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慕初?!?p> 江陵望著神情落寞的慕初,有些恍然,恐怕即便沒有自己,慕初也會想辦法將鳳髓和梧桐骨送予雪念初。
挑釁自己成了最佳的借口。
只是慕初或許從未想過自己會敗,他邀戰(zhàn)生死角逐場,應該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自己,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站在雪念初面前,告訴她,他慕初比江陵厲害。
“若我從未出現,或許……”江陵望著慕初,旋即搖頭一笑,“可惜人生沒有如果?!?p> 他走下了生死臺。
慕初神情苦澀,喃喃自語道:“是啊,人生沒有如果,不能從頭來過……”
他站在生死臺上,形單影只,格外凄涼。
庭樓上,慕真野瞥了眼雪龍雍,冷笑著道:“你倒是養(yǎng)了個好女兒,真是厲害啊……”
他似在稱贊雪龍雍,但卻是一臉憤懣,咬牙切齒。
雪龍雍不語,神色平淡。
“如果我登門,你可否答應慕初與念初之事?”沉默片刻,慕真野突然開口。
“不會?!?p> 雪龍雍背負雙手,說道:“慕初不差,在這南詔府也算俊杰,可南詔府太小了,不說浩瀚滄瀾,單就南瞻大地、御龍王朝,比慕初優(yōu)秀者都比比皆是?!?p> 他掃了眼慕真野,道:“他配不上我女兒。”
慕真野氣結,雪龍雍當著他的面說他兒子不行,那豈不是打他的臉?赤裸裸地輕視啊。
“那在你眼里,誰配得上雪念初?”慕真野冷哼道:“江陵么?”
“他?”
雪龍雍望著江陵離開的方向,瞇起深邃的眸子,片刻后才道:“他能活下去,才能跟我論資格?!?p> 慕真野一怔。
“不夠堅韌,不夠強大,沒有向死而生的執(zhí)著與癲狂,便配不上念初!”雪龍雍幽邃的眸子似乎蘊著震懾人心的力量。
慕真野徹底愣住,他知道雪龍雍厲害,可此刻他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比想象中更加高深莫測。
要知道,在御龍王朝,雪龍雍就是一個熱血無敵的傳奇。
在年少時他就一騎絕塵,讓同齡人仰望,后來則愈演愈盛,同輩人連仰望的資格都喪失了。
他的強大,遙不可及。
他曾赤手空拳,打出御龍王朝,走出南瞻,闖出了莫大的名聲,他是整個御龍王朝的驕傲。
可十多年后,他回來了,背著一座水晶古棺,懷里還抱著一個剛出世不久的女孩兒。
那個女孩兒天生眼盲,不能視物。
從那之后,雪龍雍就沉寂下來,待在御龍王朝,成了南詔侯,轉眼就過了二十年。
慕真野莫名地有些唏噓,他望著雪龍雍,不由問道:“那個女人究竟是誰,能讓你沉寂二十年?”
唰!
雪龍雍目光陡凝,掃向慕真野。
慕真野悚然,他似乎在不經意間觸到了雪龍雍的逆鱗,不由苦笑道:“沒必要這樣吧,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怎么也算朋友……”
雪龍雍收回目光,淡淡道:“讓慕初死心吧,莫說是他,即便是裴牧崖的兒子,也配不上我的念初?!?p> 裴牧崖!
慕真野心神劇震。
“龜縮一隅,注定是坐井觀天?!?p> 雪龍雍瞥了他一眼,道:“讓慕初出去闖闖,唯有經歷和生死,他才會明白這世間究竟有多絢爛!”
話畢,他踏出庭樓,一眨眼就沒了蹤跡。
“連裴牧崖的兒子都看不上,不愧是雪龍雍啊?!蹦秸嬉吧袂橛行┕殴?,自語道:“不過雪念初最后恐怕還真會便宜那裴牧崖的兒子,鳳儀天下的命格啊……”
“除非……你為她改命!”慕真野瞇起眼睛,“這江陵就是你選定的人么?”
“唔,初兒的確該出去走走了……”
……
生死臺數里之外。
江陵正走在通往祖祠的街道上,前方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青裙女子,她身姿窈窕,曼妙多姿,似水明眸一直注視著江陵。
這是一個極清雅的女子,青絲如墨,恍如畫中人,只是此刻她凝望江陵的眸子深處卻蘊著一抹難言的悸動。
正是庭樓上的燕毓兮,此前見江陵離開生死臺,她不顧納蘭缺與雪騰空的驚疑,緊跟著離開了庭樓,向江陵的方向追去。
街道上,燕毓兮亭然而立,站在江陵前方,看著他一步步走來。
熟悉的人,熟悉的步伐,熟悉的容顏。
她凝視著越來越近的江陵,紅唇翕動,想說些什么,但終究未開口。
江陵走到她身前,而后……擦肩而過。
她就在眼前,他卻恍若未見。
燕毓兮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她苦澀地笑了笑,轉過身,望著江陵挺拔的背影,大聲道:“江陵,你還記得相思殿前轉輪藏下的燕綽兮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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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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