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好接下來要怎么做了嗎?”
艾特斯托著下巴看著沉思中的艾利克,再告知他這些事情之后究竟這位王子會決定怎樣的行動。
艾利克抖了抖自己毛茸茸的耳朵,雖然了解了很多十分重要的信息,最關鍵的是知道了白瀟與自己特殊的關系與預言之詩的應驗。
但是眼前這個叫做艾特斯的狐獸人一定還對自己隱藏著其它有用的事情,只不過現(xiàn)階段他不愿意開口自己肯定也沒辦法逼他說出來。
他對自己和白瀟沒有惡意,這一點至少是能夠肯定的,并且現(xiàn)在自己也能夠從他這里得到一定的幫助,只不過自己不能完全信任他。
他閉口不談自己這么做的目的和他的身份,原本還打算對白瀟一家痛下殺手的他因為白瀟適應了扶桑血的緣故而改變了手段,這其中的原因自己并不知道。
他對于地下王國的情況與自己的狀況也十分了解,絕不能把他看做是普通的獸人!眼前這個男人擁有太多底牌,甚至艾利克認為如果當時自己繼續(xù)選擇在他面前自暴自棄很有可能被對方殺掉。
“白瀟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艾利克決定還是先確認先前被自己丟在那個地下牢籠之中的白瀟的情況,并且還必須確認那個自稱噬狼門的由獸人組建的組織到底是什么情況,為何先前饕風會將從地下來到地面的獸人稱之為逃離者?
艾特斯挑起眉毛,臉上的表情似乎表現(xiàn)他并不意外艾利克會問這個問題:“因為你的出現(xiàn),白瀟身上原本的隱蔽用魔術失去了作用,不但如此你的存在本身還引來了人類魔術使的注意。
不管是知道十九年前那件事的家伙們,還是不知道而單純只是把你視為威脅普通人安危的家伙們,都開始了行動。
更不要提更加危險的,一心想要利用白瀟和你,利用你們對人類實行打擊報復的野獸們……”
“利用我們,難道是十九年前殺害白瀟父母的獸人?難不成那個獸人就是噬狼門的?還有白瀟先前遇到的,最后被我打暈的魔術使……”
艾利克不再說下去而是沉默下來,咬緊牙齒,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是疏忽大意,居然一下子讓他和白瀟暴露在如此危險的境地之中。
“噬狼門……”艾特斯念出這個名字時,臉上難以察覺的閃過難過與惋惜的神情,“先前準備拉攏你的的確就是當年殺害白瀟父母的獸人所屬的組織,他們也知道有關預言之詩和始皇陵秘密的事情。
如果他們知道你就是預言之中的獸人,而我沒有及時趕到在碼頭上阻攔你的話。被帶到噬狼門總部的你大概會陷入比白瀟更加危險的情況吧……”
艾利克握緊拳頭,有些不甘的說:“當時你為何知道白瀟也被噬狼門捉住了,卻只帶走了我一個?
果然還是因為我牽連了他,原本以為這件事不會再與他有關,并且我當時也被恨意干擾了判斷……
不過那幫獸人為何執(zhí)著于預言之詩,始皇陵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你應該不需要再隱藏什么了吧!”
“應該告訴你什么與現(xiàn)階段還不能說什么,我的心里都有數(shù)?!卑厮姑鎸Π说呢焼栞p描淡寫的回應道,“我只能告訴你,始皇陵的秘密牽扯預言之詩的內容,以及那座陵寢之中有著足以讓你奪回王位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管是人類還是噬狼門的那群家伙都想要得到,扶桑血和你們就是關鍵。
所以不管接下來如何,你和白瀟都必須要去始皇陵一趟,再與獸人和人類同時為敵最壞的情況下!”
“而現(xiàn)在白瀟正在噬狼門的手里,如果你下定決心,并且想好在知道這一切之后該怎么面對那個少年,我就帶你去我所知道的噬狼門會把白瀟帶去的地方。”
艾利克有些無措,事情的發(fā)展遠超他的預期與想象,雖然去解救白瀟很重要,但是自己必須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一下。面對同樣情況的還有身處在易門的白瀟,同樣在聽完歐陽坤的講述之后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就看你自己是怎么考慮的了……”歐陽坤走到白瀟的跟前,拍了拍白瀟的肩膀,“你母親是我的弟子,所以我絕對會尊重你的想法。
在知道這一切之后,如果你并不想繼續(xù)被卷入這件事,我可以幫助你隱匿你的存在。
不管是獸人還是魔術使,都不會再找你的麻煩,從此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這也是你的父母所期望的。
但是……”
歐陽坤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爍過一陣猶豫,然后偏過頭看著一旁的湫離說道:“如果你愿意選擇接受你的宿命,選擇永遠不可能再像普通人一樣安定的生活,我也會盡我所能幫你。
只是這個選擇可能有著連我都無法預估的殘酷與艱苦,也是你死去的雙親最不希望你背負上的東西。
希望你能夠考慮清楚,在你想清楚之前都可以留在我這里,畢竟你在這里是最安全的。”
看著眉頭緊蹙陷入沉默的白瀟,歐陽坤對湫離使了一個眼色,希望她能陪伴白瀟回去休息一下,年齡相差不是很多的她能夠安慰一下白瀟。
湫離在一旁跟著白瀟聽了歐陽坤講述的一切,聰明的她自然也能理解一些白瀟此時的心情,于是點了點頭主動拉起了白瀟被汗水流濕的手。
“來吧?我?guī)慊胤块g休息,一會兒我會拿綠豆糕去找你的,師叔的話你不用著急給出答案的?!?p> 面對湫離的安慰,白瀟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然后跟著湫離離開了歐陽坤和他身后的一池蓮花。
“我到底……”
白瀟的左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胸口,那里有初見艾利克時留下的爪痕。喃喃自語似乎被湫離聽見了,歪過頭來眼神有些擔憂的看著白瀟。
湫離:“嘛!你也不用想那么多啦!遇到這種事情你完全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所以說你可以放心信任我和師叔啦!
和魔術與獸人扯上關系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還能有機會選擇過上平凡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白瀟沒有回答湫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么辦。自己的身世,曾經困擾自己的過去如今一股腦的攪動著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可以說自己的父母是因為自己而死的吧?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病,父親就不會被逼在自己身上使用那個扶桑血,之后也就不會被人和獸追殺……
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過上正常的生活而犧牲的父母,自己卻沒能好好珍惜他們留給自己的機會?,F(xiàn)在不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還再一次被曾經危險的家伙們盯上。
如果自己繼續(xù)選擇躲藏,又會有什么人受到自己的牽連?雖然歐陽坤說了他會幫助自己,但是他語氣之中對情況描述的嚴苛讓白瀟不用去想都明白。
自己難道要永遠背負這段痛苦的回憶,一直東躲西藏并且擔驚受怕的生活下去嗎?
可是就算自己想要反抗,又能如何做???自己真的不想再牽連任何人,湫離和歐陽坤對自己如此友善,絕不能讓他們也像自己的父母一樣。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身上有扶桑血的緣故,這樣的自己已經不可能奢望過上平凡的生活。越是這樣想,越覺得自己和那個落魄獸人的境遇相似起來。
明明自己還鼓勵過他來著,然而自己僅僅只是為了自己能夠擺脫過去并且活下去,并沒有像他一樣那么高尚的理由……
白瀟抬起頭看到一旁桌上的綠豆糕,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回到房間里了。桌上放著的是湫離說的綠豆糕,但是那卻不見她的身影。
大概是在自己還在失神的時候,放在這里的吧?抱歉讓她擔心自己了,因為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簡直郁悶的讓胸口好像要裂開一樣。
白瀟看著綠豆糕上老虎頭的圖案,忽然想到不知道艾利克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似乎同抓住自己的那個危險獸人在一起,難道是與他們合作了嗎?這樣一來那艾利克不也是自己的敵人了嗎?
想到這里白瀟不禁有些難過起來,這樣的自己果然注定只會是孤身一人嗎……
然而屋外忽然傳來了什么響聲,像是什么東西在地面拖拽的聲音。白瀟抬起頭,有些困惑的看著房間的木門。
“是湫離嗎?”
白瀟感覺那聲音似乎停在了門前,便開口詢問道。只不過回應自己的只是一片寂靜,與此同時還有從雕花木門上脫落的一張寫滿符文的黃紙。
白瀟愣了一下,然后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站了起來,充滿警惕的看著門那里。
敵人……敵人居然入侵到這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