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曹操任命京兆新豐令張既兼任議郎,兼鐘繇的參軍事,派做使者,前來征召關(guān)西諸將合擊張晟等,并送來河北信報。
韓遂和八將均在長安,先見到張既。張既當日又去萬年縣見馬超,請求出兵一萬增援鐘繇,從蒲阪縣入河東郡趨安邑縣,途中在在猗氏縣與鐘繇軍匯合,并派飛馬給遠在泥陽縣的馬騰送信。
河北信報如下:
幽州涿郡故安縣人趙犢、霍奴等殺死曹操不久前剛?cè)蚊挠闹荽淌芳颁每ぬ亍?p> 右北平、漁陽、上谷三郡烏桓聯(lián)手進攻左度遼將軍、漁陽太守、昌鄉(xiāng)亭侯、都督幽州六郡軍務(wù)鮮于輔,戰(zhàn)于漁陽郡獷平縣。
本年秋八月,曹操討趙犢等,斬之;又渡潞水救獷平,烏桓走出塞外。
冬,十月,并州刺史高干聞曹操遠去幽州討烏桓,再次以并州叛,擒住曹操任命的上黨太守,舉兵出壺關(guān)口攻鄴城。
曹操遣其將樂進、李典擊之。李典迎擊之。
樂進所部別征高干,從北道入上黨,回出其后。高干等還守壺關(guān),樂進連戰(zhàn)斬高干數(shù)將首級。高干堅守,壺關(guān)未攻克。
司隸河內(nèi)郡軹縣黃巾余部首領(lǐng)張晟,人稱張白騎,有眾一萬余人,寇崤、澠間,弘農(nóng)郡張琰起兵以應之。
河東郡人賈逵在對抗郭援時立功,郡里推舉為茂才,出任黽(měng)池令。
賈逵起初不知張琰已謀叛,前去會見張琰。發(fā)覺張琰已叛,但難以脫身,于是裝作愿意同叛,替張琰出謀劃策,得到張琰的信任。
黽池縣的臨時治所在蠡城,城塹不固。賈逵以修筑城墻的名義從張琰那里借了一些軍隊。
回到蠡城后,城中那些圖謀反叛的人以為賈逵也已經(jīng)反叛,因此都不避諱賈逵,結(jié)果被賈逵一個個捉起來斬殺。
賈逵修好城塹,堅決與張琰對抗,等待援軍。
河東太守王邑被朝廷征調(diào),河東郡郡掾衛(wèi)固及中郎將范先等面見司隸校尉鐘繇,請留之。鐘繇不許。
衛(wèi)固等外以請王邑為名,而內(nèi)實與高干通牒。
曹操對荀彧曰:“張晟寇亂殽、澠,南通劉表,衛(wèi)固等因之,將為深害。當今河東,天下之要地也,君為吾舉賢才以鎮(zhèn)之?!?p> 荀彧恰在之前得到鐘繇等官吏阻止杜畿去上任西平太守,于是對曰:“西平太守京兆人杜畿,勇足以當難,智足以應變?!安懿倌艘远喷転楹訓|太守。
鐘繇促王邑交出河東太守符,王邑一氣之下拒交出所佩印綬,竟自帶著印綬從河東郡去許都。
衛(wèi)固等使兵數(shù)千人阻絕陜津,杜畿至,數(shù)月不得渡黃河入河東郡。
曹操遣河南尹夏侯惇討衛(wèi)固等,未至,杜畿曰:“河東有三萬戶,非皆欲為亂也。今兵迫之急,欲為善者無主,必懼而聽于固。固等勢專,必以死戰(zhàn)。討之不勝,為難未已;討之而勝,是殘一郡之民也。且固等未顯絕王命,外以請故君為名,必不害新君。吾單車直往,出其不意,固為人多計而無斷,必偽受吾。吾得居郡一月,以計縻之,足矣?!坝谑窃幍缽泥K津偷渡黃河。進入河東郡。
范先欲殺杜畿以威眾,且觀杜畿去就,于門下斬殺主簿已下三十余人,杜畿舉動自若。
見狀,衛(wèi)固對范先曰:“殺之無損,徒有惡名;且制之在吾。“于是叛軍接納了杜畿。
杜畿對衛(wèi)固、范先曰:“衛(wèi)、范兩家,河東之首望也,吾仰成而已。然君固有定義,成敗同之,大事當共平議?!?p> 于是,以衛(wèi)固為都督,行郡丞事,領(lǐng)功曹。將校吏兵三千余人,皆歸范先督之。
衛(wèi)固等暗喜,表面事從于杜畿,不以為意。衛(wèi)固欲大舉招募新兵,杜畿憂患之,勸說衛(wèi)固曰:“今大發(fā)兵,眾情必擾,不如慢慢地根據(jù)郡財力募兵?!靶l(wèi)固以為然,從之,得兵甚少。
杜畿又喻衛(wèi)固等曰:“人情顧家,諸將掾史,可分遣休息,急緩召之不難?!靶l(wèi)固等惡逆眾心,又從之。
于是善人在外,陰為己援;惡人分散,各還其家。
當時,張白騎從司隸河內(nèi)郡軹縣進攻司隸河東郡東垣縣,高干從并州上黨郡殺入司隸河東郡濩澤縣。
杜畿知諸縣附己,乃出,單將數(shù)十騎,赴堅壁而守之,吏民多舉城投奔杜畿者,僅數(shù)十日,得四千余人。
衛(wèi)固等與高干、張晟合兵,共攻杜畿,不下,掠諸縣,無所得。
韓遂等送走張既,立刻和楊秋、張橫、梁興、馬玩、成宜、侯選、程銀、李堪等八將商議,決定出兵增援鐘繇。
韓遂派出駐防左內(nèi)史郡高陵縣的精騎校尉一部校尉韓涂率中軍別部司馬萬濟、都尉薛帛、別部司馬雷苞,精騎曲長康惠、伍簡、別部司馬于寒、精騎曲長程戊、毋丘楷及一千精騎,到潼關(guān)定城北部城再領(lǐng)剛歸降的四千段家軍的三千步騎,共四千兵馬,前往河東郡增援鐘繇。
八將各抽二千騎,也到定城北部城與聯(lián)軍四千步騎匯合,共計二萬兵馬,以楊秋為帥督,殺入弘農(nóng)郡,聯(lián)合黽池縣賈逵,先解決弘農(nóng)張琰,然后進入河南尹平陰縣,渡黃河北上,進入河內(nèi)郡,與河內(nèi)太守魏種聯(lián)合夾擊,攻擊軹縣,搗毀黃巾余部張晟的老巢,再返身向西殺向河東郡。
馬超和龐德等率馬家軍一萬步騎在萬年縣匯合后,從左馮翊郡臨晉縣王城過黃河,由河東郡蒲阪令游楚接應,然后直奔河東郡安邑縣,半途與鐘繇軍匯合,主攻河東衛(wèi)固、并州高干、河內(nèi)張晟。待楊秋軍進入河東郡后,與杜畿等一同夾擊之。
鐘繇軍當下正在弘農(nóng)縣與陜縣張琰對抗,待關(guān)西諸將到達后,初定從弘農(nóng)縣渡黃河,經(jīng)河東郡河北縣,在猗氏縣與馬超軍匯合。
由華陰令張昶組織民夫運送糧草從湖縣北渡黃河,由郡功曹張猛帶領(lǐng)張家軍護送。
待楊秋率軍進入弘農(nóng),馬超和龐德進入河東后,馬家軍只有留守萬年縣的馬岱有一定的戰(zhàn)力,而潼關(guān)已落入手中,韓遂決定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立刻派出數(shù)名飛騎前去通知安定郡三水縣的成公英,廉縣的索湛、漠北的陽逵,在約定的時日內(nèi)從東、西、南、北四面對先零羌發(fā)起突襲。
韓遂坐鎮(zhèn)長安城,靜侯兩面佳音。恰在這時,涼州牧韋端轉(zhuǎn)來朝廷的任命消息,已同意索湛為北地郡郡丞。
探部送來益州劉璋方面的信報:
劉璋聞曹操將征荊州,遣中郎將河內(nèi)郡人陰溥去向曹操致敬。曹操表加劉璋為振威將軍,劉璋兄劉瑁為平寇將軍。
這一日,雍州刺史邯鄲商來信:
吾推薦武威郡郡丞馬艾為敦煌太守,敦煌郡效谷縣縣長曹暠為武威郡郡丞,共寫推薦信兩次,朝廷終于回復同意了,并傳來任命書。
吾任刺史后一直就此事和敦煌郡各家望族進行過多輪商討,對于馬艾,眾人基本可接受。
韓遂很清楚,敦煌郡較大的望族基本每家控制著一個縣。
雍、涼士人皆知,中平二年(公元185年),敦煌郡各大望族自立,敦煌太守趙咨病辭,大將軍何進舉薦車騎將軍長史趙岐出任敦煌太守,上任路經(jīng)襄武縣時,被當時的聯(lián)軍大帥邊章抓獲,邊章逼趙岐任大帥,趙岐不就,說服邊章放行,邊章不允許其去上任,只能返回長安,經(jīng)陳倉時,遇亂兵,躲在草叢中挨餓十二天,才返回長安。
自從那時起至今二十年,敦煌郡無太守,一直是聯(lián)軍撫持的敦煌郡效谷縣縣長曹暠代行太守事,但曹暠家族已全遷到左馮翊郡郃陽縣,在敦煌郡中已無實力,雖然多次提議曹暠出任太守,均遭到敦煌郡各家望族的反對,韓遂也無奈,于是太守一直空缺至今。
韓遂回信給邯鄲商,韓家按雍州其它郡國同等待遇每年撥給馬艾的太守府一筆錢糧,用于馬艾從西域長史楊曾手中接管四千原敦煌漢軍老兵。
韓遂又寫信給楊曾,答應雖然割交四千敦煌駐軍,但韓家不減扣給西域駐軍的補貼,給西域駐軍用于改善吃住。
休息一會后,又寫兩封信,分別發(fā)給馬艾、曹暠。重點安慰曹暠,鼓勵盡快前來武威郡任郡丞更有前途。
連寫數(shù)封信,韓遂十分疲勞,又心系派出的兩方面大軍,于是想放松一下,把成公英從李傕軍中收編的舞樂班子請來表演,喊來馬玩、長安典農(nóng)中郎將謝景雋、長安令賈洪等,請眾人一邊聽看舞樂一邊吃宴飲酒,以慶祝馬玩族人馬艾回家鄉(xiāng)當太守。
馬玩十分開心,代表敦煌馬家向韓遂表示感謝。韓遂也動情感謝馬家對聯(lián)軍的支持。
謝景雋、賈洪在任許久,韓遂從未宴請過,今突然受宴請,二人一開始顯得非常拘謹。
酒過三巡,賈洪較年輕,才二十五歲,滿臉紅潤,話匣子打開,向眾人高談官場八卦趣聞。
首先講到豫州刺史劉威,乃從前廬江太守劉勛兄子,劉勛被孫策偷襲兵敗投奔劉表,后又敗再投靠曹司空,曹司空表任劉勛之兄為豫州刺史,劉勛為平虜將軍、列侯。
瑯邪國臨沂縣人劉勛為皇室宗親。
劉勛之兄不久病亡,劉勛兄之子劉威繼任豫州刺史。
劉勛曾為沛國建平長,建平縣與曹司空的家鄉(xiāng)譙縣很近,二人有舊交。
傳言曹司空當年初起兵時,與劉備同回鄉(xiāng)譙縣募兵,或得到劉勛的支持。曹操之父曹嵩,曾長期避難徐州瑯琊國,得到瑯琊王劉容庇護數(shù)年。
劉勛妻王宋,嫁入劉家門二十余年,未有生子。后來,劉勛悅兗州山陽郡司馬氏女,以王宋無子為由,休妻趕出家門。
朝廷新授與徐州都督、青州都督、瑯邪相、都亭侯臧霸以威虜將軍,徐州刺史浩周和青州刺史朱卓沒有實權(quán)。
朱卓之兄朱寓曾任過青州刺史,朱寓早年受黨錮之禍下獄死,朱家家族從徐州沛國遷居揚州丹陽郡故鄣縣。
馬玩對關(guān)東豪右能輕松當大官的故事連聲嘆氣,自稱只想知道何時能卸甲歸田,當晚喝得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