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祭劍,祭我歸來!
生死臺一役,江陵徹底被激怒了,這些九王庭的王裔子弟肆無忌憚,狂妄跋扈,視他如不見,打雪念初的主意,其心思險惡歹毒,令其震怒。
如今這馴妖人也插手,竟敢伏擊他,這太目中無人了,江陵怎么能容忍?
要知道,當(dāng)年在西川之時,他刀出如神電,斬千驕,連殺馴妖一脈分支的五大天才,殺的那些半妖聞風(fēng)喪膽,再不敢招惹他,最后還是一尊馴妖侯出面,才逼得江陵罷手。
可如今那群喪家之犬,竟與他人聯(lián)手,深入南詔伏擊他!
“看來我的確是沉寂太久了,連一些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挑釁?!?p> 江陵冷笑,自語道:“殺人祭劍立威,幽萬險、夏天鼎等也勉強算夠格了,斬了他們,借此宣告我江陵歸來。”
他看向身旁的雪念初,眼神溫醇下來。
沒人清楚,江陵曾想過放棄一切恩仇,就待在祖祠旁的幽靜小院里,陪著雪念初,平淡一生。
那時,他只想祛除她的寒毒,治好她的眼睛,讓她能看見光明和風(fēng)景。
可有些人偏不讓他如意。
九王庭心懷叵測,馴妖人再現(xiàn),神秘幕后黑手暗中潛伏……他只能拔劍、入世,披著一身的凜冽和鋒芒,歸來!
“念初,只要我還活著,劍未折、刀未斷,便再沒人能欺你一分?!苯昴┠畛?,眼神溫醇而醉人,有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執(zhí)著。
這非誓言,非承諾,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蘊著千鈞不悔意,讓人動容。
雪念初沉默,只是捏緊了玉手,指骨都微微有些泛白。
她的心卻是暖的。
此時,無需言語,已然無盡浪漫。
“很多人都在等我?!?p> 江陵笑道:“這天下如斯絢爛,若少了我江陵,那該有多寂寞?”
他眺望遠(yuǎn)方,眸子熠熠,意氣風(fēng)發(fā),激情飛揚。
雪念初莞爾一笑,柔聲道:“那我們以后去天之涯、海之角,我想看日出老成晚霞……”
“好?!苯挈c頭。
“天之涯,海之角,落霞塢……”雪念初輕語呢喃,神色怔怔,一時間好似癡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宿命輪回,暮雪千山,誰才是江陵人生最后的風(fēng)景?
殊不知,天盡頭折斷的三生石上,早已鐫刻了三生。
……
白龍隼背上,江陵收斂情緒,他俯身,掃視下方,搜尋裘玄黃的蹤跡,卻許久無果,不由皺起眉頭,自語道:“怎么回事?難道這山中還藏匿有其他馴妖人?”
馴妖人已現(xiàn)身,且被江陵擊殺,但裘玄黃卻一直未回來,這讓江陵有些擔(dān)憂。
“不會陰溝里翻船吧?”江陵挑眉。
蓬!
就在這時,只聽“蓬”的一聲響起,一道黑影沖出,他虛空凝滯了下,便向遠(yuǎn)空沖去。
“嗯?”
江陵目光陡凝,雙指并起,捻起一柄琉璃飛刀,閃電擲出,直接皆貫穿了那人的胸膛。
同時,另一道身影卻在山林間穿梭騰躍,仿若一道漆黑的閃電,借助林木掩映,若隱若現(xiàn)間,急速遠(yuǎn)去。
“蓬”的一聲,一道挺拔身影沖起,正是裘玄黃,他發(fā)絲散亂,衣襟染血,頗有些狼狽,顯然曾歷經(jīng)了一場苦戰(zhàn),但這般姿態(tài),也愈加顯襯他的狂野氣質(zhì)。
他冷眸如電,盯著逃走的那人,冷笑一聲,抬頭對江陵說道:“我去斬了他,我們……靈初圣地見!”
不待江陵回應(yīng),他再次沒入山林間,綴著那道身影逃離的方向追去。
“果然不止一個馴妖人?!?p> 江陵自語,他看了眼裘玄黃離去的方向,沉吟片刻后,便駕馭白龍隼,向靈初圣地的方向飛去。
裘玄黃被譽為“東玄黃”,名動西川,天資戰(zhàn)力皆驚艷,又身負(fù)“不死玄黃”的傳承,區(qū)區(qū)一個馴妖人,還奈何不了他。
白龍隼堪稱神禽,但終究未真正成長起來,還很弱小,且暗鐲詭譎神奇,近乎妖邪,白龍隼被徹底鎮(zhèn)伏了,反抗不得,它也只能屈服于江陵,任其驅(qū)策。
白龍隼展翅擊天,宛若一道白色閃電,劃過藍(lán)天。
它速度極快,猶在赤靈舟之上,約莫兩個時辰后,已到了靈初圣地山腳下。
此時,靈初圣地山門外,人影憧憧,他們皆在打量山門,眼神很古怪,指指點點,低聲議論不停。
因為,靈初圣地的山門殘破的!
山門很高大,巍峨如一座小山,但它卻不完整,好似曾人強行折斷!
從中間斷裂的山門!
“唰!”
白龍隼俯沖而下,尚未落地,一抹妖異刀光劈天斬至,橫擊江陵!
江陵豁然轉(zhuǎn)身,目光寒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