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
“殺!?。 ?p> 那些牛錄額真,甲喇額真還在瘋狂指揮沖鋒,越來越多的蒙古韃子沖進過了缺口,連那滿清甲喇也不甘落后,指揮自己這一個甲喇的騎兵爭先恐后,也一窩蜂的沖了進去。
沖過缺口之后,這滿清甲喇額真才發(fā)現(xiàn)不對,前面一個巨大的環(huán)形工事,那些明軍正在放槍呢,對面上,尸體堆積起來已經(jīng)厚厚的一層,這名滿清甲喇趕緊勒住自己的戰(zhàn)馬,準(zhǔn)備掉頭跑出去。
但這么多人往里面沖,怎么能掉頭沖出去,只能隨著大流,往那環(huán)形工事里里面沖。
一顆鉛彈,高速飛過來,輕易的擊穿這名滿清甲喇額真的鎧甲,帶起一蓬血霧,這名甲喇額真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一頭栽倒在地上,地上又多了一具尸體。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
一箱箱的子殼彈被打光,一箱箱的手榴彈被搬過來迅速就變成了一個空箱子,彈藥消耗空前巨大。雖然消耗巨大,但殲滅的韃子已經(jīng)數(shù)千。
這完全是絞肉機!
慘烈的絞肉機!
連張豐都不忍看下去了,太慘烈了,這些韃子簡直就瘋了,不要命的還在往里面沖。
城外。
阿爾木看到城外的人越來越少,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幾乎大半都沖過了那缺口,沖進了城內(nèi),阿爾木準(zhǔn)備也準(zhǔn)備進城了。
但是,預(yù)感告訴阿爾木,似乎有什么不對,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很快,阿爾木就醒悟過來了,這么久了,自己的人幾乎大半全部沖進了城內(nèi),但直到目前為止,城門還沒有被打開。
難道…….
阿爾木簡直不敢想象,冷汗都幾乎下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可怕了。阿爾木在心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近一萬名勇士,有騎兵,也有步兵,怎么可能在半個時辰之內(nèi)被殺光。
絕對不可能。
正當(dāng)阿爾木在這樣想著的時候,一名渾身烏黑,滿是傷口,看上去慘不忍睹的牛錄額真跌跌撞撞的過來了,慘然道。
“旗主,完了,全完了,勇士們?nèi)克拦饬?!?p> 聞言,阿爾木心中一緊,翻身下馬,一把抓住這名牛錄額真,厲聲喊道:“你說什么,這不可能!”
這名牛錄額真道:“旗主,一切都是真的,勇士們沖過那城墻缺口,等著大家的是密集的火槍射擊,還有那種可怕的爆炸,太慘了,勇士們死得太慘了!”
“不,絕對不是真的!”
阿爾木瘋狂的喊道,不相信這是真的,這時,槍聲,爆炸聲漸漸的稀疏下來,一直緊閉的城門大開,一隊一隊?wèi)?zhàn)士們,扛著火槍,整齊的出城,開始清除城外殘余的韃子。
城外,韃子數(shù)量已經(jīng)不多,充其量不過兩、三千,且很多帶傷,一營在營長宗德超帶領(lǐng)之下出城,肅清城外殘敵。
一營五、六百人,一出城,在開闊地迅速擺好了攻擊隊形,戰(zhàn)士們排成整齊的三排,又將是三段式射擊。
阿爾木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的最后時刻到了,看到遠處擺好陣勢的一營戰(zhàn)士,阿爾木舉起了自己的佩刀,指揮所有人全體沖鋒。
能沖鋒還有一、兩千人,遠處的那些明軍只有五、六百,也許有一戰(zhàn)之力,阿爾木指揮全體沖鋒。
很快,密集的射擊聲在城外響起。
此時,張豐正在城墻上,看到了不遠處那一幕的全過程,戰(zhàn)斗沒有什么懸念,一營干得非常漂亮,不少蒙古韃子又死在戰(zhàn)士們的火槍之下,只有數(shù)百騎發(fā)現(xiàn)不對,居然逃跑了。
一萬三千余韃子,最終逃跑的僅僅只有數(shù)百騎,基本上是全殲,這樣的戰(zhàn)果,張豐非常的高興。
這是一場大勝,熱兵器對冷兵器的一場大勝!
………
在一條通往天津衛(wèi)的官道上,趙廣才帶著大約兩千關(guān)寧軍騎兵走走停停,本來出發(fā)就比較晚,計劃清晨出發(fā),直到上午八、九點才出發(fā),行軍速度也不快,幾十里的路程,硬是到臨近傍晚時分才道。
這么做,走得這么慢,趙廣才自然有目的,不是去救援張豐,而是去看張豐的好戲。
趙廣才估摸著,韃子昨天下午就兵臨天津衛(wèi)城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一天一夜,該發(fā)生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全部發(fā)生了,張豐肯定已死,韃子估計也已經(jīng)退兵了。
想到張豐已死,趙廣才在高興之余心中也活動開了,趙廣才本來是沒有再打算回松江府,準(zhǔn)備活動一下,留在高起潛身邊,現(xiàn)在,這主意就改變了。
想著張豐留在松江府的偌大產(chǎn)業(yè),趙廣才就興奮,太監(jiān)貪財,趙廣才也不例外,想道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趙廣才就決定,盡快回松江府,將這些產(chǎn)業(yè)全部收歸自己所有。
“哈哈……”
趙廣才想道高興和得意處,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一名探子騎兵飛奔過來,翻身下馬,匯報道:“趙公公,前方不到五里就是天津衛(wèi)城?!?p> 趙廣才看了看天色,估計再有一個把時辰天色就會漸黑,趙廣才估計,韃子肯定已經(jīng)走了,于是大手一揮道:“通知下去,大家加快速度,盡快達到天津衛(wèi)城?!?p> 這名探子一陣遲疑,還是匯報道:“趙公公,有一個情況,我們的探子接近過天津衛(wèi)城不到兩、三里,奇怪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韃子?!?p> 趙廣才滿意的點一點頭道:“這就對了,韃子肯定全部走了,走,我們?nèi)ヌ旖蛐l(wèi)城?!?p> 趙廣才迫切的想去看一看張豐死后的慘狀,心中興奮之余,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馬背上。
兩千關(guān)寧軍騎兵,轟轟隆隆,陣勢很大,朝著天津衛(wèi)城奔馳而去,五里的距離,很快就到了,遠遠的能看見天津衛(wèi)的城墻。
沒有看到一個韃子兵,趙廣才等速度更快,很快就來到天津衛(wèi)城外,不過,距離城墻只有三、五百米就被攔住了。
大約一個連的戰(zhàn)士,在一名上尉連長的帶領(lǐng)之下,攔住了關(guān)寧軍的騎兵,領(lǐng)頭的連長大聲喊道:“什么人!給我站?。 ?p> 說完,這名上尉連長拿著自己的短槍,對著天空就是一槍,鳴槍示警!
關(guān)寧軍一名千總模樣的人,策馬過來,沉聲問道“怎么一回事?你們又是什么人?”
上尉連長大聲的回答,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自豪,“我們是松江府團練張總兵的部下?!?p> “你們沒有死,那些韃子呢?”這名千總驚愕的問道。
雖然沒有見過松江府的團練,但這名關(guān)寧軍的千總知道,在天津衛(wèi)的正是松江府的團練,自己這么多人過來,也正是打著救援松江府團練的旗號。
上尉連長道:“韃子嗎,他們?nèi)勘晃覀兩錃⒘恕!?p> 全部射殺!
這名千總打死都不信,那可是一萬三千余韃子??!
于是,這名千總大聲的道:“不可能,你們別想騙我,是不是那些韃子根本就沒有來天津衛(wèi)?!?p> 上尉連長道:“你不信?那隨我來?!?p> 說完,這名上尉連長帶著幾個戰(zhàn)士走在前面,朝遠處一塊荒地走去,這名千總連忙帶人跟上,走了大約兩、三百米,大家看到,荒地上一個巨大的,明顯是新挖的大坑,長寬起碼在十幾丈以上。
讓人驚駭?shù)氖?,大坑之中滿是尸體,這….這….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這些韃子真的全部被殺了。
上尉連長十分滿意這名千總的反應(yīng),自豪的大聲道:“一萬三千余韃子,包括重甲兵,弓箭兵,騎兵等等,幾乎全部被我們殺了,這樣的萬人坑在城外有好幾個?!?p> 千真萬確,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不信,這名關(guān)寧軍千總反應(yīng)過來之后,馬上策馬朝遠處跑去,顯然是去向趙廣才匯報。
發(fā)現(xiàn)大部隊停了下來,趙廣才沉聲問道:“怎么一回事?”
一名百戶回答道:“趙公公,聽說是松江府的團練攔住了我們,不準(zhǔn)我們接近天津衛(wèi)。”
“松江府的團練?他們還沒有死光?”
趙廣才明顯不信,正準(zhǔn)備發(fā)怒,只見那名千戶飛奔過來,大聲的道:“趙公公,韃子全部死光了,一萬三千余韃子,全部被松江府的團練殺光了?!?p> 全部殺光了!
趙廣才不信,厲聲道:“這不可能,韃子是一萬三千余人,松江府的那幫團還不到兩千人,絕對不可能!”
這名千戶道:“趙公公,千真萬確,你不信就隨我來,正好那邊有一個大坑,里面全是韃子的尸體。”
說完,這名千戶帶著趙廣才,后面跟著一大幫的百戶,把總等各級軍官,大家一窩蜂的來到了剛才這個大坑旁邊。
“我的老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全是韃子,他們真的全部死光了!”
“……”
關(guān)寧軍的這些軍官,站在大坑旁邊,看著坑中滿坑的尸體,一陣陣的驚呼,有驚駭,有震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p> 和這些關(guān)寧軍軍官們不同,趙廣才像吃了一只蒼蠅一樣難受,這次,又被張豐狠狠的打臉。
人家張豐根本用不著救援,人家憑借不到兩千人消滅了一萬三千余韃子,趙廣才臉色難看,心中難受,良久才道:“走,我們回去?!?p> 再不回去,等一下張豐過來,趙廣才肯定更加難受,于是,趙廣才灰溜溜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