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安推開“特別推薦學(xué)員辦事處”的門,走了進(jìn)去。
這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辦公室,一個辦公桌,幾把座椅,看起來還算明亮。五個年歲明顯比荊安大不少的青年正排成一排,等待著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那個人審核。
荊安看了一下辦公桌上的銘牌:教務(wù)處張教諭。
他只看了一會兒,就推測出張教諭很可能是一個做事一絲不茍的人,他每一張表格都看兩遍三遍四五遍,最后還得查一遍!再加上他有一張寫滿嚴(yán)肅的臉,這讓他的形象立刻豐滿起來——勤奮、認(rèn)真、嚴(yán)謹(jǐn)。
“新來的,你叫什么?”張教諭頭都沒抬的問道。
“荊安”
“哦!排隊等著吧”張教諭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表格,那真是一秒鐘時間也不想浪費啊!
“嗯”荊安應(yīng)了一聲,站到了隊伍的末尾。
過了好一會兒,排在最前面的人才一臉歡天喜地的拿著一張表跑了出去,不怪他高興,他可是站在這里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如果我的數(shù)學(xué)不是語文老師教的話,那么輪到我得四個小時以后了,這嚴(yán)謹(jǐn)?shù)拿菜七^頭了吧!”荊安暗自嘀咕,就在這時,一個小胖子推門而入。
張教諭還像之前一樣,例行問了一句:“新來的,叫什么名字?”
“丁千秋”小胖子傲氣的回答道。
本來低著頭的張教諭愣了一下,隨后猛的站起來從辦公桌后面竄到了丁千秋的面前,那速度快的,只能看到殘影,他顫抖的問:“你就是那個擁有法系核心,覺醒火元素精通的丁千秋?”
“正是鄙人”小胖子頭抬得更高、更傲氣了。
“真是年少有為啊,一看就知道將來成就不凡”張教諭滿臉堆笑,一張老臉都快笑爛了,哪有一點之前那勤奮、認(rèn)真、嚴(yán)謹(jǐn)?shù)臉幼樱?p> 荊安一陣驚訝,這張教諭是學(xué)川劇的嗎?臉變的真快??!
讓他更驚訝的還在后面,張教諭回到辦工桌后拿了一疊材料,親熱的拉著小胖子的手說道“跟著叔叔走,叔叔帶你去你住的地方”
更絕的是小胖子,他嫌棄的甩了兩下手臂沒甩脫張教諭的魔爪,就大聲吼道:“趕緊給我松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呵呵,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了”張教諭嘴上說著抱歉,可臉上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轉(zhuǎn)頭對著其他人嚴(yán)肅的說道“你們幾個給我在這老實的等著,等我給這位天才安排好住處后就回來給你們辦理”
他說完就在小胖子的冷哼聲中笑瞇瞇的走了。
“這前后反差真大,莫不是被穿了,還是個無恥的家伙?”荊安一腦門問號,只是一個法系核心而已,至于這么毫無廉恥的獻(xiàn)殷勤嗎?
顯然他還沒意識到,法爺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有多高。
其他四個人一臉淡定見怪不怪,想必早已經(jīng)知道了張教諭的真面目了。
荊安閑著無事,就走到了張教諭的辦公桌旁,找到了自己的那份表格,上面的有他的姓名、年齡、身世等,這沒什么好說的,都是他的真實信息,除了身世那一欄寫的他是霧曉嵐的表弟外。
下一頁的表格上記錄的是他的資質(zhì)。由于是推薦名額,所以資質(zhì)測試都是推薦人負(fù)責(zé)測試和填寫的,按理說校方應(yīng)該再測試一遍的,好確認(rèn)真實性,但由于推薦名額的特殊性,校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寫的不過分夸張就行,畢竟推薦人都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查出來造假那多沒面子啊,所以這些人過來就是走個程序而已!
其實這推薦名額就相當(dāng)于特招生,是校方對大人物們的示好,雖然學(xué)院并不怕那些大人物,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不?
這也養(yǎng)成了一個“凡是推薦來的學(xué)員,都被分到了最差的班級”的規(guī)矩。
所以趨炎附勢的張教諭才把幾分鐘就能辦理的手續(xù)硬是拖到一個小時,給他們點小鞋穿——太過分的他是不敢做的,畢竟能被推薦來的人都是有身份卻資質(zhì)比較差的。
當(dāng)然,這里面也有例外,那就是那些注定成為法爺?shù)娜?,比如那個小胖子。這些人通常是因為錯過了錄取測試,才走推薦路子的。
荊安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當(dāng)他看完自己那份,發(fā)現(xiàn)該填的都填好了,比如他的住處被分配到4015,是單門獨院。還有他的班級,是被分到232班,斥候班!
本來以他準(zhǔn)備直接報刺客班的,奈何青山書院沒有,這里不僅沒有刺客班,連盜賊班都沒有,沒辦法,他只好選了一個跟刺客沾點兒邊的斥候班了。
既然都已經(jīng)填完,那還等在這里做什么?荊安拿起張教諭忘記收的印章,“啪”的一聲蓋在了表格里“已審核”的三個字上,然后拿著表格翩然而去。
他這一番動作可把剩余四人驚呆了,要知道這里可是聲名遠(yuǎn)播的青山學(xué)院,在這里,最重要的一條校規(guī)便是尊師重道,而荊安剛才的做法顯然有沒把張教諭放在眼里的意思,雖然他們四人早就看張教諭不爽了,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敢站出來挑戰(zhàn)這種權(quán)威,畢竟張教諭再無恥也是老師!
現(xiàn)在,不僅有一個人在他們面前這么做了,還做的很瀟灑,這在他們心里形成了不小的沖擊,并且躍躍欲試——畢竟他們也只是個少年,正處在叛逆期,更何況這種挑戰(zhàn)權(quán)威的感覺只是看就很爽、很刺激!
四人互看了一眼,默契的走到辦公桌前,找到自己的表格后紛紛蓋上了張教諭的印章,而后哈哈大笑著跑了出去——這種事做起來的感覺還真不錯!
沒過一會兒,張教諭就回來了,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先是一呆,隨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待他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翻了一下,果然沒看到那幾人的表格,他頓時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嘴唇哆哆嗦嗦,好半晌才掄起巴掌“砰”的一聲拍在辦公桌上,咬牙切齒的道“真是氣煞我也!”
就在這時辦公桌“嘩啦”一聲變成碎木片散落在地,上面的東西亦是片片飄揚好不美麗!
“哎呀,我的金絲木桌子!”張教諭一聲慘嚎如同死了兒子一樣,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弄的極品木料,請名家打造的桌子,平時就靠它撐場面呢,現(xiàn)在卻變成了垃圾,這怎能不讓他心若死灰?他在心底咬牙發(fā)狠道:老子跟你們這群不尊師重道的小子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