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食極為簡陋,只有簡單的粗茶淡飯。
實在很難以想象,這是盤踞在兩大族撤出之后,眼下塑山城的三勢力之一的生活條件。
在兩人決定暫居一段時間之后,陳尋與林語清在那棟巨大的白色建筑中與數(shù)百人一起拼桌,吃完食堂的簡陋大鍋飯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也是特有的風(fēng)格。
整個房間不僅僅是墻壁,連地面、床都是白色的巖石鑄成。
進入房間,就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白花花一片,房間連個雕飾都沒有,沒有桌椅,十余平米的小房間內(nèi)僅有一張石床,而床~上,只有讓陳尋面容再次一陣抽~搐的簡陋草席。
“看來,‘祭命天’中有一名非常強悍的專修土系神通的咒道強者,而整片地盤都是其打造,連建筑風(fēng)格都一模一樣?!标悓ぷ谑瞺上嘆了一口氣,只感覺屁~股被堅硬的石塊硌得慌。
這點在陳尋看來很正常。
類似于這種狂熱的宗教魔道團體,一般都是不注重物質(zhì)。
他們會把所有的資金都運用在必要的發(fā)展之上,吃大鍋飯過集體生活。
對于他們而言,與變強的追求才是最為重要的,因為他們也知道,只有不斷擴大規(guī)模,招入更多新人,他們才能在廝殺中成長。
可是對于精神與物質(zhì),陳尋卻也已早已淡看一切。
雖然是自殺狂魔,能忍受千百痛苦,也本身不是十分重視享受之人,然而他卻也并非是自虐狂,如果能有不錯的條件,也會去安然享受。
隔壁忽然傳來一陣靈力波動。
那是林語清的房間。很顯然,這個女人曾經(jīng)作為族長之女的大家閨秀,極為注重生活質(zhì)量,而陳尋這些日子與其一起,也被她略有影響了。
陳尋想了一下,然后起身嘆了一口氣,向著隔壁的房間走去。
然后幾分鐘后再回來,他的手里多了一張極為柔軟的蛛絲毯子,其后隨手把毯子鋪著石床~上,再次安然躺下,只感覺再沒有剛剛咯人的感覺。
陳尋緩緩躺在床~上,望著白色巖石鑄成的天花板,對于剛剛在林語清那里的所見所聞,有些無語。
“林語清那個女人真是浮夸,把整個房間改造成木質(zhì)地板,構(gòu)造出各色古風(fēng)的藤蔓家具,甚至有床燈,還搞出了一床白色紗帳,還有柔軟的蛛絲被,簡直當(dāng)成自己家了?!?p> 想到此處,陳尋神色一動,忽然起身,雙掌一陣熱浪涌動,轉(zhuǎn)瞬間在天花板上用火掌燒出了一個米余的天窗,再次躺下。
躺在床~上,透過天窗看著天空上漫天璀璨的星辰,他眉頭漸漸緊鎖:“玉人杰那個怪物,到底創(chuàng)立了怎樣可怕的組織?‘祭命天’的存在如果發(fā)展起來,幾乎能顛覆這個咒界的現(xiàn)有格局?!?p> 他這一天的所見所聞并非表現(xiàn)得這般平淡,反而內(nèi)心掀起了驚濤駭浪?!熬谷贿€有方法,能讓普通人擁有絕世天才般的修煉速度...”
陳尋深深清楚這其后的可怕含義。
能讓幾乎不能修煉的普通人也擁有快速修煉的能力,擁有類似于天才的修煉速度,單單這點,就幾乎可以開辟出一個繁華盛世,打破宗派與宗族的壟斷。
“祭命天”可怕的樹狀階梯制構(gòu)造,與普通人都能進入的無門檻限制,能使其如同一個野草一般瘋狂增長,只怕不出數(shù)年,就能成長成可怕到極點的龐然大物。
僅僅三年,就能使一名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成為一名二階咒師的速度太過可怕。
要知道,這可是咒道天才才可能爆發(fā)出的可怕速度,即使是這樣的速度需要要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可是單純從純粹理性的角度上而言,這幾乎無關(guān)緊要。
咒界中最不缺人,甚至連赫赫有名的強者爭殺產(chǎn)生的余波殺掉上百萬人,也是極為正常。
這里是強者為尊的殘酷世界,人命貧賤,只怕是在任何人看來,死掉上百普通人,成就一名強大的二階咒師是無數(shù)人看來都劃得來的買賣。
陳尋躺再床~上,眼眸依舊透過天窗看向漫天星辰,漸漸嚴(yán)肅。“要把‘祭命天’這個潛力無窮、足有巔峰整個咒界的狂信徒團體掌握在手中?!?p> “前世中,并沒有‘祭命天’的組織出現(xiàn),只怕早已被毀滅在萌芽之中,不然這種勢力如果前世存在,必然把已經(jīng)把前世擾得天翻地覆,我不可能不知道?!?p> 前世中看似平淡的邊緣貧瘠之地--塑獸山脈,在徹底破敗沒落之前竟然隱藏著這么多牛鬼蛇神,不僅僅有幕十一、玉人杰、李應(yīng)磨之流的怪物,還曾經(jīng)存在過可能巔峰整個世界格局的可怕勢力。
他很清楚‘祭命天’的可怕。
單是從眼下的塑山城,就足以看得出其猙獰的面目。
連整個塑山城都完全失去了秩序,擁有無數(shù)普通人像瘋子一般瘋狂涌~入這個邪~教徒團體,這種狀態(tài)就像可怕的傳染病一般,瘋狂感染、四處傳播。
畢竟,使人可能擁有絕世天才般的修煉速度太過駭然聽聞了,哪怕無數(shù)普通人知道很大可能是飛蛾撲火,也會抱著必死之心一搏。
“會像瘋長的野草一般擴散,像是傳染病一般不斷傳播,無數(shù)城市的普通人接到‘活著的意義’的傳單都會意動,選擇參加冒死殺人游戲,這股可怕狂潮只怕...根本無人能夠制止。”
陳尋躺在床~上眉頭一皺?!斑@種足以顛覆世界的邪~教,必須牢牢掌控在手中?!?p> 他想到此處,開始想起了今天此時還在‘囚人甕’場地中的李二常,他此時還不知道情況如何,可是只怕碰上那幾名“八命”級別的怪物,是九死一生。
他也知道這個店小二雖然表現(xiàn)得極為古怪。
可是卻也應(yīng)該不是那五人的對手,畢竟那五人可是此時‘祭命天’的至強者,他們可都是從普通人中掙扎爬出,連續(xù)八次殺掉同一等級對手的怪物。
“實在不行,就像讓林語清去臨時掌控‘祭命天’,然后再慢慢尋找能夠信任的家伙接手。”
陳尋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唯一優(yōu)勢是林語清,在這個邪~教團體想成為首領(lǐng)很簡單,是殺人游戲。而能殺掉玉人杰、曾經(jīng)有極大威望的林語清自然能讓這群瘋子信服。
只是林語清并不想成為這個狂信徒的魔道團體首領(lǐng),可是在陳尋看來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想明白這接下來打算的一切,陳尋躺在床~上眼眸緩緩閉起,漸漸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