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陣圖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珍寶閣會分您七成的利潤,不過這批貨物價值太大,我這里暫時拿不出那么多流動資金,可否等我將他們賣出去了再跟您結(jié)算?”甄掌柜問道。
“無妨,我即將前往省府,說不定還會去州府,短期內(nèi)未必會回江城,您賣出陣圖后所得收益到時直接交給我父親便是。”李榮說道。
“如此甚好?!闭缯乒裥α?。
之后兩人隨意聊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便散了,李榮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亮明身份,讓李家和珍寶閣達成一個密切關(guān)系,只有這樣,他走之后才不怕沈月華那邊又起什么幺蛾子對付李長青。
要知道,李央死了,沈月華必不能甘心,而沈月華的娘家乃是南疆沈家,州府級的勢力,若沈家決定要幫沈月華和李央出頭,那李家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但如果有了珍寶閣的支持,沈家想要動李家就不那么容易了。
離開珍寶閣,李榮回到家中繼續(xù)修煉,除了丹王苑和珍寶閣等勢力送來的賀禮,江城府衙那邊也把楚國發(fā)放的排名獎勵給送來了。
又是一大筆物資,足足用了十輛馬車拉來,李家倉庫都被填滿了,最后不得不騰出了幾間客房來堆積。
李長青的老臉早就笑開了花,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修煉物資呢。
第二天,李榮約同李無雙一起去了李家祖祠學習兩門傳承武技,這是李榮早就答應(yīng)好的,自然不會反悔。
雖說李無雙沒有完成約定,但這事兒畢竟是李榮開的口,再加上李無雙也把武舉考核得到的物資都給了李家,李長青便沒有干涉。
說起李家的兩門傳承武技,一門為射術(shù),名為穿云箭訣,據(jù)說有穿云破日之威能,稍顯夸張,但威力極強,練到極致,可對先天氣鎖境武者產(chǎn)生致命傷害;另一門為槍術(shù),名為龍膽槍訣,這門武技還有個別名,叫斷魂,一槍斷魂,不多言其他。
這兩門武技都是玄級上品武技,正適合通脈境武者修煉。
李榮是第一次學習武技,各方面經(jīng)驗不足,很多地方看的似是而非,不得其門而入;與之相比,李無雙已經(jīng)掌握了幾門武技,經(jīng)驗豐富,學習起來游刃有余。
李榮不是好面子的人,他見李無雙進步飛快,便虛心向她求教,李無雙也不藏私,把自己多年學習武技的心得全部傳授給李榮。
李榮聽后似有所悟,很快就掌握了方法,并且善于舉一反三,青出于藍,在很多細節(jié)上進行了改進,學習速度大大提升。
李無雙暗暗吃驚李榮的天賦,每每交換學習心得,她都能感受到李榮那一日千里的成長速度,簡直比妖孽還要妖孽。
到了后來,李無雙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教李榮的了,反而是李榮的思想層次已經(jīng)上升到一個連她都無法理解的地步,最后她只能聽李榮說,然后照著做,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學習武技的速度又增加了!
在感慨世間妖物何其多的同時,李無雙也逐漸意識到,本家的這個傻子榮,已經(jīng)嶄露頭角,即將化作蛟龍,騰空而起。
放榜第三天,李家各地掌柜、族老和長老紛紛歸來,為李榮和李無雙送行。
李榮肩挎穿云弓,背負龍膽槍,與眾位見過的、沒見過的、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家族長輩們一一告辭,李長青一直看著,雙目中滿含欣慰。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李榮三人登上了江城城守準備好的馬車,與眾人告別后,追隨著兵馬司的馬車,絕塵而去。
馬蹄聲聲,車輪滾滾,李榮三人坐在馬車里閑談,池劍負責說,無雙負責聽,李榮則負責神游天外,倒也和諧。
過了不多久,馬車停下,柳乘風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諸位下車吧,咱們用過午飯再上路?!?p> 三人下了馬車,看著懸于頭頂?shù)奶?,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竟已過去半天時間。
“這時間還真是可怕,悄然逝無形,你們說,是不是有一天我們老死了,還會覺得青春年少只在昨天?”池劍有些感慨道。
“年紀輕輕哪來這么多感慨?這些話等你老了以后再說也不遲。李榮咱們走,別理這個小老頭。”李無雙白了池劍一眼,挽著李榮的胳膊往龍、柳兩位大人那邊走去。
“我……哎!知音難覓?。 背貏念i后摘下一把折扇,用力扇了扇,一臉惆悵的跟了上去。
眾人進了一家酒樓,在大廳尋了兩張空桌坐下。
說是酒樓,其實也就兩層樓高,一樓做生意,二樓是用來住人的。酒樓設(shè)在官道旁,生意不是很景氣,桌椅等擺設(shè)都顯陳舊,連門板都破了好幾個窟窿。
不過出門在外,也沒人會在意這些。
柳乘風叫了幾份酒菜,和龍大人坐在一桌,低聲交談著什么事情。
李榮三人和趕車的馬夫坐在一桌,有池劍這個話癆倒也不冷清,馬夫也是走過多地的人,見多識廣,能和池劍聊到一塊兒去,兩個人互相吹牛,偶爾還爭論幾句,找李榮評理。
“酒家!老子口渴的厲害,先來一壇好酒解解渴,再切五斤牛肉送到桌上來?!焙鋈?,一道高喝從門外傳來,只見一扎著頭巾的虬髯大漢手托大刀而入,一雙大眼環(huán)顧四周,警惕中到著一股兇煞氣。
在他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又有和他扮相差不多的人進來,李榮數(shù)了數(shù),有七人,其中有一人是少年,身穿寬大的華服,細皮嫩肉,氣質(zhì)柔弱。
七人落座,為首的虬髯大漢與那少年一桌,其余人則擠在另一張桌子上。
酒樓里人不多,除了剛到不久的李榮一行,還有在他們之前來就已經(jīng)坐滿的一桌。
六個大漢始終在觀察這兩方人馬,哪怕低頭喝酒時也不曾離開過。
“是鏢局的人在走鏢,為首那個虬髯大漢應(yīng)該是鏢師,另外五個是趟子手,和鏢師坐在一起的應(yīng)該是肉鏢?!背貏χ豢戳艘谎郏团袛喑瞿瞧呷说纳矸?。
“噓,小聲點,鏢局的人都敏感,要是被誤會了就不好了。”馬夫不敢去看那些人,壓低了嗓子對池劍說道。
“怕什么,他們走的是亮鏢,身上穿著鏢局的衣服,門外的馬車肯定還豎著鏢局和鏢師的旗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背貏Σ灰詾槿坏?。
“出門在外,還是少說為妙?!崩顦s瞥了池劍一眼,淡淡道。
池劍點了點頭,不再管那些鏢師,繼續(xù)和馬夫探討楚國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