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山臉都貼著地了,才聽見他顫顫抖抖的聲音,飄忽在晚間清風,瀕臨破碎......
“臣不該對錢家的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錢家人作惡多端,當街強搶民女,也不該隱瞞當年錢鳴獨吞上面撥來的用作軍用的錢財......臣包庇他們......這才釀成了如今西山關的落敗,臣有罪!”
顧北淵冷哼了一聲?!澳菞畲笕藢钚〗阃平o孤的事情,楊大人不打算解釋了嗎?”
果然啊,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瞞得過他的......
“臣知罪!懇請殿下饒了小女!一切都是臣自作聰明的,與小女無關!”楊義山不斷磕頭道歉。
空氣中沉寂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那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薄唇親啟,卻是將楊義山扶了起來。
“楊大人不必驚慌,畢竟孤對知錯就改的人通常都是包容的,若楊大人為西山關的事情盡一份心力,孤當然不會對楊大人做些什么。”
若是寧長安在場,定要說他,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先是驚恐,后是安慰......
楊義山不疑有他,這個從鄉(xiāng)村出來的男人,老實心眼也小。
以致于,會在錢鳴叉著腰對他吼道:“楊義山,你是城主又如何,若是你將我私吞軍糧錢財?shù)氖虑檎f出去,你的妻女也不用活了,你的城主也做到頭了!只有倚靠我錢鳴,你才能順風順水!”的時候,楊義山怯懦了。
他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做了城主之后雖然稱不上是勵精圖治,但是,對百姓也是極好的,或許這中間其實是暴露了他較為懦弱的性格,只是他心里,槽糠之妻和他唯一的女兒是很重要的!
------------
此時的寢室中,寧長安正對著火燭,看著面前的火燭燃燒的火光。
那周身都是大紅色的蠟燭,像極了她和顧北淵大婚時候,婚房上擺著的蠟燭啊,只不過,那時候的蠟燭更比現(xiàn)在這支蠟燭粗大多了。
明亮的火光還沒有熄滅,它正在做著它最后的掙扎,將殘余的光芒綻放。
是不是就像她和顧北淵的愛情,在做最后的掙扎呢?
她自以為對愛情心如止水,可誰又知道少女對愛情純真的向往呢?
曾幾何時,寧長安也希望能夠有一個疼愛自己,溫柔體貼的駙馬——像別的公主一樣。
可是啊,她明明知道不可能啊......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今日遇見的那個男人,他有些生氣和憤怒時候的樣子,他叫錢如生,可是顧北淵說,他是作惡多端的壞人,可是錢如生看著就不像啊,他為那些不幸的女子打抱不平,還好心地告訴她西山關的情況......
可這樣的人,真的是壞人嗎?
可是,顧北淵大抵是不會拿這些事情騙她的??!
少女揉了揉腦袋,覺得煩躁不堪。
盡管是城主府的住宅,可能卻也只比外面的人家好些罷了。畢竟西山關這個地方,除了本身的美景,其他的,一無所有啊......
少女回憶起那抹殘陽如血,嘴角卻不由地挑起。
蠟燭的火焰在顧北淵剛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就熄滅了,無關顧北淵,是它已經(jīng)燃盡了......
--------
今日加更!等一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