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之前只入宮赴宴兩次,這一次在宮中住下也才一天,并不是宮中所有的人都認(rèn)得她,就比如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女官。
雁還畢竟是個小丫頭,在這皇宮之中也怕行差做錯給主子帶來麻煩,心中暗叫不好,將頭低下。
“請問是哪家小姐,入宮可懂得宮內(nèi)的規(guī)矩?”
女官站在如音跟前,打量著如音一身。
如音身上的衣著精工細(xì)致,但全身卻幾乎沒有任何一件首飾,這完全不像宮中女眷們的風(fēng)格,再來,如音剛才的行為,也不該是宮中女眷所為。
原本低著頭的雁還聽到這句覺得這人對如音不恭敬,欲張嘴說什么卻被如音止住了。
“周蓉,不可無禮,這是最近才住進宮里的七王妃呢。”
身后聲音慵懶傳來,正是那徐貴人,她說話的對象,自然便是站在如音跟前的那個女官了。
喚作周蓉的女官聞言臉色稍變,卻很快鎮(zhèn)定,給如音行了禮,聲音卻還是冷淡:“奴婢給七王妃請安,方才奴婢沒認(rèn)出七王妃,還請恕罪。”
如音沒回話,只將目光掃向走上來的徐貴人,那徐貴人笑著上前道:“七王妃,咱們又見面了。”
“這宮里呢,向來規(guī)矩嚴(yán)格,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眷爬樹,周蓉一著急沒看到是七王妃,還請見諒?!?p> “我們王妃沒有爬樹啊,爬樹的是侍衛(wèi)?!毖氵€還是忍不住維護道。
“喲,那這小小侍衛(wèi)若是沒有得了命令,敢做這樣的事情?”那徐貴人眼眸一挑,掃向如音身后的雁還,一個小小丫鬟也敢頂嘴了?
如音將徐貴人的高傲看在眼里,淺淺一笑:“既然徐貴人也說了,侍衛(wèi)若是沒有得令是不敢爬樹的——那么,能命令侍衛(wèi)爬樹的人的身份,作為女官,會沒有眼力勁兒?一過來就先大呼小叫地,差點沒把我嚇著,這就是禮數(shù)?”
或許她是做得不對,但這人明顯找茬的態(tài)度她不接受。
“你——”
徐貴人一時語塞,那名喚周蓉的女官臉也難看幾分。
“想來七王妃真是完全不懂宮中的規(guī)矩,這可不是任人妄為的七王府?!毙熨F人反嗆道。
“發(fā)生了何事?”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沉穩(wěn)的男聲,幾人皆轉(zhuǎn)頭望,那被宮人簇?fù)矶鴣?,著玄色華服的男子,正是太子御景煊。
“太子殿下?!毙熨F人臉色變得快,對來人展露笑意。
御景煊的目光落在如音身上,道:“怎么了?”
徐貴人自然先告狀,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與御景煊聽,卻不知御景煊方才已將一切收入眼底。
聽了之后,他嗤笑一聲道:“本宮還以為是什么要緊的事,這不過算是宮中的消遣,畢竟七王妃才剛?cè)雽m住下,怕是悶了?”
“不是的,殿下,如音只是想取些桂花做食材?!?p> 如音沒想到這么一件小事會被徐貴人看到用來做文章,她不想事情鬧大,只好實話實說。
“哦,桂花做食材?”御景煊笑了,與剛才的笑又有所不同,瞥一眼她手里紗巾包裹的物什,望著她的眸深邃:“七王妃倒是賢德淑惠,我想定是為了七弟?”
如音輕輕點了頭,他便對那徐貴人道:“七王妃一片心意,這事就算傳到了父皇那兒,定也不會怪罪,就莫要再提,都散了吧?!?p> 那徐貴人心中不甘,卻礙著太子發(fā)話不敢再說什么,福身之后便與周蓉離開。
如音呼口氣,“謝太子殿下解圍。”
御景煊望向偏殿的方向,“如果真謝本宮,那么,這桂花做成之食,可否也分本宮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