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乃天下交通要塞,軍事重地,前隋楊堅開國之時亦是將洛陽定為首都,細數(shù)歷史總共八朝建都于此。
前朝隋煬帝楊廣即位后,又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連接起來,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yè)的中心樞紐。
大運河的開鑿雖然成為了壓垮隋王朝這匹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卻也讓現(xiàn)在的李唐享受到了大運河帶來的極大便利和益處。
李玄帶著銅羅漢法難在船只靠岸之后便告辭離開,直接無視了那位赤貅幫大小姐的柔聲挽留,在眾人怒視中揚長而去,完全將洛陽第一幫的大艦當成了順風船。
李玄任憑銅羅漢法難前面帶路,赫然發(fā)現(xiàn)武道世界中的洛陽規(guī)劃堪比現(xiàn)代都市,無論走到何處,街巷縱橫,都是方格整齊,猶如棋盤。而民居則平均分布在棋格之中,秩序井然。
“燕媚會不會欺騙我們?”循著燕媚事先商量好的標記,法難兜兜轉轉找了將近一個時辰,結果還是沒有找到接頭地點,李玄不禁疑問道。
“追魂宗的娘們沒這個膽子,她們一向是墻頭草,沒確定您和浣花宮之間誰是真正的勝利者面前,絕對不會招惹我們的。”銅羅漢法難斬釘截鐵道。
“是么,有點手癢??!”李玄忍不住嘆息一聲,讓銅羅漢法難心中暗叫變態(tài),您是巴不得都背叛你然后讓你殺個痛快?。?p> 啪!
銅羅漢法難突然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隨后叫道:“我這腦袋,追魂宗的聯(lián)絡地點自然是在那些暗巷子內(nèi),她們自然不敢和浣花宮相爭!”
恍然大悟后,法難很快便找到了一處偏僻小巷,和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對上了暗號。
沒多久,法難返回,手中拿著一塊木牌示意李玄已經(jīng)辦妥了。
一盞茶的時間后,李玄便住進了一間客棧,桌子上擺滿了十幾頁相關情報。
當初留下法難和燕媚的性命果然是正確的,如果是自己孤身一人,說不定在這洛陽城內(nèi)都要迷路兩天,哪里會有這么高的效率。
謝靈韻,年25歲,未婚,為河西、隴右節(jié)度使王忠嗣麾下密探,并且是王忠嗣正妻義女,深受王忠嗣信任,此次前來洛陽便是為了查詢赤貅幫密謀而來。
赤貅幫之主崔乾真乃安祿山麾下部將崔乾佑之弟,這幾年在洛陽肆無忌憚的擴張,勾結黑白兩道大有暗中掌控洛陽之勢。
王忠嗣這位大唐忠臣一直懷疑這是安祿山暗中滲透,欲行不軌之舉,于是便命令謝靈韻前來洛陽調(diào)查取證。
情報還沒有詳細到便宜女兒是如何與王忠嗣家建立聯(lián)系的,但卻指出了赤貅幫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浣花宮,今晚就要伏擊謝靈韻。
因為謝靈韻她們的居所,已經(jīng)被追魂宗出賣給了浣花宮。
真不愧是墻頭草啊,雖然很令人討厭,卻也有用。
將所有資料看完,李玄忍不住嘆息一聲,說實話現(xiàn)在這個年代是唐朝最令他討厭的年代,這個年代眾多風云人物,除了一個郭子儀,無論唐將還是叛軍,大都是胡人,和開國之時當真天差地別!
不過也好,這樣可以放手殺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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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洛水濤濤,三條身影從不遠處的一間酒鋪內(nèi)悄無聲息的躍出,便向天津橋奔來,看樣子是準備通過天津橋進入城南區(qū)域。
當先兩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雄偉,膚色黝黑,面容古拙,一雙手掌看起來比常人大了一圈,并且隱隱有淺紅色紋路烙印于掌心,這正是邪靈門血魔手七十二式小成的表現(xiàn)。
和男人的魁梧形成鮮明對比,女人是個身材很是嬌小玲瓏的少婦,背負柳葉雙刀,神情嚴肅冷傲;面容精致柔美,很有一種江南女子的風姿,只是一雙眸子隱隱顯現(xiàn)碧色,似乎有著胡人血統(tǒng)。
落后兩人一步的是個老者,身穿道袍,手持拂塵,身材高瘦猶如竹竿;雖然勉強能夠跟在兩人身后,但不時輕咳彰顯出他身負重傷的事實。
剛才三人意外發(fā)現(xiàn)有人窺探,沒想到立刻引發(fā)了一場大戰(zhàn),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圍正準備逃離洛陽。
但三人剛剛趕至橋心,前方突然現(xiàn)出了一個挺拔的白衣背影,他們頓時心中一驚停住了腳步。
“月明星稀,正是入夢酣睡的好時候,三位難道也像我攀鴻一般突生賞月雅興?”站在橋頭的那人回過頭來,向三人笑道。
“浣花宮七殺神攀鴻!”嬌俏玲瓏的女子恨恨的叫出擋路之人的名號來歷,不由自主的向后看去,卻發(fā)現(xiàn)后方果然也有一人堵了過來!
“謝靈韻,念在你也是我圣門一脈,束手就擒隨我回去好好侍奉我們兄弟,這樣自然可免一死!”浣花宮七殺神之一的攀鴻忍不住得意笑道。
他一身文士打扮,面白無須,倒也算是儀表堂堂,只是此刻囂張大笑,那股肆無忌憚的小人模樣暴露無遺。
“攀兄,你倒是不客氣,不過是否能讓我分杯羹,我對這對小情侶都很有興趣呢!”橋后那人更是陰損可怕,一番話說的謝靈韻兩人忍不住渾身直冒寒氣。
浣花宮七殺神雖然是魔道超一流高手,他們?nèi)巳羰呛蠐粢灿袡C會逃脫,只是后面逼過來的這個變態(tài),是赤貅幫長老,外號陰陽秀士,最喜歡折磨情侶,據(jù)說已經(jīng)是接近宗師的左道強者。
三人之中還有一個傷者,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靈韻,你一定要回去告知大人,安祿山賊子野心勾結魔道,怕是已經(jīng)準備要反了!”赤手青年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眼神閃亮凝視著女子,仿佛想要將她整個人看入腦海,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阿哥!”謝靈韻自然看出了情郎的決斷,他是準備拼死為自己找出一條生路;只是自己如何能夠舍棄他,最多一起赴死罷了!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傳書謝不能。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p> 就在猙獰陰毒與深情厚義一觸即發(fā)之時,一頁輕舟向橋下緩緩駛來。
一位中年男子卓立船頭輕誦一詩,只見他峨冠玄服,雙鬢銀白,好似詩興大發(fā)的賞月文士,但聲音入耳,卻讓所有人耳道乃至頭腦都是一麻,眼前只有這一人颯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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