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發(fā)現(xiàn)（中）

　　“司徒最后在幫我一個忙，查一下第二受害人朱曲就職的地方，是不是一位姓王的男性屋主?！?p>　　馮祎凡招手上了出租車，熟稔的報市中心的百貨商場坐標給了司機，接著一直在等司徒千答復。

　　“你猜得沒錯，確實是一位叫王行的富商?！?p>　　她掛了電話，直接撥給大她一屆卻在中途轉專業(yè)的師兄，“師兄五分鐘內，幫我找趙顧文的住址電話。”

　　到目的地，馮祎凡付過車錢下了車，健步如飛的進了第一受害人每周六雷打不動都來的服裝店。眼下天色不早，商場里人少了很多，顯得有些冷清。那家店前櫥窗里掛著琳瑯滿目的得體裙裝，為了更吸引顧客，店員門口還立上一塊人形牌。

　　馮祎凡站在門口，看著人形牌上那個笑靨如花的女人，原先毫無頭緒、亂如麻的腦袋，在這一刻莫名的像是有了一條線般，把所有的疑點串了起來。

　　下一秒，手機進了新的信息。

　　馮祎凡看著上頭的字眼，權衡安全問題后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她重新打的報了信息上的地址后，安靜的坐在后車座上想著事。約莫半個小時的車程，車子終于停在一幢歐式風格的豪華別墅門口。

　　她拿出手機撥通那個電話號碼：“你好，請問是趙小姐嗎？”

　　“我是，請問你哪位？”

　　“趙小姐，我是公安廳特立辦泊南山女尸小組的成員之一，我叫馮祎凡?！彼首鬟t疑，頓了頓語氣后重新開口：“趙小姐，雖然我是你的粉絲，但還是得公事公辦，趙小姐你有時間嗎？我有關于三位女受害者之間的一些疑點，想要請問一下?！?p>　　只聽見對方聲音溫柔的婉拒，“謝謝你的喜歡，不過不好意思馮警官，現(xiàn)在時候不早了，不如我們改天另約吧？”

　　馮祎凡看著別墅里還亮著燈的窗戶，淡漠的用激將法：“如果我說，我有邱小倩那邊的關于你的消息……”

　　話沒說完，對方已經(jīng)打斷了馮祎凡，“我不知道原來人民警察也關心八卦新聞?！?p>　　“警察也是人嘛，好吧既然時候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擾趙小姐休息了。哎真羨慕你們，不像我還得去拜訪一位叫王行王先生呢，其實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沒辦法，畢竟這第二受害人朱曲就是在他們家就職的?！瘪T祎凡看著那扇窗，以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抱怨著。她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車窗，嘴角噙著一絲放著幽幽綠光的笑。

　　馮祎凡清楚，趙顧文從一開始就在以逃避的方式，打太極試探她的身份。

　　半響，對方也沒有在開口。

　　她好心提醒，“趙小姐？”

　　“馮警官明人不說暗話，你既然能知道朱曲就職地方了，那么自然知道王行是我的丈夫?！?p>　　馮祎凡裝傻充愣，“噢？原來王先生是趙小姐的丈夫呀，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呢。”

　　“馮警官，我雖然不清楚你為什么會找上我們夫妻，但是對于你在兩個良好市民身上浪費時間，我想我開始懷疑市公安局的辦事能力了。”

　　“噢。那趙小姐我就長話短說了，請問你認識和你同在一家經(jīng)紀公司的藝人張容容嗎？”

　　趙顧文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認識?！?p>　　“那么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前后輩?！?p>　　這樣的回答簡直天衣無縫，馮祎凡冷笑一聲，“哦？是嗎？據(jù)我所知，趙小姐你明知道她是你丈夫在外的藏嬌，還能在公司以前輩的身份，對后輩指點一二？那我還真的挺好奇趙小姐你的度量了?！?p>　　“你到底想說什么？”

　　馮祎凡笑著坦言，“沒，我就隨口問問，祝趙小姐您和您的丈夫百年好合。”

　　話落，馮祎凡直接掛斷了電話。她坐在車里，手指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車窗思考著，在準備招呼的哥離開時，只聽見別墅里傳來了一陣砸東西的兵兵聲，接著是一道女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落地窗前，她背對著馮祎凡，伸手指指點點的對著里頭的人，情緒激動破口大罵著。

　　馮祎凡立即招呼的哥把車開往躲在暗處順便把燈給熄了。

　　“欸小姑娘，真是想不到你原來是人民警察吶。沒想到我這大歲數(shù)，還能趕上一把為人除害的好事兒?！?p>　　“……”

　　十幾分鐘后，情況開始有些突然，一輛私家車從那幢別墅里駛出來。

　　的哥緊張道：“姑娘我們跟上不？”

　　“再等等，等他開遠些了，我們在跟上去，免得被發(fā)現(xiàn)?！瘪T祎凡有自己的盤算，鎮(zhèn)定自若看著那輛車離開的方向。等到她從別墅區(qū)出來，那輛車已經(jīng)消失在車水馬龍里。的哥司機著急得滿頭大汗，頻頻回頭看向她。誰知道后座的小姑娘一臉老僧入定，拿過手機打給自家?guī)熜?，介于今天晚上長長短短已經(jīng)麻煩過對方很多次，就算馮祎凡平日里在厚臉皮，這會兒也只能是討好的撒嬌道：“師兄?！?p>　　“你又想怎么樣？”

　　“師兄幫我跟蹤一輛車唄，車牌號是粵……麻煩你了師兄，改天請你吃飯?！?p>　　不多時，馮祎凡看著手機上出現(xiàn)的導航地圖，心上一樂，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把手機遞給的哥重新開啟追蹤。

　　順著導航上對方走過的路線走，公路上行人和車輛開始逐漸變少，連著周圍環(huán)境也變得荒涼起來。馮祎凡越看周圍越覺得熟悉，突然有了答案，確認般的問：“大叔，我們這是不是往泊南山的方向走？”

　　“沒錯呢?？磥砟侨耸侨ゲ茨仙降?，欸警察同志，那個我聽說前幾天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幾具女尸，這是真的嗎？你剛剛打電話的……”

　　“大叔這是機密，你最好不要問并且保密，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p>　　的哥見馮祎凡一臉嚴肅，不在多話，轉而認認真真的開車。

　　一直到距離目的地還有百來米，馮祎凡付了車錢后讓的哥在這兒等，她自己先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眼下黑燈瞎火，周圍靜悄悄得可怕。

　　馮祎凡挺慶幸，自己今天應景穿得一身黑。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她故意放輕腳步，從邊側的小道上山。

　　這種渾身上下熱血沸騰的感覺，是馮祎凡活了二十幾個年頭以來，頭次如此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