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鴮懼?,不然早更了,造孽啊。)
江湖俠士重劍而輕刀,便是自古有之。在鼎盛時期,整座江湖便可以說有半座是劍士的天下,那些名留青史的絕代高手也是劍士多于其他。
仿佛到了這個地步,江湖便該是用劍的天下,可萬物盛及之后便是衰敗,饒是出了無數(shù)劍道高手的劍道也會衰敗。
百年江湖過后,雖說用劍的不及當年,但當今江湖上風頭最盛的還不是白衣劍仙葉長亭么,這個視皇宮于無物的絕代劍客在江湖上仍舊是無數(shù)江湖兒女崇敬的對象。
南唐和大楚江湖相同,對于劍的喜愛,其實是要勝過刀的。不過,要說這南唐江湖第一人,毫無疑問是刀圣樓知寒,這個成名于十數(shù)年以前的天才刀客曾和同代的湯槐安并稱為天下最強的兩大刀客。
不過論天賦,樓知寒要勝過湯槐安實在太多,當湯槐安遍閱大楚皇宮無數(shù)典籍卻仍舊被困在第五境時,這個南唐刀圣則是選擇在荒山老林苦修,也總算是蒼天不復有心人,老而彌堅的樓知寒終于是破開那道關(guān)隘,成功的破開第五境,踏入第六境。而且這些年武道修為越發(fā)精進,不曾在原地踏步。
而在最新的天機閣排出的首榜十人,樓知寒排在第五,力壓現(xiàn)在風頭正盛的葉長亭。
在大多江湖人士都還停留在第五境已是世間無敵的認知上的時候,葉長亭的橫空出世便讓他們狠狠震驚了一把,可當達到這個傳說中境界的葉長亭入皇宮無果,對于大楚皇宮的認知,無疑由提高了一個檔次。
至于之后,天機閣這一榜單出來,將不顯山不露水的世間高手全部挖出來的時候,世人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個對于第五境已經(jīng)無敵于世的認知是多么愚蠢。
此刻擋在車隊之前的那個年輕刀客負刀而立,有著一副俊美的面貌,但卻散發(fā)出一股極為平淡的氣息,看起來極為矛盾,卻又極為正常。
車隊緩緩停下,在車隊最前方的張虎已經(jīng)握緊刀柄,看著這個身份不明的青年刀客,喝道:“大楚使者車隊,閑者退卻?!?p> 那個青年刀客抬起頭,露出個干凈的微笑,朗聲道:“刀齋風行歌奉師尊之命,特來向湯師叔高徒討教?!?p> 南唐刀齋,這個在南唐江湖上排不上號的幾流門派,卻因為有了刀圣樓知寒的坐鎮(zhèn),變得人盡皆知。
乍聽到湯師叔這個稱謂,在車廂里的華章侯也是微微蹙眉,他自然是知道這個叫風行歌的青年刀客口中的湯師叔是刀道宗師湯淮安,卻是不知道樓知寒和湯槐安有同門情誼。
其實知道這一層關(guān)系的人也不多,樓知寒年輕時候曾到過大魏學習刀道,當時傳授樓知寒刀道的也是湯槐安的老師,所以這兩個當年最出類拔萃的刀客,其實算的上是師出同門。
葉如晦得到過湯槐安的刀道傳承,算的湯槐安上半個弟子,這個風行歌自然要討教的就是他了。
看著從車廂里踏出的葉如晦,這個刀圣樓知寒的高徒開口說道:“師尊曾言,天下刀道,唯有湯師叔可與他一較高下,年輕時候和湯師叔交手數(shù)次卻都未分勝負,此時讓行歌來,便是想看看高下。”
同之后慕名而來拜入刀齋的人不同,風行歌是樓知寒從小便收的弟子,這些年穩(wěn)扎穩(wěn)打,境界早已經(jīng)到了第三境,要不是樓知寒一直不讓自己這個弟子太快破境,怕沒有打好根基,次榜之上,也不會沒有他的名字。
葉如晦行了一禮,打量了下這個面貌極為英俊青年刀客,歉然道:“在下其實對于湯老的刀道,也不過是一知半解罷了?!?p> 有著南唐第一人作為師尊,這青年刀客也說不上倨傲,聽著葉如晦的話,也只是微微一笑,輕輕說道:“師尊在行歌來時便說過,湯師叔這輩子眼比天高,一直看不起世上任何高手,可卻破天荒的寫信告訴師尊自己收了個徒弟,因此可以看出師叔是如何自豪,不過師尊與師叔斗了一輩子,兩個人都是要強的性子,誰也不服誰,師尊也不愿師叔在弟子上比過自己,于是便讓行歌前來討教。”
風行歌并不隱瞞,一五一十把緣由說出來,期間語氣柔和,只是透出一股無奈的情緒。
頓了頓,風行歌再說道:“此刻江寧城中也有很多人看著行歌這一戰(zhàn),雖說不是師尊本意,可終究是身在南唐,有些事情,師尊也不好多說,只是請公子放心,你我份屬同門,點到即止即可?!?p> 這番話,實在讓人生不起惡感來。
葉如晦不再推辭,只是轉(zhuǎn)頭看向高坐在馬背上的馬三,開口笑道:“馬大哥,借刀一用!”
馬三咧嘴一笑,將腰間別著的軍刀解下扔給葉如晦,打趣道:“小葉子,要是打不過趁早給馬大哥說,咱們不會笑話你的?!?p> 這句話一說出來,就算是一直繃著臉的張虎都仍不住抽了抽嘴角,更枉論平時插科打諢慣了的一眾侍衛(wèi)。
在車廂內(nèi)的華章侯輕輕搖頭,掀開簾子,走出車廂,打定注意要看看這兩個代表著當世最強刀道的年輕人一戰(zhàn)。
風行歌解下負在背后的刀,握在手中。當世年輕一代的強者,大楚有柳青和郭硬,東越有不與,而北匈也有那個野人,可惟獨南唐,沒有拿的出手的年輕高手,自小便立志要成為天下用刀第一人的風行歌怎么會無動于衷。
風行歌靜心,手中的刀已經(jīng)出鞘,有股刀意也緩緩升起,看似中正平和,但實則十分凌厲。
葉如晦接過這柄由大楚工部打造的軍刀后,并不著急對敵,反而是輕輕撫摸著刀身,等到風行歌的刀意升起之后,葉如晦才握住刀柄,之后從他身上也升起一股刀意。
兩股刀意大相徑庭。卻又殊途同歸。
華章侯感受著這兩股并不算太過強盛的刀意,并不言語,靜靜看著這兩個人接下來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