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羅城,陳府。
一名下人,匆忙朝內堂走去,他向一名中年男子報告了發(fā)生在沿河街的事情后便急忙離去。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茶,望了門外一下,喃喃自語道:“魚兒到了,該收網了?!毙雌鹕?,朝著院內深處走去。
中年男子來到一間幽暗的石室面前,輕輕拍打了厚重石門兩下,然后靜靜等待。
“才英,我告訴你別來打攪我閉關?!币粋€蒼老的聲音響起,很是不快。
名為陳才英的中年男子,雖然隔著石門,但是行了一個禮,說道:“才英并非無事擾老祖清靜,而是前來稟報一聲,云羅城出現了一名遠古雷龍血脈的武者,這正是老祖吩咐才英尋找的事情啊!”
沉重的石門一下就被震開,一名白發(fā)蒼蒼,有點駝背的老頭出現在陳才英的面前,他問道:“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好!好!好!”連道三聲好,這駝背老頭心情大好,他面色紅潤起來,哈哈說道:“哈哈,看樣子,振興我陳家的機會來了???,準備好人手,把這小子給我抓來?!?p> “老祖放心,才英已經布下了一個局,讓城主府的護衛(wèi)隊消耗了那小子一番,那小子把護衛(wèi)隊隊長給廢了,一來削弱了一點城主府的實力和名聲,二來我們正好趁此機會名正言順的抓住那小子,獻給斷岳門。”陳才英恭恭敬敬的說道。
“不錯,做得很好。城主府雖然也和斷岳門交好,但這次你借人之手打擊對手,做得不錯,相信城主府就算知道我們抓了這小子,他們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的?!?p> “接下來,就是想請老祖出關,既可以暗中保護我們抓捕這小子,又能防備那小子逃跑。而且有您親自坐鎮(zhèn),相信其他勢力不敢對我們出手?!?p> 駝背老頭只是點點頭,并未多說一句話。
“那,才英立刻召集人馬,馬上抓住這小子。”陳才英恭敬說道,行了一個禮,然后轉身就走。他臉上雖然平靜,但是內心早就樂開花,老祖出關,意味著這次行動萬無一失了。
事實上,現在云羅城的強者,也就只有陳家老祖和城主府府主二人而已,而且陳家老祖進入命輪境比城主府府主在早很多,陳家老祖還是略勝一籌。
與此同時,城南一個小巷子中,凌逍燁和杜君嵐正一前一后的走著。
“師兄,到底要轉多久才停下?。俊绷桢袩钣行┎粷M的說道,他們和城主府護衛(wèi)隊戰(zhàn)斗后,立刻來到和那兩個小孩約定的地方會合,這是之前約定好的。但是想現在杜凌兩兄弟在這巷子繞了幾圈,還是沒發(fā)現兩個小孩的蹤跡。凌逍燁心中不由埋怨起來,他們還要趕時間離開這里呢。
“再等等,也許是去哪里討飯去了,忘了時間吧?!倍啪龒蛊降f道。
凌逍燁似乎有點不高興的說道:“好吧,按師兄說的,等吧。”
杜君嵐看這凌逍燁的生氣的小臉,不由笑道:“傻小子,知道為什么師兄愿意接下這兩個小孩的委托嗎?”
凌逍燁一扭頭,大步走著:“因為你是師兄我是師弟,我只能聽你的啊?!?p> “你不覺得那兩個小孩,和四年前的我們很像嗎?”杜君嵐望了一下北方,嘆口氣說道:“這四年來,我們什么事情都做過,無非是要找尋云空山滅門的線索?!?p> 凌逍燁也望著天空,聲音低落了下來:“是啊,四年了,無家可歸,四處流浪?!?p> “那兩個小孩,他們雖然只是乞丐,但他們和我們一樣,受盡磨難,就想報復許當陽。師兄本來也不想為這小事而出手,但見到他們無助的眼神,我就想起當年的你我……”
“師兄別說了,我沒有責怪師兄的意思,也沒有怪那兩個小孩,只是覺得做這種事情太多了,反而沒時間去尋找線索了?!?p>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只要我們不放棄,總會達到我們的目標的。”
“嗯?!?p>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條沒人的小巷子。
杜君嵐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東西,他停了下來,他連忙示意凌逍燁退后一些。
僅僅幾息功夫,小巷子西面就出現了二三十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最低的都是脈印境武者,魂海境也有好幾個。
來者不善!
凌逍燁拿出飛刀,準備布陣。
杜君嵐也是拿出短劍,謹慎觀察這些急速靠近的人。
“小子!似乎是在等兩個小乞丐吧?”為首的正是陳家陳才英,他干笑道:“不用等了,他們被我們買通后欺騙你們去找城主府護衛(wèi)隊的麻煩,然后順手被宰了!”
“什么!”杜君嵐和凌逍燁異口同聲說道,眼中帶著些許的憤怒,死死盯著陳才英。
“沒錯,當初你們來到云羅城,就是完成各種懸賞任務,正好我們陳家有人和你們去執(zhí)行一樣的任務,發(fā)現了叫什么君嵐的小子,使用雷系功法,很是特別。你們完成了任務,但我那族人沒有完成,所以他回來老是絮叨這件事情,不巧的是,老夫手中有一件寶物,專門感應我們要找的人?!?p> 陳才英不緊不慢的說著,而那些陳家武者,在他說話當中,把杜君嵐和凌逍燁團團圍了起來。
“更不巧的事情,老夫讓族人跟蹤你們。當然,級別比你高很多,所以你們沒有發(fā)現,他一用那件寶物,寶物就顯示,你的體質,是某種上古血脈體,很稀有的?!?p> “于是老夫搜集你們的情報,發(fā)現了你們的一點習慣,于是就布了一個局,讓兩個小乞丐去懇求你們幫他們報仇。本來只是借你們的手,殺了那護衛(wèi)隊,可惜,你們只是打趴了一些雜碎,只是廢了許當陽。無所謂了,也沒想過這一招能成功,只是想耗費你們的體力和法力罷了?!?p> 陳才英望著杜君嵐,笑瞇瞇說道:“小子,不要抵抗了,你不過是三重魂海境武者罷了,更別說你那脈印境師弟了。我陳才英保證,只要愿意跟我走,我可以考慮收留你師弟,怎么樣?!?p> 面對陳才英滔滔不絕的游說和保證,杜君嵐心中一片混亂,因為自己,連累了師弟;又不甘心進這種家族,寄人籬下。
凌逍燁則是一臉茫然,他看著杜師兄,可杜師兄一言未發(fā),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樣,來到陳家,吃香喝辣的,高級武技功法都有,還有各種丹藥靈石提供。相比之下,比做懸賞任務劃算多了,也輕松多了?!标惒庞⑿τf道,心中不由暗罵道:這小子怎么還不動心,難道還不夠誘人?
“不!”杜君嵐突然說道:“我和師弟有別的要事要做,恕不奉陪了?!?p> 見到杜君嵐堅決的神色,陳才英笑了:“先禮后兵,既然你不愿意,那只有來真的了?!?p> 話音一落,那些包圍好的陳家高手,紛紛施展出功法,想要一舉拿下。當然,他們保留了幾分,免得誤傷了杜君嵐。
陳才英則是站在遠處,看著他們戰(zhàn)斗。
“小子,你們之前打過一架,雖然許當陽是個草包,但你們也花費了不少功法。我們陳家呢,雖然和城主府護衛(wèi)隊不一樣,但是,我們家族幾代的沉淀,可不是那些喊打喊殺的莽夫所能比的,讓你們看看陳氏家族功法的厲害。”
這些陳家高手功法施展開來,是一種小型陣法,雖然沒有包含太多的殺招,但是困住二人還是卓卓有余。
“捆獸之法!”
陳家高手紛紛加持法力,每個人手上的法陣靈器之間也出現了淡淡的銀色連線,而杜凌二人分別在陣法當中,此刻捆獸陣法連線微微發(fā)亮,杜凌兩人感到身子一沉,雙腳似乎被地面所纏繞,無法移動了。
不能束手就擒!
凌逍燁趕緊打出幾把飛刀,試圖開啟五行法陣,掙破這困獸法陣。
杜君嵐也是神色凜然,他雙手快速結印,試圖施展“雷破萬象”轟開這法陣。
“別做無謂的反抗了。”陳才英冷冷說道,耐心似乎是用完了,他一揮手,示意一個沒有加入的法陣的魂海境武者,抓住杜君嵐。
那人得令,便從身上取出一張網狀之物,輕輕一躍,來到杜君嵐附近,準備像撒網捕魚一樣,把杜君嵐這條“魚”給打撈過來。
“血做引,順法則,化五行之力,以身為媒,求得天地萬物之力!”凌逍燁咆哮著念起心法,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在地上劃起核心陣圖。
“五行殺陣,屠魔!啟!”
先前布置好的飛刀微微發(fā)亮,它們之間也出現了淡淡的光線連接,不過,這個是黑灰色的。這次凌逍燁打出的飛刀,范圍更大,不過,凌逍燁這次需要花費的法力,也會相應的多了起來。
杜君嵐感覺不妙,可是身體無法移動,功法也未能打出,他連忙轉過半個身子,對雙手結印的師弟喊道:“不要!不要施展這個法陣,你會遭受反噬的!”
“哦?”陳才英看了一眼,有點小震驚:“似乎有點意思?!?p> 凌逍燁雙手擊下地面,而這地面還有一個用血畫好的法陣圖,他孤注一擲的把所有法力注入這血畫的法陣圖中:“天道、法道、人道,我愿我血獻祭,換取法則之力!”
轟!
血畫的法陣圖瞬間迸發(fā)出刺眼的白光和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法力波動,那些陳家施展法陣的強者也不禁地停止施法,捆獸法陣突然減弱許多。
杜君嵐雙手結印,施展出千山雷光,用力一推,趁著那名拿著網狀之物的陳家武者被白光震驚之余,朝他胸口激射而去。那名陳家武者哪來得及閃避,直接被命中胸口,整個人向后吐血飛出一丈才跌落在地。
凌逍燁的法陣持續(xù)爆發(fā)著強光和法力波動,那飛刀連線也開始強烈起來,瞬間法陣內鬼哭神嚎,飛沙走石,甚是恐怖。
嗡!
幾把血紅色的虛像大刀憑空出現,從各個方位斬向陳家強者。隨后而至的是,一把把飛劍,同樣是血紅色的虛像……
陳家強者當中,有些年輕人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當場腿肚子就發(fā)軟,法力靈力怎么也運行不起來了。
陳才英沒在法陣范圍內,所以更清楚此刻的狀況,他連忙大聲呼喊:“遠離那些虛像,離開法陣的范圍!”心中暗罵:該死的,這是什么鬼東西。他身形一動,想要一掌拍暈杜君嵐,接著再解決掉凌逍燁。
“你們憑什么要抓我?guī)熜?,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們,通通得死!”凌逍燁大喊一聲,瘋狂注入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