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說了你這人是個銅臭的腦袋,一輩子只能跟金錢打交道,這畫作是萬萬碰不得的,你偏生不信,哎,賠了一萬兩銀子還能怪誰呢?”陳晉狀似頗有些無奈道。
可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不這么認為,若他陳晉替他家主子心疼那一萬兩黃金,那他就不會騙他們主子了!
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磨牙,而顯然水無痕已經(jīng)開始運氣,準備咆哮了,跟在花景她們身后的婢女也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說道:“大公子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花景指著那一屋子的狼藉,問道:“這還不算生氣?”
那婢女笑笑,“姑娘,那能算什么,咱們公子平常在花樓里的花銷可是那屋子里的兩倍不止呢!”
花景抽抽嘴角,“你家公子真有錢!”
那婢女一副“那是自然,我家主子最有錢”的表情看向幾人,花景又問:“為何你家主子……?”
那婢女像是知道花景要問什么,忙答道:“我家主子最恨別人提起那《秋夜菊》一事,所以每每提到都是十分不舒服的,可主子更生氣的是,別人瞧不起他沒文化,嘲笑他只知道賺錢,所以一會兒估計主子就得跟陳公子打起來,咱們還是躲遠點兒的好?!?p> 這話剛說完,只見水無痕飛身而出,雙手成爪,直逼向陳晉,陳晉也不示弱,迎上一掌,兩人皆是飛身而起,看得眾人一陣哀嘆。
哎,前不久剛修好的房頂??!
哎,前不久剛買的精美器具??!
哎,為什么偏偏要在咱家打呢?
哎,誰讓他陳家沒咱們有錢呢!
呵呵……
花景笑了,真心覺得這水家似乎就沒幾個正常人,想起那婢女說水無痕的話,不禁在心里為秋老先生哀嘆:這不識珠的人差點兒毀了老先生的著作,好在他買的是個假的!
有些人明明沒什么文化,非要打腫臉充胖子,附庸風雅一番,到頭來,還是苦了自己,錢財外流不止,心還在滴血,可最終他還是不懂欣賞,沒有文化。
那婢女也是個話多的,又對幾人道:“你們不知道這陳公子可真是壞透了!”
這婢女雖是這樣說,可卻沒怎么讓人聽出對他的反感,相反倒有幾分向往,這可真讓花景好奇了。
“姑娘們不知,我家主子之所以會丟了那一萬兩,分明就是陳公子誆的。陳公子說我家公子不懂古人文字畫作激怒了我家公子,公子一怒之下就說讓陳公子看看何為才華。正巧了,有一日文殊閣有一幅名叫《秋夜菊》的畫作,我家公子并不懂啊,就問了旁人才得知這幅畫有多難得,我家公子就要買,但當時是價高者得,其他人都是一百兩銀子一百兩銀子的漲,只有我家公子一開口就是一萬兩……黃金,當時所有人都嚇壞了,哪還敢跟我家公子比。”
那婢女咽了一口口水,繼續(xù)道:“可誰知我家公子拿到那幅畫的時候,那交給他畫的人就說了一句‘公子真是財大氣粗,明知是假的,也肯花一萬兩……呃……黃金買下?!壹夜赢敃r就傻眼了!”說著,婢女捂著嘴樂了起來,季兒和哨兒也在一旁嘿嘿直樂。
哨兒口直,“這水家大公子可真是個有趣的,這可真真是財大氣粗??!”
季兒也在一旁點頭道:“這一萬兩黃金花得真是有些屈?!?p> 花景疑惑道:“可是水公子詢問的人騙他?明明是假的,卻還不告訴他,任由他去買。”
婢女搖頭道:“那倒不是,那里所有人都知道那日的《秋夜菊》是贗品,而公子問人家什么是《秋夜菊》,人家當然就說那是秋老先生的名作,有多難得,人家以為我家公子只是不知道何為《秋夜菊》,畢竟當日在文殊閣的人可都是飽覽群書,以為我家公子不過是湊個熱鬧,就沒有說那是贗品,可誰知我家公子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就是一萬兩黃金,攔都攔不住,當時那人就傻眼了。”
花景聽完也覺得有趣,可還是不解,“可這又關陳公子何事?為何你家公子對陳公子這般……”
那婢女嘿嘿樂道:“姑娘有所不知,那畫了《秋夜菊》贗品的人正是陳家公子,那這銀子豈不就是進了陳公子的腰包了嗎?我家公子雖然文章畫作方面不好,但腦子轉(zhuǎn)得還是很快的,前后這么一想,就明白了是陳公子有意算計他。先是用激將法將他誘到文殊閣,也知他聽了那《秋夜菊》是那般難得一定會不假思索地一擲千金,只是陳公子沒想到我家公子會花那么大的價錢?!?p> 花景在一旁說道:“聽起來,這陳公子的腦子轉(zhuǎn)得也是極快的?!?p> 婢女笑道:“是啊,后來公子氣得直跳腳,本是不想給那錢的,可陳公子也是不干,說是如果我家公子不給錢,他就要將他此番事跡傳到天筄的大江南北,可憐我家公子最愛面子,當即就給了陳公子一萬兩黃金。”
這可真是由于一幅畫所引起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