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柔等人入宮的日子更改了,鐘唯唯又要重新調(diào)整伺寢順序表,不然韋柔就真的要獨占鰲頭了。
等到新的伺寢順序表排出來,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往清心殿外一站,無視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理直氣壯地讓人替她通傳。
重華很快召她進去,見了她也沒說別的,只讓趙宏圖接了她送上去的表,再隨便掃一眼,淡淡地道:“朕知曉了,就這樣安排吧?!?p> 他公事公辦,鐘唯唯樂得輕松,反復(fù)就幾個細節(jié)和他確認:“二十六那天夜里,陛下是駕臨芝蘭殿臨幸韋貴人呢,還是宣召韋貴人到清心殿來伺寢?”
重華抿緊了唇,一言不發(fā)。
鐘唯唯再問一遍,還奉上一顆拇指頭大小的珠子,笑道:“這是韋貴人托人送給微臣的,陛下有旨,但凡這些財物都是您的,微臣不敢私吞,特意給您送來?!?p> 對著光線轉(zhuǎn)動珠子,贊嘆一句:“韋貴人真是大方,她為了陛下,真是拼了?!?p> “啪”的一聲,重華將奏折往書案上重重一扔,挖苦道:“果然是鄉(xiāng)旮旯里出來的泥腿子,沒見識,這么一顆破珠子,就能迷了你的眼?!?p> 他和她一起在蒼山長大,她若是鄉(xiāng)旮旯里出來的泥腿子,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鐘唯唯并不生氣:“既然陛下看不上,不如賞給微臣?”
“你想得美!”重華朝趙宏圖一抬下巴,趙宏圖袖子一拂,便將鐘唯唯手里的珠子給收走了。
這是二師兄的賣肉錢,的確應(yīng)該交給他才對。
鐘唯唯笑瞇瞇地再重新問一遍:“陛下還沒告訴微臣,二十六那天夜里該怎么安排呢……”
重華冷冷一笑:“你急什么?到時候朕自然會讓人來通知你隨侍。你可千萬別又生病或是發(fā)生什么意外,事到臨頭才說你當不了值?!?p> 鐘唯唯笑著給他行禮:“陛下放心,微臣早就做好準備了?!?p> 重華再不理她,面無表情地低下頭處理奏折。
鐘唯唯去了掖廷,找到王楚,先把之前從她那里弄來的銀子還了她,再和她細細打聽:“這個值要怎么當?”
“你做起居郎時是怎么做的?”
王楚憔悴了很多,她在掖廷過得不好,心情當然也好不起來:“你那時怎么做的,現(xiàn)在就怎么做好了?!?p> 鐘唯唯有些傻眼:“難不成他們在那個,那個的時候,我也要守在一旁?”
想想就差點吐了,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王楚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你看著挺清純正直的,沒想到居然有這種特殊嗜好,就算是你想看,也得陛下樂意給你看。”
鐘唯唯紅了臉,惱羞成怒:“胡說八道什么?誰想看?還想不想我替你打點了?”
王楚這才道:“規(guī)矩是這樣的,你屆時隨同侍候,然后在殿外等候,等到事成,記錄在案就行了。”
鐘唯唯這才松了口氣:“誰對你最不好,我去給你解決掉!”
“你倒是仗義?!蓖醭澣坏仄约旱难骸翱上Я耍疑杏袡C會之時,腰略粗了些。如今日子不好過,日夜憂傷受怕,伙食也不好,腰倒是細了,卻沒機會了?!?p> 又罵:“那些臭不要臉的,以前搶著多吃多占,如今卻都不肯多吃,個個都念著陛下愛好細腰,以為腰細了,就能有機會承寵呢。”
說到這里,突然伸手去捏鐘唯唯的腰:“你的腰很細啊,難道陛下非得讓你做彤史,就是因為你腰細?”
鐘唯唯啪地打開她的手:“胡說八道什么,我是陛下的師妹!我們是清清白白的同門關(guān)系!我走了,有事讓人傳信給我?!?p> 回了清心殿,又聽說好幾個在御前伺候的宮人,在上值時暈過去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那個“陛下愛細腰”的話傳了出去,大家都卯足了勁兒,想餓出纖細的腰肢來,以便得到新帝青眼。
鐘唯唯提心吊膽了好幾天,就怕重華借機找她麻煩,哪知重華悄無聲息的,只讓人將餓暈了的宮人統(tǒng)統(tǒng)打發(fā)到掖廷去,言明永不許再調(diào)到御前聽用。
韋太后和呂太貴妃也抓了好幾個典型,絕不許任何人在韋柔、呂純承寵之前有任何異動,雙管齊下之后,宮人為了纖腰不吃飯的風氣總算剎住了。
一片安靜之中,韋柔、呂純等精選出來的宮妃終于進宮了。
鐘唯唯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喝水的空閑都沒有,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坐下來吃飯,韋太后還把她拎過去問話,再三和她確認重華當天夜里是否會見韋柔,又問是臨幸,還是召幸。
鐘唯唯老老實實地回答:“陛下不肯說?!?p> 韋太后瞇一瞇眼,威脅她:“陛下有時候會犯糊涂,你們該提醒的提醒著些,不要叫本宮知道你們不盡心,或者是搗鬼,不然,給本宮等著瞧!”
鐘唯唯又有點同情重華了,估計在他親媽眼里,他的作用也就是這么點了。
回到值房,胡亂弄點吃食下去,天就黑了。
她趕緊收拾妥當跑到前面候著,只等重華一聲令下,便或是跟著他臨幸芝蘭殿,或是守在清心殿的寢殿外做記錄。
夜色越來越濃,重華卻只是安然坐在書案后面批奏折,既不讓人擺駕臨幸芝蘭殿,也不讓人去傳召韋柔,一臉的清心寡欲,半點要干壞事的意思都沒有。
鐘唯唯見葛湘君心事重重,便和她開玩笑道:“陛下真是勤政愛民,咱們酈國子民有福了。”
葛湘君勉強勾起唇角,回了她一個僵硬的笑容。
鐘唯唯怪沒意思的,也跟著垂了眼不作聲。
芝蘭殿那邊卻等不及了,不停地派人過來打聽消息,問圣駕什么時候駕臨,或者是要不要韋貴人先過來等候傳召。
先問趙宏圖,趙宏圖裝死,就又問鐘唯唯是不是沒辦好差事,鐘唯唯也跟著裝死。
最后出面的老嬤嬤是韋太后賜給韋柔的,就敢逼著鐘唯唯去里面提醒重華,不要誤了吉時,不然就要把她如何云云。
鐘唯唯立刻聽話地求見重華:“陛下,微臣有急事要稟?!?
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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