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涉代表涼州刺史孟佗招開軍事會議,張晏、曹全、臣金、各國左右大將、左右都尉、輔國侯及數(shù)名譯者到場。
賈彩、韓遂做為低級軍官,本不能參會,但應(yīng)去過疏勒而列席。
已變得成熟許多的臣金介紹到:“和得敢叛亂殺吾父國王,除疏勒國這些年和大宛、大月氏、大漢雙邊貿(mào)易贏利豐厚外,還與附屬國有關(guān)。
疏勒本國兵只有二千人。
附屬國休循王可出兵五百人、捐毒王五百人、莎車王五千人,依耐王三百五十人,蒲犁王二千人。
戰(zhàn)時可向鄰居大宛國雇傭數(shù)千人,如按一千人算,合計一萬一千三百五十人。
楨中城原為小城,從和得叛亂到吾等到此,和得有足夠的時間加固了楨中城。
在莎車城的莎車王可能手中只剩一千人。
但大宛國有數(shù)十萬人口,做為大月氏國的盟國,在軍情對吾不利時也許會出兵幫和得,此時必在邊境集結(jié)了重兵?!?p> 張晏問臣金:“汝父國王當(dāng)年乃大月氏國派兵護送回國登基的,和得殺之,大月氏國還會支持和得么?”
臣金流著眼淚道:“和得詭計多端,其可向大宛國許諾好處來換取支持。爾等可問韓遂,彼與和得斗過?!?p> 張晏道:“按王子的推算,和這幾日攻打楨中城的情況看,城中士氣高漲,楨中城城中至少有六千人,糧食和水充足。余兵應(yīng)集中在都城疏勒城。
從戰(zhàn)力如此強看,和得應(yīng)在楨中城親自督軍,全國的財寶都在楨中城?!?p> 曹全道:“據(jù)探報,楨中城放置了疏勒本國兵一千八百人、休循兵四百人、捐毒兵四百人、依耐兵三百人、莎車兵一千五百人、蒲犁兵一千五百人、大宛國雇傭兵五百人,合計六千四百人。
余四千九百五十人集中在都城疏勒城?!?p> 眾人在思索。
龜茲左大將道:“如吾軍留二萬人圍楨中城,一萬人繞過楨中城去圍疏勒城,則兩城都形成不了絕對優(yōu)勢。
如敵軍從一個城門突圍,兩城每個城門外吾軍人數(shù)都少于敵軍。
一旦有變,大宛國出兵切斷龜茲與疏勒的邊界,吾軍甚危?!?p> 龜茲右大將道:“吾軍出征攻城器械未帶,全靠就地取材臨時建造,好在工匠帶來不少。但需要二十日。”
任涉道:“暫時無良策,全軍不分兵,繼續(xù)圍攻楨中城。”
散會后,曹全找來賈彩、韓遂、黃忠三人,問有何計策。
賈彩道:“向楨中城喊話,散布疏勒城已被攻破,各附屬國已被漢軍占領(lǐng),于闐國大軍正在進攻莎車城?!?p> 黃忠道:“吾善遠(yuǎn)射,搭一可移動高臺,吾守在高臺上,射殺敵守城將領(lǐng)。”
見韓遂沒說話,大家都看著彼。
韓遂有些不好意思道:“吾在找解破這盤棋的死結(jié)所在,容吾三思,并允許吾和屬下四人可以自由行動,等有成效再稟報?!?p> 曹全答應(yīng)賈彩和黃忠的建議,讓韓遂盡快想出辦法。
曹全安排工匠制造高臺四個,選黃忠等四人在高臺上伺機射殺敵酋。
另收買邊民對城中喊話動搖軍心。
張晏對整個西域負(fù)責(zé),不同意真的調(diào)動于闐國兵,擔(dān)心南羌趁空虛入侵于闐國。
次日,韓遂把計劃向曹全單獨做了匯報,曹全批準(zhǔn)了。
韓遂把手下杜崇、楊鳳、李宮、陳規(guī)四人和王子臣金叫來,讓楊鳳去借隨曹全來的曹家譯者曹奎。
曹奎又見到韓遂分外高興。韓遂讓曹奎去找邊民買七套當(dāng)?shù)厝艘路?p> 七人脫掉漢服穿上當(dāng)?shù)厝艘路?,備足十五天干糧和水,騎馬向莎車方向前進。
這一日來到疏勒城與莎車城之間的疏勒國磐槁城,曹奎向城上喊話:“大漢來的老朋友韓遂求見?!?p> 疏勒國磐槁城侯遺腹的管家安孟趕到西門口,把韓遂等迎進侯府。
遺腹道:“老朋友別來無恙,近日漢軍攻城,韓首領(lǐng)此來是做貿(mào)易還是別有它事?”
韓遂拉過臣金問遺腹:“汝看看這是誰?!?p> 遺腹一看是王子臣金,大吃一驚道:“疏勒國上下都傳汝和牧羊女已逝在迷谷。
和得此次刺殺國王奪權(quán)給國王的一條罪狀就是兇狠殺死自已的王子和牧羊女,也是國王失去民心的一個重要事件。怎么汝還活著?”
臣金道:“要不是韓首領(lǐng)救吾出迷谷,去大漢避難,就會被和得弄死。這些都是和得的鬼計?!?p> 遺腹恍然大悟道:“看來舉國都被和得玩弄在股掌之中了。韓首領(lǐng)看吾能做些什么?”
韓遂道:“漢軍此來是剿滅和得,恢復(fù)大漢與疏勒的盟約。
侯爺可否助吾兵不血刃拿下疏勒城?”
臣金接話:“如汝助吾復(fù)國,之前由和得和臣勛把持得疏勒國對大漢的貿(mào)易全交給汝,收益對半分?!?p> 遺腹道:“這個條件的確不錯,能否劃撥五百疏勒騎兵歸吾管轄,駐守東部邊境?”
臣金這時候也顧不上許多,就答應(yīng)了。
遺腹又道:“吾可以幫助爾等賺開疏勒城城門,活捉臣勛,但吾擔(dān)心進城后莎車軍不服從。
和得無子,和得篡位后立臣勛為王子了。
抓住臣勛,爾等如何處置?”
韓遂道:“大漢不會亂殺盟約國君臣,可以接回大漢供養(yǎng)著。
大漢封臣勛的疏勒國漢守國司馬一職可以轉(zhuǎn)授給汝,不過要經(jīng)西域長史批準(zhǔn),但只要汝出力平叛,又對貴國穩(wěn)定有益,估計會同意的。
另外,汝提醒莎車軍的事,吾準(zhǔn)備先去趟莎車,面見莎車王,拿到彼撤軍令牌后再到這里與汝匯合?!?p> 遺腹完全同意了。
遺腹擬好合約讓臣金簽字。臣金被迫簽字。
遺腹派管家安孟和一名什長帶九名騎兵護送韓遂等西行。
這一日進入莎車王地界,韓遂突然停下馬思考,杜崇問:“伍長為何停止不前了?”
韓遂道:“吾等拿不出誘人的利益交換,這樣入城有被捕的風(fēng)險。
不如這樣,安孟帶杜崇、楊鳳和五名磐槁騎去莎車城南邊冒充西夜國軍,磐槁什長帶李宮、陳規(guī)和四名磐槁騎去莎車城東邊冒充皮山國軍。
爾等夜里沖進幾個村里放火,殺生畜,把動靜弄的越大越好,趕走村里庶民,大喊來報仇的。
等估計庶民跑進城了,安孟在南邊放起濃煙讓吾看到,吾再進城。
吾就在南城門外南市里。爾等不要進城。
如果吾五天內(nèi)不派人找爾等,杜崇和楊鳳回楨中城搬救兵先來攻莎車城,李宮、陳規(guī)去西邊于闐國請救兵。
如無礙,在南市匯合,跟著后面走,不要相認(rèn)。”
韓遂、臣金、曹奎三人在南市里等到第三天見到南邊的煙起,曹奎去南門通報大漢商人韓首領(lǐng)到。
莎車王延弗記得韓遂,迎進王府。
莎車王問:“一別數(shù)年,韓首領(lǐng)當(dāng)年助吾滅西夜國的功績本王還記得,此次是隨進攻疏勒的大漢軍一起來的么?”
韓遂道:“湊巧在一起了。戰(zhàn)事已起,貿(mào)易做不成了,特來拜訪王爺?shù)钕?。?p> 莎車王問:“吾如何幫汝?!?p> 韓遂指著臣金對延弗道:“這位是疏勒王子臣金,上次來貿(mào)易時被吾救走,死里逃生,去了大漢。
此次臣金回國,望王爺?shù)钕轮槐壑?fù)國。吾大漢五萬大軍已將和得包圍,城破之日,難免殃及莎車軍?!?p> 臣金接著道:“吾復(fù)國后,依耐國和蒲犁國兩個附屬國的貢錢轉(zhuǎn)給汝?!?p> 莎車王道:“依耐國和蒲犁國是小國,貢錢有限。
本不想答應(yīng)爾等,但這幾天皮山國和西夜國竟趁吾國空虛殺到城外了,燒殺吾邊村,據(jù)逃進城的村民報,見到?jīng)_進村的軍卒里有漢人,想必與爾等有關(guān)。
如爾等能說服皮山國和西夜國撤兵,吾就把疏勒國撤兵符交給韓首領(lǐng)?!?p> 韓遂道:“一言為定。曹奎即刻出城去南邊再去西邊,以大漢的名義請其撤兵。吾和臣金陪王爺喝酒?!?p> 莎車王笑道:“吾就喜歡文武全才韓首領(lǐng)如此爽快,要是不回大漢了,留下做吾輔侯。”
韓遂道:“日后不做貿(mào)易了定來王爺處討口飯吃?!?p> 當(dāng)下設(shè)宴飲酒聊天不表。
兩日后,莎車哨騎來報南、東兩路已無敵騎跡象。
莎車王拿出擬好的轉(zhuǎn)讓依耐國和蒲犁國兩個附屬國貢錢的合約讓臣金簽字,臣金又被迫簽字。
莎車王讓侍衛(wèi)長拿著撤軍符陪韓遂去疏勒城。
韓遂、臣金、莎車侍衛(wèi)長出南門,在南市與曹奎匯合,一路西行。
安孟、十騎兵、杜崇、楊鳳、李宮、陳規(guī)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沒有相認(rèn)。
到了疏勒國磐槁城,遺腹親率一百磐槁騎兵與韓遂合兵一處,向疏勒城進發(fā)。
這一日,到達疏勒城下。韓遂命五十名磐槁騎兵分二撥去南門、西門作疑兵,夜里放火鬧事,截殺哨騎,白天撤后二十里。
韓遂、杜崇、楊鳳、李宮、陳規(guī)、曹奎六人在北門外排開陣勢。
遺腹、臣金、莎車侍衛(wèi)長、五十名磐槁騎兵在東門外二十里待命。
天一亮,韓遂六人挺進到北門外,讓曹奎喊:“大漢貿(mào)易韓首領(lǐng)來訪,請臣勛出城陣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