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崖畔,廝斗很激烈,不知為何,燕毓兮竟被重點(diǎn)照顧,她負(fù)傷了,青裙上血跡斑斑,嬌軀踉蹌著倒退。
雪騰空與納蘭缺貌似更慘,披頭散發(fā),臉上滿是血污,衣衫碎裂,幾乎變成了“條條裝”,很是凄慘。
對(duì)這一切,江陵卻恍若未見,他騎乘著白老虎,神色平靜而淡漠,緩緩前行。
那群綠袍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江陵,但見江陵并無插手的意思,也就未把他放在心上,任其路過。
燕毓兮自然也看到了江陵,她見江陵眼神冷漠,就知其想法,那突兀璀璨起來的明眸又瞬間黯淡下來。
“我終究不是燕綽兮……”她呢喃,眼睛里布滿苦澀。
納蘭缺卻忍不住了,他怒聲大叫道:“江陵,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毓兮香消玉殞不成?”
白老虎止身。
江陵卻未轉(zhuǎn)過頭來。
燕毓兮凝視著江陵冷漠的背影,深吸了口氣,大聲道:“如果是燕綽兮,你也會(huì)如今天這般擦肩而過么?”
江陵沉默不語。
氣氛瞬間變得凝滯起來,鴉雀無聲,很是詭異,那群綠袍人意識(shí)到不對(duì),其中一位貌似為首者的青年瞥了眼江陵,嗤笑道:“憑他能救你們?癡人說夢(mèng)!”
話畢,他大手一揮,招呼其余人,喝道:“快點(diǎn)解決他們,拿回幽靈竹,我們沒時(shí)間耽擱!”
顯然,他并未把江陵放在眼里。
二十幾人同時(shí)沖出,撲向了燕毓兮、納蘭缺、雪騰空三人。
三人本就負(fù)傷了,狀態(tài)極差,再加上敵眾我寡,自然不敵,節(jié)節(jié)敗退,眼看就被逼到了絕崖前,隨時(shí)都可能被打落崖底。
“虎落平陽(yáng)被犬欺啊!”納蘭缺心頭大恨,若非之前有傷在身,他又豈會(huì)狼狽至斯?
“我若能活著回到御龍王庭,必定開赴大軍,親率雄獅勁旅,踏平了邪靈窟!”
雪騰空怒欲狂,他是御龍王庭的王子,身份尊崇,在南瞻大地誰不敬他幾分,何曾這般狼被過。
燕毓兮編貝玉齒咬緊了紅唇,隱有血絲逸出,突然,她抬起手,纖纖玉指間竟夾著一柄晶瑩剔透的小刀。
刀身弧度完美無暇,通體如玉髓,剔透澄澈,宛若天成!
正是琉璃飛刀!
燕毓兮手里有一柄琉璃飛刀,當(dāng)初在祖祠旁的小院里,江陵想索回,但不知為何燕毓兮并未歸還。
“她身上竟有一把琉璃飛刀?!”
白湖早就回過頭,適才他就覺得此女與江陵關(guān)系不淺,卻沒想到她身上竟有一柄獨(dú)屬于江陵的琉璃飛刀。
“好漂亮的小刀!”那位為首的綠袍青年盯著燕毓兮指間的琉璃飛刀,眼底精芒大放。
“敢打琉璃飛刀主意,危澤真是找死!”
白湖撇嘴,他不清楚江陵與這幾人的關(guān)系,但他知道一點(diǎn),只要琉璃飛刀一出,江陵就絕不會(huì)袖手旁觀。
琉璃飛刀,就是南江陵的身份象征,天下人間第一之名,是他需要用生命去維護(hù)的尊崇和榮耀。
不論前方是誰,都不容他退縮半步!
“你認(rèn)得這些人?”江陵突然開口,他轉(zhuǎn)過了身,掃視那群古怪的綠袍人。
“當(dāng)然認(rèn)得?!卑缀c(diǎn)頭,“他們是邪靈窟的人?!?p> “邪靈窟?”江陵皺眉。
“七十二洞窟中,邪靈窟算是中等勢(shì)力,他們屬于下洞,在下三十六窟中排名第五?!卑缀忉尩?。
九極邪岳,七十二洞窟分為上十二洞、中二十四洞和下三十六窟,簡(jiǎn)稱為上洞、中洞、下洞,而邪靈窟就屬于下三十六窟之一。
“邪靈窟的人……”江陵瞇眼盯著那為首的綠袍青年,道:“此人是何身份?”
“他叫危澤,是邪靈窟的核心門徒之一?!?p> 白湖并未隱瞞,說道:“此人已踏足八荒極境,修為尚可,與我在伯仲之間?!?p> “八荒極境……”江陵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語道:“彈指可殺?!?p> 白湖嘴角微抽,有些臉綠,江陵也太直接了,這是在打臉啊,且是赤裸裸,毫不遮掩。
“唰!”
燕毓兮瞥了眼江陵,突兀出手,甩出了琉璃飛刀。
她打出的琉璃飛刀,其鋒芒銳氣自然遠(yuǎn)遜江陵,但也不俗,很凌厲,直擊危澤咽喉。
“砰!”
危澤不懼,他并未躲避,反而迎身而上,探出一只大手,直接抓向了琉璃飛刀。
他竟要硬接琉璃飛刀!
這要是讓外人知曉,必定驚掉下巴,這可是琉璃飛刀啊,號(hào)稱天下人間第一、不見血誓不回的無上飛刀,竟有人敢徒手硬接,這是究竟是輕視,還是嫌命長(zhǎng)了?
“哧!”
刀光璨璨,鋒芒銳利,直接穿透了危澤的手掌!
血光乍現(xiàn)!
危澤悶哼一聲,他左手捂住右掌心,神色痛苦,雙眼卻緊緊盯著跌落在地上的琉璃飛刀,目不轉(zhuǎn)睛,一瞬不瞬。
“好鋒利的飛刀!”他雙眼發(fā)光,即便受傷流血,依舊忍不住贊嘆出聲。
絕崖畔,雪騰空與納蘭缺臉色皆難看無比,連琉璃飛刀都奈何不了危澤,若江陵執(zhí)意不愿出手相助,他們今日必定會(huì)遇難。
燕毓兮神色卻平靜下來,她一直望著江陵,不言不語。
“咻!”
危澤探手抓向琉璃飛刀,卻見飛刀突然動(dòng)了,化作一道琉璃光束,飛向了江陵。
江陵右手輪回,仿若攬雀尾般,直接抓住琉璃飛刀,將其放在手心里細(xì)細(xì)把玩,自語道:“遺落在外的四把飛刀,第一把……歸來?!?p> “放肆!”
危澤勃然大怒,他盯著江陵,眼神陰沉之極,冷聲道:“你是誰?竟敢虎口奪食,找死不成?”
他沒想到江陵竟突然出手,奪取了這般精致絕倫的飛刀,這讓他怒極,大聲喝斥江陵。
“虎口奪食?我有什么不敢的?”
江陵收起琉璃飛刀,瞥了他一眼,道:“連白老虎都是供我騎乘的坐騎,虎口奪食又算什么?”
白湖翻白眼,心底大罵江陵“毒舌”。
危澤看向顯出真身本相的白湖,不由啞口無言。
江陵掃視絕崖畔,被逼到了絕境的燕毓兮三人,他沉默片刻,先看向納蘭缺,說道:“今日我救你,是因我和納蘭初有幾分交情?!?p> 不待納蘭缺回應(yīng),他又看向雪騰空,道:“我救你,是因一個(gè)承諾,是因你是御龍王庭的后裔?!?p> 最后,江陵看向了燕毓兮,他眸子變得深邃起來,仿若黑洞般,幽邃詭秘,讓人看不清隱藏的情緒。
“你為何要救我呢?”
燕毓兮突然綻放笑顏,很凄婉,呢喃道:“是因?yàn)檠嗑b兮是我的姐姐么?”
“錯(cuò)了。”
江陵搖頭,無比冷淡地道:“是因?yàn)槟前蚜鹆эw刀?!?p> ……
這是第二章。
另外,感謝起點(diǎn)的書友“劍影寒星”和“758505.qdcn”的各兩百書幣打賞,真心感謝支持。
歲之寒
這是第二章。 另外,感謝起點(diǎn)的書友“劍影寒星”和“758505.qdcn”的各兩百書幣打賞,真心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