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樓,分為山樓與河樓,樓寬而闊,兩樓之間由半孤型過道在一樓相連,并稱山河樓。
“拂柳!”洛九煙喚了一聲,拂柳微微的抬起頭,眼睛一咪,“這樓不高,九哥哥我先陪你爬爬,若是不好玩,我就不陪你了?!?p> 拂柳轉而看看拓拔燁與納蘭煜。
“反正你有這么多人陪你玩!”
昨日九哥哥明明說好和自己來這里玩兒的,今日偏偏又多了兩個人,拂柳到底是孩子脾氣,翻臉和翻書一樣快,不過到了洛九煙這里他是從來都翻過去的。
“九哥哥喊你來的地方,什么時候還有不好玩的道理了,拂柳作為我的護衛(wèi)你可不能失職?!?p> 洛九煙的語氣里是調侃中帶著一絲嚴肅,納蘭煜聽來只覺得他這句話似有深意,聽別人說話語氣納蘭煜只能聽出一種情緒來,可聽洛九煙說話,納蘭煜卻能聽出幾種來,浮沉之間似有波瀾不驚,也有驚濤駭浪。
“煜兒看不見,拂柳你多照應些?!甭寰艧熗艘谎奂{蘭煜沒有片刻的猶豫。
漢亭候領著眾人從山樓中走了進去。
納蘭煜被拓拔燁拉著,她能感覺到拓拔燁的速度很慢,每走一步,納蘭煜都覺得艱難重重,“煜兒,抬腳!”
納蘭煜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人正在用手挪動著她的腳步。
“二哥,怎么了?”納蘭煜憋著聲音問了一句,拓跋燁終于開了口,“煜兒,這山樓里的路坑坑洼洼并不平坦,二哥帶你出來,自然要護你周全。”
納蘭煜總覺得今天二哥怪怪的,有些不像二哥了。
“諸位我這山樓如何?”漢亭候站在眾人的面前,他語氣變的有些強硬,久久的在山樓中回蕩,納蘭煜聽著只覺得后背像是刮著一陣涼風。
納蘭煜的鼻翼微微顫動了一下,這座樓里仿佛彌漫著一股十分特別的氣味。
洛九煙環(huán)視四周什么都沒有,唯獨這地上坑坑洼洼的,倒是專門用細小的鵝暖石堆砌而成,“別有一番滋味?!?p> 洛九煙淡淡的說了一句,腳下的鵝暖石像是長了釘子一樣,刺這腳板,洛九煙一直忍著,這個時候,他可要穩(wěn)住,拂柳倒是很喜歡這里,來來回回的走在這些鵝暖石上,“九哥哥,真好玩,你也試試,這樣快速的走來走去,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納蘭煜的耳邊傳來拂柳興奮的聲音,她微微的把教往前踢了一下,一下子受到了阻力又收了回來。
這個拂柳倒是很有意思,聽他們說話的聲音,這個地方好像很空曠!
月色籠罩在還未封頂?shù)纳胶訕巧?,突然間樓里傳出一聲聲哀鳴,納蘭煜細細碎碎的聽著,這分明是人的聲音!
漢亭候轉身向大門走去,“我還有事,這樓里的任何地方你們都可以參觀!”說罷,漢亭候快速的離開了山樓。
納蘭煜聽著那重重的關門聲,心中的寒意一層層的浮了上來,“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納蘭煜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眾人都說沒有,可是這聲音是真的存在的,納蘭煜閉上眼睛,邁出小小的一步,“二哥,二哥!”她急急的喊了一聲,拓跋燁整個人都變的十分警惕,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
洛九煙十分嫌棄的“嘖嘖嘖!”了三聲,一時間蓋過來納蘭煜聽見的聲音,納蘭煜的臉色忽然變的灰青,“你為何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洛九煙這分明是在鄙視著自己和二哥!
這山河樓是自己邀請他來的,可不能讓他看扁了自己。
洛九煙定了定神,一雙腳狠狠的踩了出去,似乎要把腳下的鵝暖石給碾碎,“我笑二哥的神情怎么如此緊張,看看我家拂柳一個傻孩子倒是輕松的很!”
拓跋燁不留情面的摔出三個字來,“別說話!”
洛九煙將拂柳喚到了自己的身邊,“我看二哥這樣子,對山河樓倒是很熟悉。”
洛九煙錚錚的說了一句,拓跋燁一聽整個人都蒙住了,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我是來過!可這山河樓真的沒什么寶貝!”拓跋燁目視前方不敢有半刻的松懈,納蘭煜一愣,“二哥,這是怎么回事?”
納蘭煜一句話剛剛問完,她突然間覺得剛才聞到的那股味道越來越近了。
“咚咚咚!”
好重的腳步聲!
“煜兒,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解釋,讓我先解決了這東西再說!”
拓跋燁將納蘭煜護在身后,洛九煙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只見二樓走下一個入泥土一般的肉球,這肉球還伸著四肢,沒走多久,就沿著二樓的樓梯直接滾了下來,光聽聲音,就知道這家伙到底有多重了。
“這是???”洛九煙十分猶豫的看了拓跋燁一眼,想不到漢亭候居然會把這樣的東西養(yǎng)在山河樓里,“人蠱!”
拓跋燁點點頭,納蘭煜一驚,怎么這時間居然會有人蠱,用人做蠱,這到底是什么邪術!
拂柳一見那肉球滾下來,就迫不及待的沖了上去,直接騎在那人蠱的,哈哈大笑,直呼,“好玩!好玩!”
拂柳抓住那人蠱的兩條手臂,那人蠱一時間像是失去了方向,開始橫沖直撞起來,拂柳是開心了,可是眾人卻踩著鵝暖石在一摟東奔西跑,“上二樓!”混亂中,納蘭煜沒聽清楚是誰喊了這么一句話,她就被人拉著,直接上了二樓,“拂柳,拂柳怎么辦?”
“煜兒,你好生在這里帶著,我去找拂柳!”
洛九煙看了納蘭煜一眼,又看了拓跋燁一眼。
蠱毒出自南諾的一個神秘部落,洛九煙行走江湖多年,他知道這一份蠱毒的價值所在。
“我上次來,就是被這人蠱活生生的給嚇了出去!真沒想到拂柳居然還有這樣的膽魄!”拓跋燁一邊說一邊擦著剛才從額頭處低落的汗珠。
“二王子,你貴為王族,這漢亭郡有這樣的怪物,你該不該管?”洛九煙錚錚的說了一句,似乎在一步一步的籌謀著什么,這漢亭候,自己還不能隨便動他,若是不借助西楚的力量,只怕難以除去漢亭候,斷了張庸的一條臂膀。
拓跋燁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倒是納蘭煜回答的爽快,“該!風花鎮(zhèn)那么多人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