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月的時間過去,此時秦云早已在凝氣初期站穩(wěn)了陣腳。關于手抄背后藏著的怪力卷軸,還有能夠治愈傷勢的玉佩,秦云至今也想不明白姐姐從哪里得到這兩樣東西。想要解開心中的疑問,看來也只有找到姐姐的時候方能解開。
隨著修煉次數(shù)的逐漸增多,秦云對于風劫的到來也變得越發(fā)得心應手,而且讓秦云欣喜的是,經(jīng)絡之上每次被玉佩治愈后,他的經(jīng)絡竟越發(fā)堅固。
他感受著丹田內(nèi)充盈的靈氣,自信滿滿地翻開怪力卷軸,這時正是修煉的怪力的最好時機。
秦云專心致志地看著怪力卷軸中的內(nèi)容,雙眸中忽然閃過一絲疑惑。
“控丹田之靈氣從氣孔散出,覆蓋于肌膚之上...............”
盡管秦云從前沒有接觸過功法,但是最基本的修煉常識他還是有所了解。修士將天地靈氣納入體中,以展現(xiàn)功法招式,勾動天地異象??墒枪至磔S中描述的卻是于世間常識背道而馳的內(nèi)容,它要先讓丹田中的靈氣從氣孔散出,這與所謂的散功并沒有差別。
“將丹田之靈氣控制于體外............”秦云喃喃地將怪力卷軸中表達的內(nèi)容歸納道。
疑惑的目光稍縱即逝,取之而來的是信任與堅定。怪力卷軸中的第一步等同于散功,這放在尋常修士眼中慎重的抉擇,秦云非常坦然就做出決定。
只因怪力卷軸是姐姐留下的東西,而秦云對于姐姐有足夠的信心。
丹田之靈氣隨著秦云的控制游動在經(jīng)絡之中,最后在氣孔中溢出。在那么一瞬間中,秦云的體表忽然冒出一股如水霧般的煙氣,這股煙氣從秦云的氣孔中涌出后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云見狀驚得立馬將氣孔關閉,方才那如水霧般的煙氣其實就是秦云丹田之內(nèi)的靈力,這些靈氣一旦離開秦云體內(nèi)便會立刻回歸于天地之中,絲毫沒有讓他控制的機會。
嘗試了第一次后,秦云不敢再嘗試第二次。他現(xiàn)在丹田之內(nèi)的靈氣本來就少,根本就不能支持這樣的消耗。倘若剛才不是他反應快立刻將氣孔關閉,讓靈氣回流于丹田之中。一旦連本源的丹田靈氣也回歸于天地間的話,秦云便會再度淪為凡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鼻卦瓶粗种泄至磔S陷入苦思。他不斷在推測,自己現(xiàn)在對丹田之氣在體外的控制絲毫沒有訣竅,而且將全身的氣孔打開后,丹田內(nèi)的靈氣也扛不住。
“有什么方法可以反復讓我練習控制體外靈氣,同時也可以讓我不懼散功的威脅?”秦云托著腮幫,眉頭緊皺。
秦云呆坐直至夜深,此時繁星閃動銀月高掛,整個山頭處于寂靜當中。忽然微風吹拂而過,枝葉沙沙作響。一道靈光在秦云的腦海中閃過,他面帶笑意丹田內(nèi)的靈氣再度從氣孔涌出。
“不能如卷軸當中所說將全身氣孔打開,但是我可以取巧。”秦云豁然開朗道。他打算只打開身體中一小部分的氣孔,用于練習怪力卷軸中的內(nèi)容。等到他日對體外靈氣的控制熟練后再一步步將全身氣孔打開。
秦云不斷在縮小氣孔打開的范圍,從上半身再到手臂,由手臂再到手掌........不斷慢慢地縮小從而找到適合修煉范圍。
最終,秦云只打開了左手食指與中指這兩指的氣孔。這是現(xiàn)在的他既可以反復練習體外靈氣控制,又不用擔心會有散功危險的范圍。
一次又一次丹田靈氣在兩指的氣孔中涌出、消失,一次又一次的練習、尋找竅門。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秦云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習怪力卷軸上的內(nèi)容。
直到半個月后,秦云手捏劍指心中默念丹田運轉(zhuǎn),一層透明如水霧的東西覆蓋在他的兩指之上。
秦云看著修煉的成果欣喜若狂,立刻用劍指奮力劃向附近的一顆古樹上。原本脆弱的手指與堅硬的古木相接后,竟然在其中留下一道頗深的劃痕。
秦云看著毫發(fā)無損的雙指,又看看古木上的劃痕,情緒難以表達。
數(shù)日后,秦云再次來到了吳道豐的住所,這次他是來請辭的。在尋找到怪力卷軸的修煉竅門后,秦云便想離開演武堂早日踏上尋找姐姐的旅程。
他恭敬地走到吳道豐面前作跪拜之禮。
吳道豐像是早已猜到秦云的想法,開口問道:“要離開了嗎?”
秦云點點頭。
吳道豐看著秦云忽然面容上流出一絲驚訝,但很快驚訝之意便消失,取之而來的是一份欣賞以及贊嘆的目光。他開口道:“想不到你還是會踏上修煉之路,雖不知你是怎么克服風劫,但的確大出我意料。”
“多謝吳前輩?!鼻卦聘屑さ卣f道,他本為異魂收到蒼穹的禁錮永世不能踏上修煉之路。但是吳道豐卻敢忤逆蒼穹的意志,將他帶上修煉之路。
“起來吧。”吳道豐對跪在地上的秦云說道。看著十三四歲面容還相當稚嫩的秦云,吳道豐語重心長道:“修士的世界相當?shù)臍埧?,路途上還需小心。”
隨后吳道豐又在懷里摸出一塊玉佩遞到秦云面前繼續(xù)道:“你既然已經(jīng)踏上修煉之路,沒有一招半式防身終究不是太好,這個你拿著吧。”
秦云會意也不推脫,立刻在玉佩之上注入一絲靈氣,玉佩上記載的內(nèi)容當即映照在他的腦海中。
“《兩儀式》,以吸為陰,以斥為陽,一手控陰,一手掌陽................”
片刻后,玉佩光芒盡斂,《兩儀式》的內(nèi)容完全留在秦云心中。
先是將自己帶入修煉之路,后再傳授戰(zhàn)技。對于吳道豐的大恩大德秦云無以為報,他再次跪下以感激吳道豐的恩情。
“《兩儀式》雖是萬帝時期傳下的珍貴戰(zhàn)技,但在如今的世界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許多門派都將這《兩儀式》當做基礎的戰(zhàn)技,你就不用這樣了?!眳堑镭S一邊笑道一邊伸手將秦云拉了起來。
“老夫?qū)⒛阋胄逕捴?,傳你?zhàn)技,如此也算你半個老師。今后記住,莫要丟了我們演武堂的顏面?!眳堑镭S叮囑道。
秦云頷首,在與吳道豐拜別后便獨自離開演武堂。演武堂位于秦國中部,距離望月城大約要有數(shù)月的腳程,所以此時并沒有立刻啟程,他走到一處深山野林當中,打算將《兩儀式》修煉一番后再繼續(xù)啟程。
正如吳道豐所說的話一樣,《兩儀式》雖然是萬帝時期留下的珍貴戰(zhàn)技,但是放在如今的歲月中早已不在神秘,成為了各門派的基礎的戰(zhàn)技。
《兩儀式》,以吸力和斥力比作陰陽兩儀,一手控制吸力,另一只手掌握斥力,兩種力量盡在手中任由驅(qū)使。
秦云心中默念《兩儀式》的經(jīng)絡運轉(zhuǎn)路線,將體內(nèi)靈氣匯集掌中,地上的小石塊當即被他吸到掌中。然后他再次將體內(nèi)的靈氣以剛才的方法逆行運轉(zhuǎn),掌中的小石塊瞬間被彈射出去。
秦云心中吃驚,原本以為《兩儀式》既是萬帝時期的戰(zhàn)技,修煉起來定然無比困難。但是實情卻出乎他的意料,《兩儀式》與其說簡單倒不如說是白癡也能修成的戰(zhàn)技。這也難怪《兩儀式》可以成為個門派中的基礎戰(zhàn)技,一直傳承至今。
只花費了數(shù)日的時間,秦云便能夠?qū)ⅰ秲蓛x式》熟練地使用出來,盡管并沒有想象中的威力,但他依然有信心,隨著自己的修為越發(fā)提高,這《兩儀式》一定能在戰(zhàn)斗之中發(fā)揮它應有的作用。
響午時分,秦云的肚子中傳了一陣咕咕叫聲,他無奈地環(huán)視四周。盡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踏進凝氣初期成為修士,但是遠沒有達到辟谷的程度。為今之計他也只能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尋找食物,去填飽他那饑餓的肚子。
腳步輕巧地落在泥土與枯葉之間,秦云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兒的聲響,這是身為獵人的基本本領。
忽然,寂靜的山林里傳出細微的沙沙聲響。秦云耳朵一動,銳利的目光立刻盯住聲音發(fā)出的地方,在看清一道灰色的身影后,他面露微笑。只見一只肥美的野兔毫無防備地停在古樹下,正等待著他的狩獵。
秦云躬著身子拈起腳尖開始靠近野兔,原本一切都如他的計劃中進行??墒钱斍卦婆c野兔僅剩半尺距離時,咕咕的聲響突然響起,在這安靜的山林間異常響亮。
“該死!”秦云碎嘴道,一邊咒罵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一邊快步追上受驚逃遁野兔。
野兔憑借著小巧靈活的身軀不斷在樹木草叢間穿梭,真正地詮釋了動如脫兔的境界。但反觀秦云也絲毫沒有半點落后,生活在獵戶村的他早已習慣了再山林中追逐獵物。而且進入凝氣期后,他力氣充沛異于常人,在寸步難行的叢林中如履平地。
一人一兔,一前一后,不斷穿梭在深山當中。
秦云咬著牙卵足了勁兒,死死地追趕在野兔后面,不斷地縮小兩者之間的距離。不知為何秦云面露微笑,此番追趕竟讓他心生快意,連日內(nèi)的壓抑被拋諸腦后。
終于在兩者的距離不足數(shù)米時,秦云三步并作兩步撲上野兔。
“痛快!”秦云爽朗地抬頭向天喝道,而野兔此時正被他抱在懷中不能逃脫。
“咦?怎么起霧了?”待到秦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顧著追逐野兔,竟誤入一片迷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