇姑娘也在手下留情呢。”夜老目光如電地道了一句,一下子令陳氏兩兄弟覺得很沒有面子。
但是夜老說的確實是實話,不一會就證明了這一點,陳氏兄弟確實也很優(yōu)秀,但是還得分跟誰去比較,在萬軍之中的士兵,陳氏兄弟確實是佼佼者,但是真的和名門之后或是江湖上的專業(yè)殺手相比,確實差了一點點。
蘇雪晴的臉色白中透著紅,額頭上微微地滲出了一絲汗水,畢竟和兩個大男人比劃了半天,然而直覺告訴蘇雪晴眼前的這位老者才是真正的高手,所以不得由注意力集中起來,需要認真面對。
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只是一念之間,或是一招之間便可立判高下,只要出手之后不過幾個照面,便知分曉。
蘇雪晴白嫩的手指緊緊地握住了那把匕首,正在凝神注視,尋找著夜老的漏洞,準備一擊必殺,而夜老也同樣地取出了一件防御性地兵器,純鋼打造的類似指虎一般的兵器套在了手上,雙目依舊閃爍著鷹隼一般的寒光,此刻的夜老不在顯出老態(tài),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代,一身黑衣,錦衣夜行,取人項上人頭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只是現(xiàn)在的心境變了,變得更加平靜如水,夜老在等待著蘇雪晴的出手,從經(jīng)驗和招式上來判斷對方攻擊的角度,爭取一招擒敵。
突然,午后的陽光在蘇雪晴的匕首上一閃,角度正好對準了夜老的雙眼,就是這個機會,蘇雪晴腳步輕盈而又疾快,如同一只白色的銀狐,雙眼懾住了對方,匕首直奔夜老的前心刺去,然而夜老竟然紋絲未動,左手微微抬起,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前心一刺果然是虛晃一招,真正的殺招竟然是手形一變,匕首的尖端劃向了夜老的頸部,只見夜老的左手抬起的恰到好處,叮的一聲脆響,匕首與類似指虎的兵器,碰撞而過。
以及過后蘇雪晴又是身體順勢左轉(zhuǎn),一記回旋踢,猛踢夜老的左肋。夜老的身體像是一根彈簧一樣,腹部后縮,右手趁勢在腰間取出了一根白色的絲絹,向左一繞,迅速地將蘇雪晴的左腿纏住了。
纏住之后,夜老的身體猛然向后一退,如同一匹野馬猛然發(fā)力,將蘇雪晴向后一拽,蘇雪晴的身體平行飛出,而此時夜老又趁機,將白色的絲絹一陣旋轉(zhuǎn),徹底地在空中將蘇雪晴的雙腳緊緊捆住了。
蘇雪晴雙手一支地面,沒有受傷地倒在了地上,用著怨怒的眼神盯著夜老,“老人家,至于下手這么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