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夢心正要發(fā)作,胡珍珍從她深深的‘事業(yè)線’中抽出一根大約10克的小金條,看姜夢心的眼神,那叫一個輕蔑。
嚴震拉著安權退開兩步,省得濺一身血,誰知姜夢心這次沒發(fā)飆,她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胡珍珍。
“那就胡姐請客吧?!?p> “不好意思,我可沒說要請客,而且就算要請,也沒你的份兒。”胡珍珍朝安權勾勾手指,說:“小安,帶你朋友一起,咱們先吃點東西?!?p> “不許去,吃什么吃,辦正事要緊,走!”姜夢心一把拉住安權,說著就要把他拖離包子鋪門前。
嚴震此刻特別想念小7,他真受夠了兩個女人間的明爭暗斗,照她們這樣鬧下去,誰也別想辦成正事。
“你不走,我自己走?!苯獕粜淖Я藘上聸]拽動安權,負氣地一甩手,轉身就走。
身為大小姐,自然有大小姐的脾氣,嚴震現(xiàn)在非常懷疑,姜夢心跟來的目的其實是想破壞他們的計劃。
“要不咱們分頭行動,四個人一起目標也大。”嚴震道。
“沒錯,咱們去那邊看看?!苯獕粜呢Q著耳朵聽到嚴震這樣說,立刻回來拉上安權。
胡珍珍冷笑了一下,風情萬種地走進包子鋪,嚴震指了另一個方向,對安權道:“我去那邊打聽,你照顧好姜小姐?!?p> 他這最后一句囑咐,是暗示安權要看好姜夢心,利益聯(lián)結的關系說脆弱比什么都脆弱,可說堅固,比什么都堅固。
胡珍珍有她的目的,所以出賣他們的可能性較小,反倒是姜夢心,死賴著跟來,其心難測。
安權微微點了下頭,和姜夢心一起走了,胡珍珍進包子鋪并不是為吃包子,但凡常在街邊賣小吃的,對‘街上’的情況都比較了解,她正是想跟鋪子的老板聊聊,探聽些消息。
嚴震獨自走在春市的街上,路面的積雪被推到兩邊,沒了汽車和工廠的污染,清晨的空氣浸涼清朗。
如果不是街邊店鋪的門上大多貼著‘門口有監(jiān)測’的告示,他都要以為眼前的城市,還是從前的樣子了。
難怪安權說普通人很難在市內生存,光他一路走過來的街道,幾乎80%的商鋪門前都有一道安全門。
尤其是食品和日用品商店,沒有樂園碎片在身上的普通人,根本進不去!
他轉悠半天,到了上午10點鐘,街上的行人漸多,馬路上不見尋常車輛,倒是有駕著馬車、牛車、驢車的人往來。
還有把車身加長,沿途收費載人的,在現(xiàn)代建筑的街道間看著這‘復古’的一幕,讓嚴震仿佛置身于錯亂的時空中。
“大哥,新來的吧,要片嗎?”街角的陰影處,忽然躥上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湊到嚴震身邊鬼祟地問。
“不要?!眹勒鹋c他拉開些距離,拒絕道。他都奇了怪了,連電都供不上,誰還買這東西。
“唉?唉~別走啊大哥,我這片和別人不一樣,里面還有能量!”男人看嚴震要走,立刻攔住他,擠眉弄眼地說。
能量?傳播正能量?嚴震心說這人也夠奇葩的,推銷的水平挺高,當街賣片都算傳播正能量了?!
“謝謝,我不需要?!眹勒鹩悬c不悅,推銷是一回事,被人當街攔著不讓走是另一回事。
男人的小眼睛飛快向路兩邊瞟了瞟,此刻街上行人少,他把衣襟揭開一點,露出藏在里面的東西。
嚴震見到那東西,果然神情一震,男人馬上諂笑道:“好東西吧?價錢公道……”
男人還想長篇大論地推銷一番,嚴震不耐煩地打斷他:“找個沒人的地方談?!?p> 男人捂緊衣襟,朝他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兩人一前一后拐入一條暗巷。
原來所謂‘片’,指的是碎片,可能當街叫賣不便明說,才用了有歧義的字。
巷子走到頭,是間舊倉庫,男人打開大門上的鎖,招呼嚴震進了倉庫。
倉庫里有股子霉腐的氣味,男人按亮了頭頂?shù)臒簦菬襞谑亲罟爬系臉邮?,好像接觸不大好,一會兒亮、一會兒滅,晃得人眼暈。
這地方要擱以前,拍恐怖片最合適不過,男人那張賊眉鼠眼的臉,也在這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大哥,這塊碎片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手,不瞞你說啊,這么高級的碎片,你知道,就是上級區(qū)域的貨,融合等級不能差太多,那個…咳,所以我得問問,您現(xiàn)在是什么等級?”
男人說了一長串的話,中心意思就是打探嚴震的實力,嚴震心里明鏡似的,臉上一絲一毫也沒表現(xiàn)出來。
“是嘛,我等級不高,恐怕……買了沒用,可惜了?!眹勒鸸室庥眠z憾的口吻說。
“那、那倒也不是絕對的,我這還有中級的,您要誠心買,我給個優(yōu)惠價,先升中級,再升高級,保管您在市里混上個好差事!”
“嗯,也行,一共多少錢?”嚴震假裝考慮了一下,然后裝出想要買的樣子。
“咱丑話說在前面,我這小本經營,可不能賒賬或分期。”男人滿臉堆笑著申明。
“放心,咱們一手黃金、一手貨?!眹勒鸬脑捯魟偮?,倉庫頂上的燈泡徹底滅了,四周陷入絕對的黑暗。
有柔軟的東西從四周纏上來,瞬間勒住了嚴震的手腳,把他提上了半空。
倉庫的燈重新亮起,這次不止亮了一只燈泡,而是好幾排,將整間倉庫照得通亮。
嚴震保持著五馬分尸的姿勢被四根墨綠色的藤蔓吊在半空,倉庫的地面是土地,這些藤蔓之前一直藏在土下。
現(xiàn)在,它們從土里鉆出來,粗的纏住嚴震,細的,如同數(shù)百條綠蛇,在地面上游動。
“小子,你可別怪我,眼下生存不易,我也是混口飯吃。”男人邊說,邊揮手,地面上那些細藤立刻順粗藤爬上嚴震的身體。
它們仔細掠過他的身體,好像在找什么東西,無疑是受了男人的支配。
“金子呢?你藏哪了?”藤蔓搜索未果,男人語氣不再友善,變得狠厲起來。
“你套我的話,就是想知道我身上帶沒帶黃金?”
“廢話,這高級碎片可是我的招財法寶,你們這些異想天開的傻X,想變強想瘋了,正好給我當‘貨源’!”
“你這買賣好,一本萬利,我們的碎片你剁下來賣了,身上的財物你也全搜去,夠有商業(yè)頭腦的?!?p> “小子,你什么意思?說反話呢?少說沒用的,告訴我你的黃金藏哪了,老子讓你死得痛快點,要不然……這食人藤,能把你活刮了,信不信?”
“信,我信?!眹勒鹫f著,話音未落,男人就見半空中人影虛晃了一下,跟著一片黃沙散落,藤蔓立時失去了目標。
男人頓時意識到不好,可為時已晚,他控制的藤蔓速度再快,在護住他時也會留下些縫隙,流沙見縫就鉆,等藤蔓一層層加厚,將他密不透風的護住時,細沙也被圍在了里面。
細沙爬上他的身體,從他的眼睛、耳朵鉆進了腦子里,男人尖叫著,撓抓痛得撕心裂肺的腦袋,直至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后徹底不動了,他的藤蔓已經沒辦法再救他的命。
嚴震流出他的大腦,恢復了人的形態(tài),不怎么想回憶剛剛的經歷,便將注意力放到死人身上。
藤蔓失去主子,全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巴巴地趴在地上,只是間或抽動一下,證明它們還活著。
嚴震翻出男人藏在懷里的那只斷手,看大小和骨骼,應該是只女人的手,雖然已經僵硬,卻沒有腐爛,掌心有藍色的碎裂晶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