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風(fēng)高漆黑的夜晚,似乎很多人都無眠的,風(fēng)吹的樹沙沙的響,一個黑衣人站在許多樹枝旁邊,如果不仔細(xì)看,看不清有人在那里。過一會兒另一黑衣人從背后走來,在幾步外站立。
“你來了?!背雎暤氖且恢心昱拥穆曇?。
“是?!被卮鸬氖且荒贻p男子的聲音,而此人便是當(dāng)朝靖王李靖淵。
“你為何要這樣做,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那中年女子說這些時緊皺著眉頭,明顯有些怒了。
“孩兒當(dāng)然知道,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么孩兒今天不會站在這里說話了。孩兒之所以這么做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李靖淵平靜的回答道。
“哦,說說看。”那中年女子瞥了他一眼問道。
“第一:一定要救她,如果不救那就正如閔景清所說棄車保帥,那么孩兒的嫌疑最大,而現(xiàn)在不僅是孩兒,還有其他人也有嫌疑,那么嫌疑就是懷疑,這樣就擾亂別人的視線。第二:北墨與閔景清勾結(jié)已有多時了,此時借他人之手除去正好。第三:要真正的救她,就要徹底洗脫嫌疑。此事茲事體大,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如果只是一些小小的證據(jù),根本救不了她,他們還會找出其它的借口,那她還是會有嫌疑。但是如果做這些事的人是北墨人,那就可以說是北墨人在背后故意茲事挑釁,這樣才能真正的洗脫嫌疑。第四:有她在孩兒身邊這樣可以擋去很多麻煩,免得那些人想方設(shè)法塞個細(xì)作在孩兒身邊,而且會惹宣帝的猜忌,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對安家敵意非常深,這樣一來對我們更有利。”
所以不管于公還是于私他都要救她。
“哦?她與安家有什么結(jié)怨?”那中年女子突然有興致問道。
“孩兒不知。上次圣明珠之事時,她故意陷害貞貴妃,只是目前為止孩兒不知這是為何。”李靖淵回想到上次發(fā)生的事說道。
“那你好好查查。”她語氣稍微緩和說道。
“是。”
“你平時也要多留意她與誰接觸,十年前梅家與蘇家關(guān)系甚好,可是這十年間梅家對蘇家滅門之事,不聞不問似乎有點(diǎn)說不過去?!蹦侵心昱臃治龅?。
“這十年間,定安侯府漸漸的已沒落,也管不什么。所以有她留在孩兒身邊有很多好處,再加上她識大體、懂進(jìn)退,這讓孩兒省了不少事?!?p> “哼,我看最重要的是你是看了那丫頭吧!”女聲瞥了他一眼,撮穿了他的心思。
“孩兒留她在身邊真的只是想……”李靖淵想辨解卻被打斷了。
“好了,這件事是姑姑錯怪你了,其實(shí)你看上她,也隨你,姑姑只是想提醒你,切莫因?yàn)閮号角檎`了大事,你以后要小心行事,我們一步都不能錯,否則死無葬身之地?!?p> “孩兒不敢,孩兒自當(dāng)謹(jǐn)記姑姑的話?!?p> “嗯,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走了,你回去吧.”
“是。”
已是深夜了,李靖淵回到了王府,走到西苑發(fā)現(xiàn)梅靈月不在,便詢問莫凡:“王妃呢?”
“王妃說回定安侯府一趟。”
晚上王妃說想回定安侯府一趟,又不讓他跟著,他想只回定安侯府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便沒有跟去。
李靖淵想想可能是怕她父親擔(dān)心,回定安侯府看看,必竟出了這大的事最擔(dān)憂的還是她父親,回去一趟是應(yīng)該的。
可是她有傷在身怎么會這個時候回去,她到底想什么呢?真的只是回府看望她父親嗎?
次日梅靈月并沒有急著回靖王府,她起得很早,可以說一夜沒有睡,簡單洗漱用早膳之后,一句話也不說便在院中練劍。
由于有心事練得豪無章法。
“如香,小姐這是怎么呢?”小翠擔(dān)憂的問向如香,小姐都練了幾個時辰了,一句話都不說,昨天從大理寺回來就覺得她不太對勁,心事重重又不肯對她們講。
“我怎么知道?”她已勸了她好幾次了,可是她一句也不聽,這讓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她心里有事,應(yīng)該是昨晚回來之后就不太對勁了,她知道這肯定跟她昨晚出去一趟有關(guān),她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也不肯告訴她,可是這樣下去她真的很擔(dān)心。
梅玄天來到院中時發(fā)現(xiàn)她在練劍,重重的嘆了一聲:“孩子你有傷在傷,不要這樣練下去了。小心傷勢?!?p> 梅靈月看到他來了,便收劍:“我知道的,不要緊?!?p> 這些傷對她來說是小事,相比于她心里的傷不值一提。
梅靈月示意如香跟小翠下去。
“嗯。”梅玄天跟她一起走進(jìn)屋內(nèi)。
“父親朝中結(jié)果如何?”今天一定會有動靜的,發(fā)生這大的事。
“皇上把太子、清王、靖王手中的兵權(quán)都做了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泵沸祀m然不想她報仇,但是知道勸不住她,只能做這些,把朝中之事慢慢分析給她聽,只是默默的幫助她,他也只能為她做這些了。
就算他不說,她也會想辦法打聽,他不知道昨晚她見誰的,但是他一定會查清楚她與何人有過來往。
他希望從她口中找出那人。
“只有這些嗎?”梅靈月問道。
沒想到她的父皇如十年前一樣心思難猜,正是這樣,十年前所有人都被他騙了,就連蘇家也是,不然蘇家不會死得這么慘。
“是啊,只有這些?!泵沸熘貜?fù)到,看了她一眼問道:“依你之見還有什么呢?”
“我……”梅靈月不知他是何意。
玉馨宮內(nèi),貞貴妃遣走了宮人,只剩下她與閔景清。
“清兒,你父皇是不是起疑了?!必戀F妃見他一來便直接問道。
昨天聽到大理寺的結(jié)果,她就一宿沒睡,本來因?yàn)榫竿蹙茸呔竿蹂L(fēng)打亂他們事就已經(jīng)很焦急了??墒菦]想到那個方婷卻在大理寺差點(diǎn)供出了她兒子,弄得現(xiàn)在她內(nèi)心惶恐不安,深怕宣帝知道些什么,不然會很麻煩。
“母妃先不要慌,這事不止兒臣一人所為,有所懷疑那是肯定的,但是他也不確定,所以目前來說我們不要有所行動?!遍h景清說出自己看法,原本昨天該來說一聲的,可是昨天他的父皇卻在大理寺與眾大臣商計(jì)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散去。
如果那個時候再去母妃宮里,會惹人懷疑,還不如今天來宮里向母妃請安再說也不遲。
“可是那些北墨人可怎么辦,一旦他們招出來怎么辦?”畢竟他們在西閔,就算他們是死士,可是那是忠心于北墨,對他們可不一樣了。
“放心,既然被捉住了,就只有死路,今天會有結(jié)果的?!遍h景清陰狠一笑。
死士不會這么快就招供的,所以他算準(zhǔn)了時間不知不覺讓他們見閻王。
“那就好,那方家和那個藥童……”貞貴妃想起這件事就恨得牙根癢。
“父皇是故意放過方家的,如果這個時候有風(fēng)吹草動,無疑中了父皇的圈套,這事就讓他過去了。”閔景清分析道。
但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母妃,二姨父到底是怎么呢,他怎么會在關(guān)鍵時候幫那個靖王妃,而且也因?yàn)樗抛尵竿跞ゾ茸呔竿蹂L(fēng),打亂了整個計(jì)劃。”
說道這事貞貴妃重重的嘆了口氣:“你也知道你二姨父與你二姨的關(guān)系并不好,再加上那個靖王妃是定安侯之女,十年前梅家與荊家交好,你又不是不知道?!?p> “那個荊紫茵真的是中毒了嗎?”她好巧不巧的在這個時候露出她中毒之事讓他們占了空子。
“這……”貞貴妃一臉為難不知如何說起。
李靖淵下朝之后辦完自己的事便去了定安侯府。管事看到靖王來了,便立馬讓丫環(huán)去,帶靖王往院內(nèi)走。
梅靈月正聽著梅玄天的分析朝中之事,有丫環(huán)進(jìn)來:“老爺、小姐靖王來了?!?p> “好,知道了?!泵沸煺f道,轉(zhuǎn)頭望向梅靈月道:“你先回靖王府吧,任何事情要小心,經(jīng)此一事貞貴妃不會善罷甘休的。”
“嗯。我知道,我就是擔(dān)心他們會對您不利?!泵缝`月點(diǎn)點(diǎn)頭。
“我都這把年紀(jì)了,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倒是你萬事小心?!?p> “父親別這么說,我不會讓您有事的。一直以來我把我自己當(dāng)成您的女兒,所以我千萬不能讓您有事。”
“好了,快回去吧!”梅玄天催促道。
梅靈月從與李靖淵一起走出定安侯府,到坐上馬車,都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的坐在馬車上閉目神養(yǎng)。
李靖淵轉(zhuǎn)頭看向她,看得她眼底下有青黑眼圈,面容非常憔悴,面目更為冷清,他不知道她到底發(fā)生什么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比昨天還要疲憊。
于是他便伸手?jǐn)堖^她,把她抱在懷里,讓她靠著自己肩膀舒服些。
本來梅靈月閉著眼睛,猝不及防的被人抱在懷里,等她反應(yīng)過來已在別人懷里,于是便掙扎要起身,可是李靖淵像是早已猜到一樣,抱得更緊了,手扶上她的眼睛:“靠在我的身上睡會吧,會睡得舒服些,到了我叫你?!?p> 梅靈月見掙扎不過,便只是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腦子里不停想著昨晚朝二說的話,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