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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術(shù)

第二十九章,回京不易

帝后心術(shù) 吉字 2346 2016-06-15 15:45:00

  帳篷內(nèi)只有炭火燃燒發(fā)出的呲呲聲,伴著些許外面的寒風(fēng)聲。

  齊清兒看著這個背影,在他身后拉出的長長的斜影映在帳篷內(nèi)異常寒氣逼人。

  這個人高傲的仰著頭,像在思考什么,單手別在身后,握著松松的拳頭,隨著齊清兒的一聲輕咳,他轉(zhuǎn)過身來。

  他就是凌王,那個十五年前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在齊府給齊清兒過生辰,卻自始自終沒有出現(xiàn)的凌王。那個齊清兒當(dāng)年等了一上午,也自始自終沒有等到的凌王-皋俊揚(yáng)。

  齊清兒一眼就認(rèn)出他了,十五年過去了,他的容貌竟沒有多大的改變。除了面部線條變得更加清晰深刻,五官比之前的長開了些之外,其余的幾乎沒變。

  也就是一個從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變成一個而立之年的男子時,面部體型該有的變化。

  細(xì)長的眼睛,眼尾稍稍向上吊起,如漆的眉毛,顯得他的神情有些兇,高鼻梁,中等偏薄的嘴唇,雖談不上俊美,但整體形象可以說是玉樹凌風(fēng),一表人才。

  他怎么來了,還支開了所有人。

  齊清兒心中微顫。

  當(dāng)年在齊府,凌王到齊府拜齊帥為師,學(xué)習(xí)武藝的時間最早,雖不能說齊清兒和凌王之間的關(guān)系最為密切,但凌王對齊清兒的認(rèn)識,對齊清兒的了解,確實比其他皇子都要早。

  難道他識破了身份?

  眼下的齊清兒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掀開被褥,緩緩起身,在凌王轉(zhuǎn)身的同時,又緩緩屈膝施禮。

  “你身體不適,不必多禮。”

  他的聲音變了,變得更加磁性,雄厚。

  齊清兒停住了屈膝的動作,保持低頭的姿勢,站在床榻旁邊,雙手輕輕搭在一起放在腹前。

  三日平躺,湯藥相伴,齊清兒的面色不能說是大好,但雪白的肌膚稍稍滲透著絲絲紅暈,朱唇微微泛紅,精神尚佳。

  “謝殿下?!?p>  十五年前的齊清兒向來都是直呼眾皇子的姓名,這一句殿下,齊清兒說得有些變扭。

  凌王嘴唇輕抿,當(dāng)他那淡淡的眼光射過來的時候,齊清兒立時覺得臉上被潑了一盆冷水,澆得她莫名的發(fā)寒。

  “我未曾說我是王,姑娘這句殿下從何而來?”

  “回殿下,您腰間所束的腰帶上繡著金絲雙龍戲珠,以及這一身深褐色袍服,在方圓上百里除了剛從越國征伐回來的凌王,別無他人敢有這樣的裝束?!?p>  齊清兒說得平心靜氣,面無太大表情變化,盡量表現(xiàn)出對凌王的尊重。

  她心中明白,光博得公主的同情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要想跟著皇家的人馬,和公主坐同一輛馬車回京,不是件易事。

  面前的凌王這一關(guān),就不那么容易把握。

  倒是陵王的這第一個問題,讓齊清兒徹底打消了對于凌王是否識破了自己身份的懷疑。

  以齊清兒對他的了解,他若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子就是齊清兒,他就不會問她為何稱他為殿下,至于他是否會替自己保密身份,齊清兒不敢也不愿去想。

  這一路回京,直到翻案,齊清兒的身份必須保密,任何人都不能提起。

  凌王看著齊清兒的眉眼一抬,向齊清兒靠近一步,“看來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p>  齊清兒聽出他這句話里面的譏諷,不經(jīng)緩緩抬頭,看向凌王。

  這雙細(xì)眼后面到底蘊(yùn)藏了什么,這十五年他又有了什么樣的變化,齊清兒小心的觀察,不動聲色。

  突然,凌王太高了嗓音,幾乎是吼道:“說,接近公主,到底是何目的?”

  好一個問題,是何目的?

  齊清兒頓時感到血涌心脈,耳膜嗡嗡作響,刺痛,像針刺般的刺痛,游遍全身。

  她是何目的?她要昭雪,為齊家上下無數(shù)的忠魂昭雪,她要還齊家一世英名,讓那些死去的人都得以安歇,不再受屈辱的折磨。

  她還要讓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也嘗嘗何為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的目的很簡單,一切源自于她對公平,對名聲,對自己初衷的執(zhí)念。

  她的目的又很復(fù)雜,用雞蛋磕石頭,她不但要謀,還要懂得何為利用,一次又一次地去挑戰(zhàn)自己的身體,挑戰(zhàn)自己的心。

  “回陛下,草民沒有任何目的,只是碰巧遇到,為公主擋了一劍而已?!?p>  齊清兒緩緩收起看向凌王的眼神,回答得輕重得檔。

  只是,他變了,他的眼里充滿了無情,充滿了自私,過往的熱情,執(zhí)著竟然消失得蕩然無存。

  她低頭,暗自嘆了一口氣。

  “碰巧遇到,真有那么巧嗎?才那么幾日,公主就為了你要求我五萬鐵騎為你一人停隊扎營。說,你到底給公主灌了什么迷藥,讓她這么看重你?!?p>  凌王揮著長袖,在齊清兒周身踱步,細(xì)長的眼睛當(dāng)中放出的眼神像刀片一樣,恨不得要割得齊清兒偏體凌傷。

  是啊,他都已經(jīng)是而立之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領(lǐng)兵出征。

  皋帝向來喜愛戰(zhàn)績累累的皇子,這正是凌王好好表現(xiàn)自己的機(jī)會,現(xiàn)在卻因為齊清兒這樣一個不知來頭的草民,拖延了回京的時間。

  甚至是拖延了他晉封懸賞和太子抗衡的大好機(jī)會,他怎么能不恨。

  “殿下誤會了,我未曾給公主灌什么迷藥?!?p>  她明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都是公主給她灌的湯藥,哪里輪得到她去給公主灌什么迷藥。

  凌王也真是氣得口不擇言!

  他看了看齊清兒,這個女子確實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也不像是什么心機(jī)頗高之人。

  不經(jīng)吐了一口氣,一轉(zhuǎn)念,道:“我聽聞你姓嬅名雨,家住何方,可有親眷?”

  齊清兒身體震了震,道:“家在刺州,家中父母都在。”

  “你現(xiàn)在也己大好,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家,至于你出手相救公主之恩,我回京之后,自會將厚禮送上門來?!?p>  齊清人頓時脊梁骨一陣寒意。

  回家?回哪個家?齊家早已經(jīng)滅了,現(xiàn)在也就還有個遺址仍在京城。齊清兒不經(jīng)暗自嘲諷。

  她的家在京城,凌王是否會帶她回京城呢?!

  刺痛感侵蝕著她的每一寸皮膚,她回京的計劃可千萬不能毀在凌王手里。

  這時她看到帳篷的卷簾處有個身影,映著帳篷外火把的火光,齊清兒一眼就瞧出那是純凈公主。

  躺在床榻上三日,醒著時候她沒少觀察純凈公主。

  齊清兒閉了閉眼睛,整個身體像是失重般的往下,雙膝嘭地一聲跪倒在地。

  此時的她已經(jīng)管不了身體上的疼痛。

  還未等凌王反應(yīng)過來,齊清兒已經(jīng)開始竭力的哭訴:“我求求凌王殿下,不要趕我走,我父親要逼我嫁給一個年過花甲且有腿疾的人做妾,我是為了逃婚才在密林中遇到公主的。殿下,我求求你,你要是送回去,我父親一定會再將我綁起來的......”

  齊清兒的哭訴還未道完,純凈公主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了齊清兒跟前,并且用憎恨的眼光恨恨地瞪了凌王一眼。

  ps:吉字在這里感謝古笙歌,羊種的紅包打賞,感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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