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失散
可就在這時,空氣里突然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一陣風吹過的時候,女子身上的香粉味道,非常好聞。
這味道讓五名殺手深深吸了一口,可是很快就感覺不妙,因為船艙里的乘客開始陸續(xù)昏倒,難道剛才的香味竟是迷藥?
可惜的是,等殺手們反應過來時,迷藥已經(jīng)徹底讓他們陷入了昏迷當中。
望著滿艙昏迷的乘客,流川不用想也知道是君沫悄悄放出的迷藥,拉著她迅速朝艙門跑。
“如果我們失散了,記得在云靈山見?!本皆谒呎f的話讓流川怔了一下,可他沒有時間去思考他們?yōu)槭裁磿??君小姐又有什么打算?p> 因為當他拉開艙門的時候,甲板上有四條人影朝這邊沖了過來,他們都拔出了手中的劍,劍身在日光中閃爍著刺目的寒芒。
流川不得不放開君小姐的手拔劍迎了出去,刀劍相擊聲格外刺耳。
君沫目測了一下,甲板上最少有二十多人,被驚動的殺手最少有八個人,都拔出利器朝流川圍了上來,她連忙溜出船艙,身形一縱跳入了水中。
君沫現(xiàn)在的狀況不是太好,所以留下來只會成為流川的負累,這也是她之前為什么要問流川會不會游泳的主要原因。當然,她自己是精通的,前世在海邊長大的優(yōu)勢讓她熟知水性,所以在水中如魚得水。
可她現(xiàn)在全身發(fā)燙,頭腦一陣陣的暈眩,被冷水刺激之后,感覺果然好了很多。
拼命朝岸邊游去的時候,君沫聽見幾聲撲通的水聲,當她回頭看到兩個男人也跳下水來追她時,立刻閉住呼吸,深深潛入了水底。
在水底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之后,君沫才重新探出頭,隔著一段遙遠的距離,依稀可見商船的甲板上,流川還在和人癡斗,而追著她的兩個男子已經(jīng)被甩下很遠,她很滿意。
一路飛快游動到岸邊,踏過一大片泥濘地之后,君沫沖進了樹林中。
她縱身到一棵樹上,極目遠眺,追著她的兩名黑衣人還在朝岸邊游動,看起來是非要殺了她不可。而在大河中心的船上,流川雖然除掉了大半的殺手,身上卻也傷痕累累。
君沫迅速探了一下自己的脈搏,不是生病,是中了一種讓人渾身無力的毒藥,可為什么流川沒有中毒?
她回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事,除了吃過從神劍山莊帶出來的饅頭之外,并沒有吃過其它的東西,而且很明顯,流川比她吃的次數(shù)要少。
從身后包袱中取出一只饅頭,她從頭上取下一根銀釵插進去,再拔出時果然微微變色,這讓她非常憤怒,沒想到從神劍山莊起就被人盯上了,也是自己大意,怎么就沒仔細檢查呢?
低頭嗅了嗅,這種毒藥無色無味,難怪他們都沒有嘗出來,還真讓人防不勝防!
這么一會兒工夫,那兩個殺手已經(jīng)從水中出來,揮著雙劍沖進了樹林里。
君沫隨手拔下兩根樹枝,嗖嗖兩聲扔了出去。
強勁的力道夾雜著破空聲飛了出去,正好刺進兩名殺手的胸口,他們悶哼一聲紛紛倒在地上。
君沫將包袱里的饅頭全都扔掉后,縱身跳下樹,飛快朝著樹林深處跑去。
沒有等流川是覺得他們倆分開的話會更容易混淆殺手的視線,她自己一個人也更方便。
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包袱里沒有帶錢,錢都在流川身上。
夜幕降臨的時候,君沫只能餓著肚子在一座小樹林中打了兩只野雞,用木棍串好之后拿到附近的破廟里去生烤。
火堆燒的正旺,望著野雞上滾滾而落的黃油,君沫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可在這時,她聽到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抬起頭,看著四個商賈打扮的男子走進廟中,垂下頭繼續(xù)烤她的野雞。
四個男子的衣服比較華麗,不太像普通的商人,而且從他們剛才走路的腳步聲可以分辯出,他們都身懷武功。
可是這些和君沫并沒有關系,只要不是來追殺她的人就好。
看到殘破的廟里只有墻角鋪著一堆干凈的稻草,四個男子正準備走過去時,卻聽到坐在廟中間正在烤野雞的女孩子說,“對不起,那是我的床?!?p> 四人一愣,面色都帶著些古怪。
原本一個女孩子在荒郊野外就讓人感覺很奇怪了,她居然還不懼四個陌生男人,強調墻角的稻草床是她鋪的,她難道不害怕嗎?
四人中年歲稍長的男子忍不住笑起來,他轉身走到火堆旁邊,蹲下身子問,“小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不怕被野獸攻擊嗎?”
君沫淡淡看了他一眼,“有時候,人比野獸更可怕?!?p> 男子一愣,這是把他們比成野獸嗎?他身后的三個男子被激怒了,其中一個長的白白凈凈的年輕人唰一聲拔出了腰刀,作勢欲沖上來,卻被先前的男子伸手阻擋,他們用目光短暫交流了一下,最終都走出破廟,去尋找干草鋪床了。
君沫才不管他們做什么,將野雞烤熟之后,她從包袱里掏出一點鹽巴和胡椒粉灑上去,美美的享用晚餐后,打了個飽嗝回到角落處的干草堆上睡覺去的。
當然,在睡覺之前,她在草堆旁邊灑了一些毒粉,以防被無聊的人滋擾,這才裹緊外衫,面朝墻壁睡去了。
隨著火焰的熄滅,破廟里的光線變得幽暗不清,睡的迷迷糊糊的君沫卻聽見對面墻壁下兩個男子很低很低的對話聲。
雖然有點模糊不清,但自從吞食了龍涎果之后,君沫的五感明顯比正常人增長了數(shù)倍,以至于她雖然不想聽,卻還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閑王爺怎么說?”是之前和自己對話的那個男子在說話,他好像是四人中的首領。
另一個低沉的聲音答,“沒有表態(tài),不過墨相已經(jīng)答應站在我們這邊?!?p> “墨相”二字立刻引起了君沫的警覺,畢竟出于原身的自然反應,她想起這些人口中所述的“墨相”,應該就是原身的親生父親,當朝右相墨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