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福見大家并不是非常地信任自己,反而是心存懷疑,頓時就不樂意了,一張肥碩的大臉通紅,滿口唾沫橫飛,大聲地爭執(zhí)道:“你們不信?我告訴你們,我陳大福走街串巷打聽點(diǎn)兒趣事,容易嗎我,既然不信,那就算了。”
大家一聽,這是要罷工的節(jié)奏,七嘴八舌趕忙勸阻道:“別介啊......誰說不信了......對啊對啊,繼續(xù)講下去......”
大家依然熱情如潮,陳大福便不再計(jì)較剛才被懷疑的事情,神叨叨的道:“你們看哈,唐安是個富家公子,溫潤如玉,肯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皮肉細(xì)嫩的很呢,他和那巴齊兒進(jìn)了后院,還能是干嘛??。俊?p> 唐安坐在角落,陳大福所說的話,俱都聽在耳中,對于“溫潤如玉”,唐安是非常贊同的,但是后面半段話,有點(diǎn)迷糊,不僅唐安,連在座的各位聽眾,也是一臉霧水地看著陳大福,皆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陳大福看大家都聽不懂,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拍了拍桌子,眨著眼睛,輕聲的道:“屁股啊,賣屁股啊,要不然巴齊兒為什么會突然改判呢?為什么會臨陣倒戈,偏袒唐安這邊呢?”
“哦。。。”大家幡然醒悟,原來如此,既然涉及到男風(fēng),那么這件事情,便簡單了很多,唐安生在富賈之家,生得一臉的好相貌,又有一副好皮囊,想來色誘巴齊兒這種癡漢,一定是可以解釋的通的,畢竟男風(fēng)這種東西,在元朝,還是很廣泛的。
雖然唐安坐在角落,但是對大家的議論,卻全部聽到了,現(xiàn)在的唐安很想揍點(diǎn)什么,比如陳大福這種東西。他~媽~的看不透就不要亂猜啊,怎么動不動就往男男之事上面猜,簡直齷齪,簡直不要臉。
唐安實(shí)在是忍受不下去,再縱容下去,自己恐怕在滁州城,名聲盡毀,而且大家都會知道是自己干掉的陰茂常,總有一天,陰思也會知道,那么就不太好了,到時候恐怕陰思會接受不了這一切。
想著,唐安便悄然走了過去,站在陳大福的身后,靜靜地看著他裝逼。
不僅陳大福,大家根本也不會在意唐安的存在,畢竟都是來聽熱鬧的,誰還認(rèn)得誰啊。
陳大福只當(dāng)是多了個聽眾,口中繼續(xù)唾沫橫飛:“哎呀呀,這個唐安竟然以賣屁股的方式打贏官司,真是沒有料到啊?!?p> 大家也都跟著附和,都在狠戳唐安的脊梁骨,什么敗家玩意兒,違背祖宗,反正怎么難聽怎么罵。
有時候忍不了的時候,不妨不忍,比如唐安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爆發(fā)了。
啪!唐安一巴掌拍在了陳大福的肩上,用上了吃奶的力氣,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扎馬步練習(xí),唐安的力氣還是大了很多,這一巴掌下去,陳大福馬上停止了嗶嗶,陰著一張大臉,狠狠地盯著唐安。
陳大福道:“這位.......仁兄,為何攻擊我???”
唐安裝作很無辜的樣子,道:“這是說的哪里的話,.我只是叫你一聲,有點(diǎn)事情想跟你商量?!?p> 既然別人是找自己有事,陳大福只能悻悻然地作罷,硬生生吃下了唐安這一巴掌。但是陳大福心里默默決定,要是眼前這個家伙不是真的有事情找自己,那么,一定要將這一巴掌還回去,用雙倍的力氣。
繼續(xù)黑著個臉,陳大福陰測測地問道:“我們素?zé)o來往,也不知道你是誰,你若不是真的有事找我,恐怕你今兒個得去醫(yī)館瞅瞅,因?yàn)槟阃耆锌赡苤貍?。?p> 面對陳大福的威脅,唐安完全不在意,這種低級的街頭混混,呵,放在后世,唐安。。。真的會很害怕,但現(xiàn)在是元朝,家里有的是錢,跟判官的關(guān)系也不錯,不說在滁州的馬路上橫著走,就算趴在馬路上,大家也不敢踩啊。
唐安沒理會陳大福的威脅,而是直接掏出了一沓行鈔,大概上千貫的樣子,道:“本人誠意十足,還望借一步說話?!?p> 事實(shí)證明,唐安的理論又一次正確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是可以用一沓行鈔解決的,譬如現(xiàn)在。
陳大福見了錢,哪還有心情去講這些市井趣事,屁顛顛地跟著唐安來到后廚。
到了后廚,才發(fā)現(xiàn)唐安的地位好像不一般,自己在這酒樓混了這么久,后廚也沒進(jìn)去過,而唐安居然輕車熟路,彎彎道道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來到了酒樓的中心,后廚。
陳大福分析,唐安只有可能是兩種身份,一種是酒樓的高層,也就是領(lǐng)導(dǎo)級的人物,對于酒樓的內(nèi)部構(gòu)造很熟悉,那也再正常不過。第二種可能,也就是說唐安只是個小伙計(jì),每天在后廚與正廳穿梭,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后廚。
但是一個小伙計(jì),會有那么多錢?一個小伙計(jì)干嘛找自己商量事情?所以陳大福毫不猶豫地認(rèn)為唐安是個高級人物。
到了后廚,唐安開門見山,自我介紹道:“我就是唐安。”
“嘶。。?!标惔蟾S悬c(diǎn)懵逼,腦子里嗡嗡的叫喚,有個聲音提示著自己:剛才說了唐安壞話。
但是仔細(xì)一想,老子是自由職業(yè)者啊,唐安就算家里錢再多,又~干~我何事?難道就因?yàn)檎f了幾句壞話,就會被報(bào)復(fù)?好歹是個大戶人家,心眼不可能這么小。
的確,唐安不是來打擊報(bào)復(fù)的,而是來商量點(diǎn)正事。
唐安自己抽了條板凳坐下,也不管在那慌張不已的陳大福,而是自顧說道:“我給你錢,你幫我辦件事情,怎樣?”
咦?不是來報(bào)復(fù)自己的?陳大福微微吁了口氣,問道:“不知唐公子想讓我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恕難從命?!?p> “也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讓你把輿論的風(fēng)向扭轉(zhuǎn)一下,如何?我知道這種事情,你最在行了?!碧瓢不瘟嘶问稚系男锈n,將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
單這么說,陳大福還是沒有聽懂,胖手揉了揉眉心,請教道:“不知具體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