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旭旭?師父錯了,我不是小旭旭,我是……張起靈!”
……
張起靈,容貌俊逸瀟灑,氣質(zhì)淡出紅塵,身材勻稱,外貌俊逸,有一雙淡然如水的眼睛,好像他的心,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壽命極長,數(shù)十年間容顏年輕依舊。
雙指奇長,體溫升高上身會出現(xiàn)麒麟紋身。
申億前世所喜歡的故事主角,穿越并未抹去他這一層的記憶,只是這層記憶步云瑤不可能知曉,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張祈麟?你什么變成張祈麟了么?”
“祈”是祈求,“麟”是麒麟,“祈麟”便是祈求如麒麟般,命中帶祥瑞,符合父母為孩子起名討口彩,討吉祥的心意。
步云瑤沒聽過“張起靈”,因此在她看來“張祈麟”更為合理。
申億微微一笑:“師傅可以是月宮嫦娥,徒兒自然也能是張起靈。”
……
角色扮演!
雖然在封神大陸沒有這種叫法,更沒有cosplay、coser……但意義相同。
這是心月峰主廣為人知的一大興趣,她曾經(jīng)肆無忌憚的在無數(shù)來訪者面前上演過這種興趣,房日峰主與小玉兒,掌門軒轅昊,甚至獨(dú)孤御劍。
而她所著眼的角色范圍,上至天仙玄女,下至亡國妖姬,分門別類,葷素不忌。
步云瑤目露了然,但一瞬,又轉(zhuǎn)為茫然。
“張祈麟?那是哪路神仙?”
“南三路?!鄙陜|平靜的回答。
換做一個申億原世界的人,應(yīng)該很容易明白“南三路”所指為何,可惜步云瑤不是,所以她露出了獠牙。
“說清楚!”
“欸~~~,師父,這世上很多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鄙陜|解釋的同時退開了幾步,此刻的藥廬外空無一人,他不敢保證步云瑤會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事實(shí)上,即便藥廬如方才那般人聲鼎沸,他也依然不敢做這種保證。
“很多事……也包括你的棍法和身法么?”步云瑤杏眼微斜,那雙美眸即便不染春風(fēng),依舊風(fēng)情萬種,媚的動心,迷的人醉。
申億見過不少美女,但若論其中成熟風(fēng)情最撩人的,依舊是自己這位奇絕飄渺的師傅。
棍法!
那天與沈萬千比試時所使用的棍法,那體現(xiàn)以敵御武的棍法。
步法!
出現(xiàn)過兩次,一次是被蘇媚兒攻擊時,玄妙閃避,另一次則是與沈萬千比武的最后使出,奠定勝負(fù)。
然而無論棍法、步法、無論第一次、第二次,步云瑤皆不在場。
“小媚兒倒是十年如一日,從不敢或忘告狀?!鄙陜|平靜的道。
“若不是你欺負(fù)了人,又怎會有人眼巴巴跑來告狀呢……”頓了頓,一對美眸秋波漣漪,更為聚焦地打量申億,仿佛初次認(rèn)識他。
“……我這小小心月峰還真是人才輩出,先有威名赫赫的沈家萬字輩,后有你這自創(chuàng)絕技的天才,說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自然是指申億的棍法與閃避,這兩種技法中雖然能感受到道門的氣息,卻難在仙渺派的星宿系統(tǒng)中尋到源頭。
申億又笑了:“不久之前,弟子曾經(jīng)向人說過這么一句話,有些道理,自己說出,好,從旁人處聽來,不好……”
頓了頓,目光偏移到遠(yuǎn)處心月峰的位置,隨即又收了回來。
“……小媚兒之前也問過同樣的問題,當(dāng)時弟子回答她的是‘子罕第八’,今日師傅若是問我,弟子的答案依舊不變。”
子罕,第八!
論語!
叩其兩端!
申億言行如一,當(dāng)日怎么回答蘇媚兒的,此刻便怎么回答步云瑤。
……
步云瑤離開了,心月峰主離去的身影依舊娉婷裊裊,看不出她對弟子的回答是喜是怒。
烈日相較方才又收斂了些,此刻已過未時,山谷內(nèi)飄揚(yáng)的流風(fēng)隱隱帶來幾絲寒意,預(yù)示著金烏將墜,明月欲升。
今日下課后被瑣事耽擱了許久,此刻申億的雙腳依舊停留在藥廬的土地上,因此,他看到了另一雙腳,更沿著腳,看到了那道身影。
依舊發(fā)如銀川須如霜,依舊步若沉淵足若山,白發(fā)老者又出現(xiàn)了,一步一沉,一步一穩(wěn),不知走了幾步,他來到申億面前。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想體驗(yàn)人生的神,神之前的無盡歲月從未體驗(yàn)過人生命短暫的七情六欲,他很羨慕人能擁有七情六欲,所以他開始吃人,他通過吃人來體驗(yàn)被吃的每個人的七情六欲,他吃了許許多多人體驗(yàn)了許許多多的人生,他越來越痛苦,痛苦來源于這些人生都不屬于他……”
……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如今已經(jīng)不春了,但這一刻晨光熹微,卻正當(dāng)計較之時。
申億信奉這番計較,因此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通往飄渺第十四峰的那一地青青綠草上,眼中賞的是兩旁將寬大木廊遮去九成的常春藤,鼻息中嗅的是更遠(yuǎn)處傳來的,鳶尾的淡淡香味。
鳶尾醒目的藍(lán)紫色,透過常春藤之間露出的縫隙,爭相斗艷。
今日是開講的第九日,因此申億今日的第一件計較就在此刻那條綠蔭的盡頭。
那里坐落著仙渺派的第十四峰,坐落著那座包羅萬象的藏經(jīng)閣。
只要還在開講的十日中,申億肩上便扛著一份“先生”責(zé)任,即便這份責(zé)任因“道不證不明”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不倫不類的責(zé)任依舊是責(zé)任。
為了下午的講課,申億必須去藏經(jīng)閣一次,事實(shí)上,即便沒有講課這件事,每日一訪藏經(jīng)閣也早已成了申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只是今日申億的步子走的有些拖沓,他心中有牽掛。
他所牽掛的非是美人,非是美酒,而是美……肉!
那塊極品的七層五花肉!
諸多瑣事纏身,昨日的申億雖然心中有“肉”,卻終究沒尋得空閑一展廚藝。
那塊七層五花肉此刻依舊在心月峰的灶房冰窖中吊著,等待它的天命。
申億的步子正是因它而拖沓的,越想越饞,越饞越想,以至于越來越拖沓,直至……
停下了!
不,并非申億內(nèi)心的天人交戰(zhàn),最終以五花肉完敗藏經(jīng)閣結(jié)尾,他停下的原因是因?yàn)椴亟?jīng)閣到了,更是因?yàn)樗诓亟?jīng)閣外意外地被人堵上。
被眼熟的人。
岑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