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呆呆立在地上,抬頭看著飛走的情花赤烏。
我背著慕容教授緩緩落地,舒緩了口氣,朝著老刀說:“這情花赤烏,真是聽話,像是很聽從這簫聲的召喚……”
老刀輕輕轉(zhuǎn)過頭,幫我解著身上一并捆扎著慕容教授的布條。
他說:“嗯,的確是這樣,只是……一直沒有緣分,結(jié)實這蕭聲的主人……”
情花赤烏一只只飛走,老刀才戀戀不舍地轉(zhuǎn)過頭。
他把外套脫掉,鋪到地上。把昏迷的慕容教授放了上去。他的手上,卻朝慕容教授身子一陣亂摸。
我說:“你這不是趁人之危么,咋這功夫還對人家耍流氓……”
老刀嘿嘿笑著說:“雖然刀爺我好色至極,但絕不是趁人之危,“行兇下手”的無恥之徒?!?p> “虧你說的出口,我可是看的清楚,你還狡辯?!?p> 老刀說:“剛才,我抱起慕容教授身子時,覺得她口袋里一東西,咯得我胳膊生疼,我就尋思是不是慕容教授身上,私藏了啥寶貝,這不,我就耐不住手癢,掏出了這玩意兒!”
石壁上的陸蓁蓁一副不耐煩,大喊:“你們,好了沒有?”
我慌忙拉了飛天鎖,往上爬著,邊大喊:“馬上到!馬上到!”
……………………
伴隨著雙腳落地,陸蓁蓁一陣興奮,松了盤在我身上的手腳,跳到地上。
學(xué)著兔子的模樣,蹦來蹦去。
我說:“在石壁洞里,蓁蓁告訴我,慕容教授是被小齊打傷的……而且,還奪走了蒼猊寶刀……”
老刀一聽火了:“哪天遇到那死人妖,我非扒了他皮!”
我朝著地上那骨架,說:“扒皮,倒是沒你的份兒了,這地上的骨頭,任你處置……”
老刀順勢看過來,回道:“開什么玩笑……”
“就是他了……”
老刀一臉茫然問道:“啥意思?你是說,地上這副骨架,是……是小齊那死人妖的?”
我點頭。
老刀大驚:“這……這怎么可能?難不成這人妖還會變?”
我說:“是蓁蓁在石壁洞口親口告訴我的,當時我也不敢相信……
只是,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等慕容教授醒來才會知道。”
我轉(zhuǎn)頭朝地上昏迷的慕容看去。
老刀說:“那咱們得趕緊離開這鬼地界兒,出去找家醫(yī)院,好生給慕容教授……”
老刀話說到一半,突然轉(zhuǎn)過頭去,起身朝著小齊那副骨架跑。
老刀跑到骨架前,朝著散落的不成樣的骨架,就是一通亂翻。
我有些不解地跟了過去,忙問道:“干嘛?難不成,你還真要砸碎他骨頭才解恨?”
老刀嘿嘿一笑,朝著我轉(zhuǎn)過身子,只見手里卻多了一把獅頭彎刀。
我這才明白過來,笑道:“果然還是老油條的眼珠子尖……”
老刀撕了布條,擦著刀上血跡。
我說:“咱們得趕緊找到出口,不能再耽誤了。”
老刀收了蒼猊寶刀,插到腰間,收了萬靈飛天鎖。
用外套裹著慕容教授的身子,抱在懷里。
他問:“那會兒,我在這下面四處找了,這里四處都是滑溜溜的石壁,如你先前所說,也只有這條暗河,是唯一的出路……”
我一步步走到暗河前,借著石壁大裂口散射下來的光,四處打量著。
這暗河自西向東緩緩流淌而下,不知道這暗河會通向哪里。
我說:“眼下,也只能試試了。”
“老刀,借你萬靈一用!”
“好嘞!”
老刀大喊:“兄弟!還有這玩意兒,一并交給你了!”
說著,順勢又扔過一東西。
陸蓁蓁身子一躍,接住了老刀扔過來的東西。
老刀大笑:“哈哈!想不到這丫頭,身手也是不賴!”
陸蓁蓁握著手里的手電筒,按下了開關(guān):“可別小瞧了我“愛新覺羅”后裔,我祖上可是正黃旗旗主。我打小可是練過功夫的?!?p> 老刀笑道:“呦、呦……想不到咱丫頭還是格格?!?p> 我挽了褲腿,拿著萬靈在前面,試探著水的深度,朝著暗河一步步走了進去。
剛剛踏入這暗河時,只覺得這河水涼的,如刀子一樣刺進皮膚里。
暗河的水,越來越深,越來越?jīng)觥?p> 直到河水快要沒到我大腿,隨著河水緩緩?fù)飨掠瘟魅霑r,突然,只覺得水里有許多東西,朝著我挽著褲腿的腳脖子上啃。
我朝著老刀大喊著:“老刀!這水里好像有東西!”
陸蓁蓁慌忙問道:“是什么呀?會不會是小魚?”
我說:“是魚群就好了,只是覺得水里這東西,一副小嘴死死吸著我的大腿不放……”
陸蓁蓁突然湊到我耳朵前,輕聲說道:“跟你說點事兒,你可別害怕……”
我笑道:“啥事兒?還這么神秘?有啥好怕的?”
陸蓁蓁說:“你看……你看身后的老刀……他……他怎么一個勁兒地傻樂?”
我回過頭去,一看!
果然,只見此時,背著慕容教授的老刀,一臉的傻笑著,一步一挪地跟在我身后。
我回過頭,笑道:“呵呵,他這那是可怕,這分明是抱得美人歸!高興的!”
漸漸地,只覺得先前快要漫到大腿的河水,隨著我的前行,越來越淺,從不遠處照過來一絲絲光。
我心里大喜:“快看!前面不遠處有光亮!咱們馬上就要出去了!”
陸蓁蓁朝著那一陣光亮,在我背上手舞足蹈,險些掉下來,高興道:“太好了!太好了!終于可以回家了!”
走了很久,就要走出這鬼地界兒,卻一直不見老刀搭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回頭看去。
只見身后空洞洞的,先前還緊緊跟在我身后的老刀,莫名其妙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