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執(zhí)念
事后老夫人總覺得事情很是蹊蹺,明明在懷胎期間柳姨娘的身子一直很好,為何一生下孩子就虛弱的斷了氣。揣著這個疑惑,老夫人開始在暗中調(diào)查,不過最終也沒有找出一個有力的證據(jù),指向某一個人。
安心瑤聽完張氏的講述,隨即問道:“照您這么說,柳姨娘生產(chǎn)時并不是難產(chǎn)?”
“并不是?!睆埵衔⑽u頭道:“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日劉氏生產(chǎn)很順利,不到一個時辰,思媛和敏德就生了下來,而且劉氏亦沒有出現(xiàn)大出血的癥狀。是以老夫人才覺得事有蹊蹺。”
“那……老夫人懷疑是宋姨娘搞的鬼?”安心瑤琢磨著說道:“宋姨娘平白無故怎么可能與一個搶她風頭的女子交好?若柳姨娘的死是被人謀害的,那除了她宋姨娘,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p> 安心瑤的懷疑并不是憑空推斷。劉忠林與宋姨娘偷情已經(jīng)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到現(xiàn)下劉忠林還在幫著宋姨娘謀害人。況且當時柳姨娘的胎一直讓劉忠林照看,如此便捷的條件,宋姨娘不可能不讓劉忠林下毒手。
“老夫人雖然懷疑,但苦無證據(jù),是以只能就此罷手?!?p> 張氏放下手中的筷子,面帶神傷道:“老夫人擔心思媛和敏德再遭毒手,便毅然帶著兩個孩子去了你叔父家。不過現(xiàn)下看來,就算當年老夫人找到了宋氏害人的證據(jù),怕是也難治她的罪。”
這話倒是沒錯,在這個權(quán)利占主導權(quán)的社會,‘法理’根本一文不值,‘道理’更是可以隨意踐踏。
安心瑤突然有一種憋悶感,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座大山死死的壓住似的,讓她喘氣都覺得困難。她要真正的扳倒宋姨娘,就一定要扳倒宋姨娘的整個家族,她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女子,能做到嗎?
張氏見女兒有些出神,輕聲道:“瑤兒?你在想什么?”
“哦……沒什么?!卑残默幓亓嘶厣駜?,跟張氏說:“母親,女兒突然想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講。”
關(guān)于宋姨娘和劉忠林偷情的事情,以及安思顏的身世真相,安心瑤是一定要跟張氏說的,如此一來,張氏手里至少有宋姨娘的把柄。將來安心瑤進宮之后,就算宋姨娘想要搞小動作,張氏也算是有了一些籌碼。
“母親,難道關(guān)于柳姨娘的死,你就只懷疑過宋姨娘嗎?”安心瑤認真的盯著張氏,“劉忠林是宋姨娘引薦的,難道你都沒有懷疑過他?要想柳姨娘死的神不知鬼不覺,那個劉大夫才最有這種本事吧。”
安心瑤的話一出口,張氏的臉上先是浮現(xiàn)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即又她恍然大悟,明顯是想到了什么。
“母親?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安心瑤小聲問。
張氏點點頭,低聲說:“大概兩年前,我半夜睡不著覺,就到院子里賞月。那晚我身在暗處,不料卻瞧見劉忠林溜進了宋氏的院兒里。
這宋氏素來有頭風病,那日我以為是宋氏的頭風病犯了,可是第二天宋氏一副神采飛揚的作態(tài),根本不像她往常犯病的樣子……當時我還認為是劉大夫的醫(yī)術(shù)高明?!?p> 安心瑤苦笑的搖搖頭:“難道你都沒有留意一下劉忠林在她的院里待了多久嗎?”
張氏搖頭不語。其實并不是張氏缺心眼,實在是她被宋姨娘欺壓慣了,越發(fā)的逆來順受,早已經(jīng)忘了要反抗了。
“女兒很肯定的跟母親講,宋姨娘跟劉忠林之間有奸情,而且安思顏并不是安家的女兒。”
“什么?”張氏驚得站了起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看來我真的是疏忽了……”
張氏的言下之意是,若是她早些抓到宋姨娘的把柄,就算不能完全扳倒她,至少也能讓她老實些。
看著張氏這種神態(tài),安心瑤的心里有些心疼,她將手搭在張氏的手上,輕聲說:“母親放心,惡人自有天收,宋姨娘母女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的!”
說話的同時,安心瑤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番計較。勤等著老夫人回府之后,宋姨娘母女的好戲就該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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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荀子耀早早的來到侯府門前,徘徊了半天也沒有鼓足勇氣向前多邁一步。
昨日他雖然遭人暗算,但是頭腦還是有記憶的。不管怎么樣,他畢竟對安心瑤做了越界的事情,于是一大早就想來找安心瑤,好求的安心瑤的原諒。
他等了好久,才等到出府采買貨物的流云。
“荀公子?你怎么又在這里???你不用準備科舉考試嗎?”流云看到荀子耀便直接問道。
“看到你真的太好了!”喜出望外的荀子耀趕緊上前,“流云,你家小姐呢?我想見見她!你跟她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講?!?p> 在荀子耀看來,他與安心瑤之間的感情,彼此早已經(jīng)心照不宣,只是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未曾捅破罷了。昨日不管是不是他遭到暗算,他都要告訴安心瑤,他一定會對她負責、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一生。
荀子耀的心中只有一個執(zhí)念,他一定要高中狀元,風風光光迎娶安心瑤。
而流云并不知昨日在茅草屋發(fā)生的事情,她一聽荀子耀有重要的事情要見安心瑤,流云就很樂意去稟告。在這丫頭的心里,最樂意看到安心瑤與荀子耀雙宿雙飛了,盡管她知道這個愿望很難實現(xiàn)。
這頭兒荀子耀還在為昨日的事情懊悔,而安心瑤那頭兒卻完全將昨日那一幕拋到了九霄云外,她甚至已經(jīng)快要忘記這件事情了,昨日唯一給她留下印象的,恐怕也就是鴻軒了。
“流云,你這丫頭是要干什么呀?”
流云想給安心瑤一個驚喜,便沒有說明是荀子耀上門,只是一味的說有要緊的事情,而且還要走出府門自己一看便知。而走出府門之后,安心瑤亦沒有注意到荀子耀這號人,還皺著眉頭東張西望的。
“流云,你這死丫頭,你到底想要我看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