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擎蒼盯著那盤龍蝦許久,最終抬手夾了一株青菜到自己的碗里。
張媽從外面走進來,滿面憂愁的對他說:“少爺,白小姐她已經(jīng)躺在床上一上午了,早上送去的東西一點也沒動過。我怕她…”
“她不吃就不要管她”
“可是…”
“出去吧!”莫擎蒼蹙眉,夾起菜送到嘴里。
張媽暗嘆口氣,無可奈何。
兩個侍奉餐點的待命小女傭相視一眼,而后便聽到他冷冷的又一句:“你們也出去!”
女傭們一抖,領命快速走人。
空曠奢華的餐廳,瞬間落針可聞。
莫擎蒼又夾了一口菜,味同嚼蠟。
他驀地丟掉筷子,往后一靠,本淡漠的神情變得凝重冷沉。
…
下午,接了易普的電話,他回到公司。
剛進辦公室坐下。
易普又驚奇又激動:“莫總,好奇怪!不僅刑總撤訴,在我們酒店丟失骨灰的王大爺今天也撤訴了。是你說服了他們嗎?”
莫擎蒼冷眸一掀,很是不悅道:“叫我過來就為了問這個?”
易普:……公司可是您的呀!老大,叫你過來處理公事不應該嗎?
都這么多天沒來公司了,一大堆文件和要務要處理啊!
易普清清嗓子說:“艾瑪?shù)陌缸樱ㄔ鹤疃嘣俳o我們半個月時間。律師團說就算有那只錄音筆,勝算也只有4層。他們給的建議是最好找到那份設計稿的主人,W.C?!?p> “那名告知者怎么說?”
“哦,對,那個告知者說想起來了。她是在朝陽區(qū)世貿中心的某個廣場看到過這份稿子。當時她也只是撿起來看了一眼就還給那個稿件的主人。但是她并沒有用心注意過那個女孩。只記得,那個女孩是一頭長發(fā)還有就是,挺漂亮的。哦,我有讓她大致描述出畫像。但是她說基本上都是她模糊的畫面。說起來也聽無聊的,她說那時嫉妒那人漂亮就沒多看她一眼?!币灼諒氖种械奈募A里翻出一張素描人像遞給他。
畫中是張普通女孩的臉,既不精致又不出眾。除了有張網(wǎng)紅的錐子臉型,濃黑的一字眉,以及不大好看的嘴和鼻之外,毫無特別之處,根本就是過目就會忘的樣貌。
這就是所謂的漂亮?漂亮到都嫉妒得不想多看一眼?
莫擎蒼蹙眉按了按太陽穴:“發(fā)下去讓人打印出來公示出去”
易普走了出去。
5分鐘后,抱了一大摞文件回來。
辦公桌后剛要起身打道回府的男人瞬間皺眉沉眸。
易普訕訕的咧了咧嘴角:“這些文件都是必須由您親閱簽字的!”
老板不要這么不高興啊,他這個助理也不是萬能的啊。
莫擎蒼吸了口氣,坐回去:“咖啡加…”
腦海中突然回響起一道清甜悅耳的女聲:‘咖啡加糖就不是咖啡了不是嗎?而且還會降低咖啡的提神效果。所以呢,以后喝咖啡最好什么都不要加。聽我的沒錯。你喝幾次就會愛上那種原滋原味了。嘿嘿~’
易普知道他的喜好,咖啡加糖不要奶嘛。
他自以為然的:“好的,加糖不加奶”扭頭要走。
“就咖啡”
易普狐疑的轉身:“不加糖?”
“要我說第二遍?”
“…不,不加,不加糖”
今晚老板估計又要熬夜加班了,搞不好還會通宵,他可不能讓他分心分神。
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金牌助理。
這個時候,應該自覺的為老板分擔些什么才行。
馬上到飯點了,給老大點餐?
清靈也真是的,這公司緊要關頭,她卻生病了。
不過身體最重要啦,好在,她有司徒總裁照顧。
哎,單身狗真可憐啊。
下班時間沒地方去,只能留下來加班。
啊呸!老板大大可不是單身…狗啊。
不知道,那位白小姐怎么樣了?
那次在莫家游泳館,老板跟遠洋的林總打架,貌似是為了白小姐?不知道她被莫總不小心踹了一腳,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年前休假不是回去養(yǎng)胎的嗎,怎么就跟遠洋的林總扯上關系了還打起來
老板不提他又不敢問。
話說那姑娘還是蠻有趣蠻可愛的,要是她在的話,他們工作都不會悶。
不對,人家可是未來的總裁夫人,怎么能這樣打趣人家呢?
哎~~~祝愿母子安康吧。
下班點已過,公司里職員們陸陸續(xù)續(xù)整理文件收拾私物沖易普招呼離開。
辦公室內,莫擎蒼認真閱覽著文件,簽字,再閱覽…
電話響了一聲,他沒接。
幾分鐘后,再次響起。
他空開一只手拿起電話也沒注意來電號碼快速點了接聽,漫不經(jīng)心的:“哪位?”
“少爺是我張媽”
莫擎蒼動作一頓,抬眸:“什么事?”
“白小姐她不肯吃東西,中飯和晚飯也一點都沒碰”
“那就讓她餓著”男人氣憤地吐了句后,不由分說的掛掉電話。
他丟掉手機,抓過文件繼續(xù)閱覽。
下一秒,忽而又將文件用力的甩了出去,剛好丟到開門邁進一條腿的易普腳邊。
猛然的,后者驚得渾身一顫,快速閃了出去。
易普躲在門外,安撫自己的小心臟和小肝膽。
片刻后,小心翼翼的再次推門。
只見文件散落地上,老板椅歪倒在桌子旁。
而自己的老板則站立著雙手直直的撐在落地窗玻璃上,呼吸起伏。
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躲著點。
可他有重要的事要說啊。
“莫…莫總,偵查公司剛才給我們傳來兩份資料。一份是骨灰丟失的一些線索,一份是梅姨…”
聽到梅姨兩字,易普明顯的看到自己的老板扭了下頭,又扭回去。
他繼續(xù)說:“一份是梅姨一年前比較特殊的行蹤報告”
話說完,他的老板已經(jīng)面無表情的去扶起椅子,坐了回去,
易普將文件遞給他:“梅姨一年前曾去過淋州。她那時偶遇過一起嚴重車禍還救了一人。中型貨車撞上一輛現(xiàn)代小車。事故造成兩人死亡一人重傷。
死亡的是酒駕未系安全帶的貨車司機和小車副駕駛座里的女孩。梅姨當時只救出了小車駕駛座上的男青年。
小車爆炸燃燒,女孩不幸遇難。警方還請過梅姨去配合調查。但是這事全面?zhèn)刹檫^,并沒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猜她可能是去我們米其在淋州的分店辦事,才恰巧遇到那起車禍”
莫擎蒼凝眉翻開骨灰丟失文件,沒有回應易普的滔滔不絕。
易普楞了下:“這個,梅姨的事還要繼續(xù)查嗎?”
“隨便”
易普瞠目:……隨,隨便??????
他沒聽錯吧!老大從來都不會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的啊?。。。?p> 那他到底是繼續(xù)還是就此而止???????????
梅姨都已經(jīng)走了,而兇手就是她,方方面面全都印證了這個事實。
而且她的身份都已經(jīng)揭露,還有查下去的必要嗎?
沒必要…
莫擎蒼隨意搪塞了一句,讓易普走人。
易普離開時瞥見茶幾上的那份酒店外賣,包裝還完好的打著結沒有動過的痕跡。
他狗腿又作死的扭頭問:“莫總,要不要給你重新點份…”
“出去”男人極不耐的低吼了聲。
“……”易普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