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老,你曾經和存聯(lián)手對抗過納蘭圣,不知道你對他有什么看法?”覆元聯(lián)盟那么多幫派和勢力,或許能夠多湊出幾個超一流高手,但想要挖掘一個存那個等級的人物,卻是不太可能。這樣的人,本身就比鳳毛麟角還要少見,怎么可能屈身于一個小幫派之中?
居無邪也是沒有辦法,本以為自己一直隱藏實力,加上習得斷情絕義劍法之后,應該隱隱能夠與那些傳說、神話之人比肩,就算有所不如,也不會相差太遠。實際上,他想的也確實太美好,倘若一套更在絕學之上的武功就能夠讓超一流高手有所突破,那么神話和傳說迄今為止,又豈會只有這么些人?
提到存,洛河的神色明顯變得凝重起來,整個人的坐姿也調整了一些。看得出,對于存,他還是有著很大的忌憚。
“不好說,即便是誅魔大會那一次,存和血骷髏都絕對沒有施展全力。當然,并不是說他們施展了全力就能單槍匹馬勝過納蘭圣那個怪物。血骷髏在那一戰(zhàn)之前應該受到過一些嚴重的內傷,需要以銀針壓制丹田暫緩傷勢。不然的話,單單是血骷髏一人,可能都不會輸給納蘭圣太多。”
“至于存……”洛河沉吟了一會,有些苦惱地說道:“如果是我全力出手,面對在滅絕峰上的存,依然沒有多少把握。魔刀刀法對于他的不存劍法有一定的壓制作用。但他的積累遠遠超過我,迄今為止我也不敢說自己真的領悟了意境,最多只能算勉強踏入了一個門檻。如果真要分個生死,那一日的存和我之間的概率大概是我三成不到,他七成有余。”
在座諸人聞言皆驚,想不到洛河對于存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當日,洛河的實力明顯與其余高手有著堪稱天塹一般的差別,洛河能夠單獨接下納蘭圣數(shù)招,而他們卻一起上也不是那老魔頭一劍的對手。
原以為,存不過比洛河多接了納蘭圣幾招而已,兩人之間的差距應該沒有那么大,但從當事人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番味道。
“連你也只是初步踏入意境?沒理由啊,那么密宗老魔和奪命血魔呢?他們不是自稱意境高手么,而且一人之力足以對抗數(shù)個超一流級別的存在?!避浻行┎唤猓热袈搴舆@樣的實力都僅僅是能算作是初步踏入意境,那么為什么魔教雙魔同樣具備這么強大的實力?
“他們兩人最多摸到了一點點無我意境的門檻,就沾沾自喜。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么?他們的強大,更多的時候取決于他們深厚的功力。試問,在座各位之中,論內功的深厚程度,是否已洞天盟主居于首位?”洛河目光掃視了諸人一眼,這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聯(lián)盟那么多的高層,竟然沒有年紀超過知天命的。莫非是老一輩的人都退位讓賢了不成?
“這個……算是吧。”這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洞天居士,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只好點了點頭。他進入超一流的時間最久,單純論功力,居無邪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那么,洞天盟主,你對于兩個魔頭的功力有什么看法?”洛河再問道。
“很強,密宗老魔年齡不過七十出頭,但內功深厚的程度估計應該快有我三倍的樣子吧,奪命血魔稍弱一些,也有兩倍出頭?!倍刺炀邮扛鶕敃r的記憶,自己估算道。
“不錯,他們的內功真氣凝聚度、真氣量遠遠高于一般的超一流高手,再加上修行的功法具備一些特殊性,又給他們摸到了一點點意境的門檻,這才能夠凌駕于同級別高手之上。說到底,他們還只是超一流高手而已?!?p> “如果還是不明白,本莊主也可以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一個頂尖的一流高手,就好比之前的居盟主一樣,能夠一個人對付多少個剛剛踏入一流的高手?”見得在座諸人絕大部分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洛河不得不補充了一句。
此話一出,絕大部分人都算是明白了。沒有暴露隱藏實力之前,居無邪也可以稱得上是一流高手之中的巔峰所在,單單一人對付四五個剛入一流的高手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樣一想,他們也就想通了問題所在。只是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又莫名其妙地插了進來。
“洛莊主方才不是說血腥傳說和存都沒有用全部的實力么?那么洛莊主那一戰(zhàn)會不會也有所保留呢?魔教教主納蘭圣和洛莊主修煉的都是魔刀總訣,為什么實力竟然會相差那么多?誅魔大會一役,聯(lián)盟傷亡慘重,洛莊主難道就不想解釋一下么?”說話的是依附于鬼刀崖下面的一個小幫會白海幫的幫主,早先羅劍便吩咐他要在適當?shù)臅r候對洛河發(fā)難,眼下抓住了機會,他便立馬沖上來邀功似得獻媚。
肩上還纏著綁帶的羅劍恨不得立馬跳起來一巴掌拍死這個不識時務的家伙,難道就看不出眼下的大形勢都被眼前這個可惡的人給掌控了么?這個時候還敢捋他的虎須,難不成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么?
白海幫幫主的沒有參加誅魔大會,壓根就不清楚當時的具體情況和場景,只是抓住機會就像瘋狗一樣的攻擊。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小樓一夜聽春雨已經駕在了他的脖子上,鋒利的刀芒在他漆黑的脖子上印出一條紅紅的血印。
“首先,本莊主在盟主、長老面前自稱莊主,那是因為彼此之間沒什么大的身份差別。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質問本莊主?無論如何,本莊主眼下也還是聯(lián)盟長老之一,你這么做,是有心擾亂聯(lián)盟內部的安定,居心何在?”
洛河聲音未曾停息,以氣御刀,倒是不用他還要施展輕功來到那人的面前。
“既然有人問了,那么本莊主也就在解答一次。魔刀總訣,包含著魔刀的心法、身法、刀法,是完整的一套武功,本莊主的魔刀刀法是從刀意之間領悟而來,并非來自于秘籍,你懂了么?”
“此外,就算我給你天下第一的神功,你覺得你練了就能夠成為天下第一么?你依然連血骷髏的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納蘭圣是什么人?打破元域武者生死桎梏,活了兩百多年的老怪物。兩百多年,就算是一頭豬,都能修煉的比你更厲害,懂了么?”
居無邪從始至終尷尬的表情都沒有消退過,想不到他堂堂聯(lián)盟盟主,竟然也有整天做和事老的時候。
“好了好了,洛長老,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好不好?”居無邪的語氣之中,多少都有些請求的意思,倒也讓洛河稍微消了一點氣。
“最后,既然看在同為聯(lián)盟的份上,本莊主也再留下一句話。高強的武功,或許可以給你一個很高的起點,但絕對不能給你一個很高的終點。任何一個強者的強,都有他們自己的原因。不要總是去想一些歪腦筋。”
說罷,洛河拂袖而去,只留下冷汗直冒的白海幫幫主,一只顫抖的手不斷地撫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茗記對居無邪試了一個顏色,連忙快步追了出去。議事廳中,洞天居士、居無邪、情商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