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自然是將其當(dāng)做小孩子的戲言,哪會當(dāng)真,可多年過去,水清兒對他的愛意是只增不減,他也甚是無奈,最終來水府的次數(shù)是越來越少了。
水清兒還在磨著花景,“哎呀,嫣姐姐,你就答應(yīng)我,我不會去宣揚(yáng)你是個(gè)愛偷聽的人的?!?p> 花景抽抽嘴角,我就偷聽過這么一次還被你撞見了,而且最可恨的還是為了躲你,更何況他們說的這么大聲,我還用偷聽嗎?
“清兒!”花景聽得這聲音不禁心里一松,呼出一口氣,看向來人,微微一笑,施禮道:“三公子?!?p> 水無澈笑道:“嫣姑娘,”又看向水清兒說道:“大哥正在書房等著你呢?!?p> 水清兒頓時(shí)耷拉下來一張臉,不情愿地扭著身子道:“我不想去,三哥,那太無聊了!”
水無澈面無表情道:“陳公子不是喜歡有才華的女子嗎,讓你學(xué)學(xué)琴棋書畫不是正好嗎?既然你不想好好練武,正好多學(xué)學(xué)女子該學(xué)的,這么多年,哥哥們確實(shí)是忽視了對你女兒家的教育?!?p> 水清兒:“……”
花景忍笑忍得有些痛苦,看看白喬,滿臉寫著:“清兒,我不嫌棄你,不想學(xué)就別學(xué)了”的表情。
水清兒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悶悶地低著頭向著書房走去,白喬則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水無澈看著水清兒的背影搖頭失笑,對花景道:“這丫頭就是平日里驕縱慣了?!?p> “不過倒是真性情!”
水無澈笑道:“也就你這么認(rèn)為吧,府里的人都怕了她了。”
兩人互看了一眼,笑了起來,花景感嘆道:“其實(shí)我覺得白喬是個(gè)挺好的男子,我都看出來他對清兒有意,想必你們做哥哥的更是清楚?!?p> 水無澈看著那兩人離去方向,不禁擰緊了眉,“話雖如此,但清兒心里卻一直惦記著陳公子,而陳公子對她無意啊。”
花景問道:“我一直不明白白喬為何會是白發(fā)?”
水無澈聳了聳肩,說道:“白喬是大哥帶回來的,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甚清楚,而且他的身世也是個(gè)迷?!?p> 花景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再問,只是覺得白喬的身份絕不簡單。
她這邊正在沉思,卻不料風(fēng)拂過,將她散亂的發(fā)吹向面前,有些癢,待要伸手撥弄,卻不想有人比她快,一只好看的大手替她把散亂在鬢角的墨發(fā)梳理至耳后。
她微微一怔,凝著他的眼,而身邊的兩個(gè)小丫頭早就在一旁充當(dāng)隱形人了。
只是,他們都沒有看見隱在廊下的女子雙眸含恨緊緊盯著眼前這一幕,雙手緊握,似是要把這一世的力氣都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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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總是幾分平淡幾分波折,花景從未想到過這表面如此祥和如此平靜的水府竟也如其他大家族一般如此水深。
而她此時(shí)感慨已是徒然,如今的她自顧不暇。
她本睡得香甜,誰知竟又做了噩夢,夢中父親一身鮮血地看著她,嘶吼著不斷叫她的名字:“花景,花景!”
她瞬間掙扎著坐起來,門外人影一晃而過,她喚著:“季兒?”沒有人應(yīng)聲,她掀開被子下床而去,只聽得有人喚她的名字,她一驚,“哨兒?莫要胡鬧了!”
外面仍沒有人應(yīng)聲,她待要推門而出,卻聽得哥哥的聲音,“花景!”
也許那不是哥哥的聲音,但卻有著愛憐,像哥哥一樣讓她溫暖、讓她心安的聲音,她輕輕喊著:“哥哥!”
仍沒有人回應(yīng),突然,一道白色人影從前面一晃而過,她見那人影離開了院子,急忙追隨而去,可出了院子,又不見了那人影蹤,花景捏了捏拳頭,心里擔(dān)憂著。水府的人不可能做這種事,水無痕雖表面嘻嘻哈哈,為人風(fēng)趣,可真耍起狠來,是誰也不會放過的,水府的人沒人敢造次,即使知道她的身份亦不會有人動手腳。
難不成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可這些天也就陳晉拜訪過水府,可憑陳晉這人,斷不會做這偷雞摸狗之事,會是哥哥嗎?
不!她迅速否決了這想法,若是哥哥,何必如此鬼鬼祟祟,不管怎樣,她應(yīng)該先回去,明天一早應(yīng)該和水無痕說說這事。
她剛要轉(zhuǎn)身回院子,身后又傳來那溫和聲音,“花景,是我!”
“你是誰?”
她猛然回身,那人卻用背影對著她,她的心砰砰直跳,隨即放緩腳步慢慢走到那人身后,那人卻似是有感應(yīng)一般,又忽而向遠(yuǎn)處走去。
有些時(shí)候,你明知是危險(xiǎn),但還想一探究竟,這就是好奇心害死貓,而她也是好奇心中,想知道這裝神弄鬼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