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蒼山負(fù)(7)
拓跋燁聽著納蘭煜這樣解釋,心中的悶氣總算是消了些,他一大早的就鞍前馬后的準(zhǔn)備了路上要用的東西,轉(zhuǎn)身再找納蘭煜與洛九煙時,這兩個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
連生與祈生穿著一身新衣站在眾人的面前,拓跋燁嘖嘖了兩聲,問起他們是誰。
納蘭煜如實回答,一旁的洛九煙倒是說起閑話來,“昨日那謝天意的東西丟了,我與他徹夜長談,卻發(fā)現(xiàn),他的那件東西,可不是我隨隨便便就能花錢找到的?!?p> 納蘭煜正說著連生與祈生的事情,洛九煙這么插了一句話,拓跋燁臉上的表情忽然便的嚴(yán)肅起來。
洛九煙的話剛一說完,那謝天意便帶著一隊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洛九煙,他忽然眉開眼笑的,“昨夜,做些洛公子指點!”
謝天意似乎很買洛九煙的賬,昨夜他們在驛站附近的蒼山郡喝了一晚上的酒,知道今日早上謝天意才回到驛站。
拓跋燁的眼神在洛九煙的身上游離著,這家伙似乎是對自己話里有話。
納蘭煜是越聽越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她早已置身在無數(shù)個迷局中了,還記得連生誤放的曼陀羅,她似乎記得阿旋在的時候自己也中過,這些馬兒食用的是根莖就會發(fā)狂,那自己中毒時應(yīng)該不是曼陀羅根莖的毒,難道是花瓣,少量的花瓣足以讓人昏迷不醒,若是多了,則會要人命。
“連生,祈生,你們今后有什么打算?”納蘭煜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連生一雙眸子望著祈生,眼前這個煥然一新的男人,仿佛就是自己的所有,他是他的大哥。
祈生的一雙眸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洛九煙,這個家伙又要做什么,他總是這樣不安分,仿佛每一個細(xì)胞里都有危險的氣質(zhì)。
“郡主,你想不想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祈生看著納蘭煜那雙灰色的眸子,那雙瞳孔充滿了誘惑,若是能為長樂郡主裝一雙眼睛,看師傅還會不會認(rèn)可自己!
納蘭煜死勁的點點頭。
連生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大哥,你不會,不會又想用那樣的方法吧?”
連生看起來憂心忡忡,洛九煙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他像是瘋了一眼立刻抓住祈生的衣領(lǐng),“你這個家伙又要做什么?難道被你師傅逐出師門還不夠嗎?祈生,祈禱蒼生,你忘記當(dāng)初你師傅為什么給你取這個名字了?”
祈生冷冷的笑了一下,什么名字,什么逐出師門,他這一年來淪為奴隸,心中早已是千瘡百孔,若不是有連生在,他真想把所有傷害過他的人殺個干凈。
“洛九煙,我真的覺得你管的事情管太多了,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xì)w你管嗎?你以為自己擔(dān)負(fù)了多大的責(zé)任?別想了,洛九煙,我們不是沒有吃過苦頭,你以為你得到的全部,可是到頭來,沒有人會記住你!”
祈生越說越激動,他一把扣住洛九煙。
“小郡主,不好了,祈生要打洛公子了!”
阿雪看看納蘭煜,又看看拓跋燁,只見拓跋燁無動于衷,這個時候指望小郡主是指望不上了,她一個婢女又不會武功,萬一傷到了自己可怎么辦。
納蘭煜一時間亂了分寸,連生年紀(jì)雖小,可也看不下去了。
納蘭煜往前走了幾步,什么都沒有碰到,阿雪一把抓住納蘭煜,不讓她動,“小郡主,你看不見,這事情還是別管了!”
突然,連生大喊著,“好疼!好疼!”
阿雪轉(zhuǎn)而一看,只見連生面目猙獰,滿臉通紅,絲毫沒有剛才弱弱的樣子。
納蘭煜聽著連生這樣喊著,心中實在是瘆得慌,拓跋燁十分警惕的站到納蘭煜的身邊。
那連生好像發(fā)狂了一樣,一邊喊著痛一邊肆無忌憚的伸出自己的手去抓人。
正在此時,阿雪才清清楚楚的看見連生的指甲變成了黑色,而且還在慢慢的生長。
原本想阻止祈生的連生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雖然這些年,他已經(jīng)在努力了,可是當(dāng)事情關(guān)乎到祈生時,他還是沒有辦法。
連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在驛站的大廳里上躥下跳,眼眸留下的間隙,無意間瞟到了納蘭煜,她灰色的眸子在人群中看起來是那么的不同。
“祈生,你看!”洛九煙奮力的從祈生的手中掙脫出來,這樣的危險,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
“這就是你種下的惡果,祈生!”洛九煙重重的說了一句,他明白如果事情再這樣發(fā)展下去,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十分危險,畢竟當(dāng)初祈生為了挽救連生的生命,在連生體內(nèi)注入的可是狼的血液。
祈生訥訥的看著此時狂亂不安的連生,“怎么會?怎么還會這樣?!”
祈生的心一沉,似乎整個世界都傾倒了,洛九煙一直在他的耳邊叫著他的名字,“祈生,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想想辦法!”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連生已經(jīng)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咬住了納蘭煜的肩膀,拓跋燁也是一時疏忽,讓著連生鉆了空子。
納蘭煜整個人倒在地上,只覺得肩膀疼的要命,好像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已經(jīng)隔著衣服刺穿了自己的皮肉,“痛,好痛!”
情急之下,納蘭煜喊著,“雪姐姐,雪姐姐,你在哪里?二哥!二哥!”
納蘭煜無力的呼喊著,阿雪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連生猙獰的面孔已經(jīng)很明顯的告訴可所有人,他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拓跋燁直接掏出也只匕首,正要解決了連生,卻被祈生給用手接下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造的孽,求你放過連生!”
祈生跪在拓跋燁的面前,拓跋燁拔出匕首,狠狠的說道,“你弟弟的命是命,難道我家煜兒的命就不是命!”
祈生趕忙轉(zhuǎn)頭從連生的身后緊緊的抱住他,祈生能明顯的感覺到連生的體溫比正常人高出許多,他用手遮住連生的眼睛。
此時的納蘭煜已經(jīng)疼的不醒人事,連呼救的力氣都快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