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的時候,房間里早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耳邊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只是左邊的窗戶卻是虛掩著的。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她躺下的時候,房門和窗戶都是緊閉著的。
由此可見,剛剛自己的房間里還真的是有人。
“你,你也聽到了吧!”男人情緒激動的喊道。
“閉嘴。”施雪晴被他尖銳的聲音,吵得耳朵疼,不由得蹙了蹙眉,冷聲警告。
“什么人啊,這么兇,一點都不像個女人?!蹦腥俗匝宰哉Z般的喃喃道。
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全部都被施雪晴聽了進(jìn)去。
“再啰嗦,割了你的舌頭?!?p> 被施雪晴這么冷不丁的一瞪,男人著實被嚇了一跳,乖乖的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玉瓶扔到了男人的面前,施雪晴冷冷道,“早中晚各服一顆,三天后內(nèi)傷痊愈。”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男人錯愕的抬起頭,還想要問些什么。
門卻‘砰’的一聲,被重重的關(guān)上。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拿起地上的玉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一關(guān)上門,房梁上就跳下了兩個蒙面女子。
“主子,這個女人這么不識好歹,屬下幫您去殺了她!”紅發(fā)女子單膝跪地,目光兇狠的說道。
“不用?!蹦凶訑[了擺手,坐到了椅子上。
他手中摩挲著那個玉瓶,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主人,你喜歡上那個女人了?”紫發(fā)女子柔聲問道。
“主人的心思也輪得到你來揣摩了么?玉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紅發(fā)女子厲聲警告道。
“夏冰姐姐,我只不過是關(guān)心主人而已,你生什么悶氣,再說您不是也很想知道主人有沒有看上那個女人么?”玉珠冷冷一笑,眼中滿是不削。
“住口,你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夏冰臉色一沉,眼中滿是憤怒之色。
“對我發(fā)什么火嘛,又不是我讓主人喜歡上那個丫頭的?!庇裰閾芘叺拈L發(fā),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看著兩個女人又開始爭論,男子的眉宇間掠過一絲不悅的神色。
“鬧夠了沒?”比起剛剛在施雪晴面前的表現(xiàn),男子現(xiàn)在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霸者之氣,就連說話時的語氣,都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力。
玉珠和夏冰兩人紛紛低下頭,“屬下知錯?!?p> “查清楚她的來歷了么?”男子把玉瓶打開,倒了一顆丹丸放在手中。
“屬下只知道這個女子是剛搬進(jìn)那間空置已久的宅院里的,還調(diào)查到,她之前好像跟寒月派和巨紗門的人,大戰(zhàn)過一次,只是具體的情況,已經(jīng)被兩個幫派的人壓了下去,調(diào)查不到?!毕谋卮鸬馈?p> “主人,我剛剛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邪氣。”玉珠似笑非笑的說道,“不像是妖、獸的邪氣,反倒是有點像是魔氣?!?p> “魔氣……”男人微微一愣。
“看這個女人的樣子,是要急著出城了,主人,不如我們打開城門,讓她出去,再跟著去看看她想要做什么,如何?”玉珠提議道。
“那怎么行?于怡郡的殺人狂魔還沒有抓住,主人特地隱藏了城主的身份,混在民間,就是為了找出那個殺人狂魔,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怎么可以隨便的打開城門?”夏冰斷然拒絕道,“你就知道出餿主意。”
“主人,你看夏冰姐姐,一肚子的醋意喲。”玉珠挑了挑眉,輕笑著調(diào)侃道。
“你再亂說話!”
“好了,你們兩個都退下去吧?!蹦凶尤嗔巳喟l(fā)疼的太陽穴。
“是?!庇裰楹拖谋鶅扇藢ν艘谎?,悄然退了出去。
等到房門關(guān)上,男子才站起身來,把那玉瓶小心收好,放在了懷中。
站在窗口,他目光幽深的往外望去。
看到差不多已經(jīng)被風(fēng)雪覆蓋住的,在房梁上的那些腳印,他的眸色又沉了幾分。
“一個看上去這么嬌小的女人,竟然能夠擁有這么強(qiáng)大的力量,看來,還真是不簡單?!?p> 第二天清晨,施雪晴天還沒亮就已經(jīng)起來了。
她披著狐裘披風(fēng),離開了客棧,并沒有退房。
晚上戒備這么森嚴(yán)的話,她想要看看清晨,會不會還是那么森嚴(yán)。
走到城門附近,她躲藏在大樹后面,悄悄朝城墻上望去。
比起晚上,清晨城墻上的戒備確實要松了很多。
而且,這個時候正巧有士兵上來換崗,所以這個時間點,是最不引人注意的。
看來,只要等到明天的這個時候,趁他們不注意越過城墻就好了。
這么想著,她就轉(zhuǎn)身往客棧走去。
一路上,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她猛地停下了腳步,朝四周掃了一圈。
可是,地上除了她的腳印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樹枝晃動的沙沙聲。
她猛地抬起頭,朝樹上看去。
沒想到,真的有一抹黑影,在遠(yuǎn)處的樹梢上一閃而逝。
隨即,她凌空躍起,跳到了屋頂上,速如疾風(fēng)的追了上去。
黑影如駑箭離弦,奔走如飛,專門選那種角落拐進(jìn)去,想要甩開她。
而施雪晴伸手敏捷,風(fēng)馳電掣,緊緊跟在他的身后,兩人的距離不但沒有拉遠(yuǎn),反而越來越近。
越是接近,她越是感覺,這黑影的身形不像是個男人,反倒像是個女人。
于是,她縱身一躍,接住玄氣在空中空踩了幾步嗎,跳到了黑衣人的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
黑衣人躲閃不及,眼看著就要撞倒她的身上。
施雪晴猛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肩膀,撕下了她臉上的蒙面。
“是你?”
黑衣人竟然是白可慧!
“怎么,沒想到是我么?”白可慧冷哼道,“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也不會否認(rèn)?!?p> “沒想到你這么想死,主動送上門來?!笨吹剿壑械暮抟?,施雪晴不由得冷笑道,“沈風(fēng)濤花費精力救你,真是可笑?!?p> “不許你這么說濤哥哥!”白可慧動人的小臉氣的通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這個瘋女人?!?p> “我不想聽你的廢話,你傷了橙紅,就要付出血的代價?!痹捯魟偮洌┭┣缫话寻阉厣纤θ?。
白可慧只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從肩頭壓了下來。
她幾乎來不及反應(yīng),身體已經(jīng)急速下降。
‘砰!’
地面上的積雪突然炸開。
白可慧竟被進(jìn)了雪堆中一尺多深的地方。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屋頂上的施雪晴,沒想到這么短時間內(nèi),她的力量竟然又有了提升。
“想要殺我,還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她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
腦袋昏昏沉沉的,十分難受。
怎么會這樣?
只不過是是被摔了一下,可是為什么渾身都使不出力氣呢?
不對,這感覺太奇怪了!
白可慧想要使用玄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里的玄氣,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與其說,是消失,準(zhǔn)確的來說,竟然是是用不了。
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修練過的人那樣。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她猛地抬起頭,憤怒的吼道。
“什么都沒做。”施雪晴雙手環(huán)抱,冷眼看著她。
這個時候,一直黑不溜秋的小東西,從她的懷里鉆了出來,趴在她的肩頭上。
小薩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然后睜開了咪咪小的眼睛,沖著白可慧吐出了粉嫩的小舌頭。
“這,這是什么東西?”白可慧一陣惡心。
她還沒有見過這么難看的靈獸,而且,從那靈獸的眼神里,讓她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薩滿?!笔┭┣缋淅涞?。
“什,什么?!”聞言,白可慧渾身一震,整個人幾乎是僵在了原地。
薩滿?這居然是薩滿。
怎么可能!薩滿不是最高傲孤僻喜歡獨具的靈獸么,怎么可能甘愿為人服務(wù)?
“還有什么遺言。”漠然的聲音再度響起。
白可慧不禁打了個寒蟬,聲音顫抖著怒罵道,“你不要得意,我就算是死,也要跟你一起下地獄!”
說罷,她突然拉開了胸前的衣襟。
一個血紅色的五芒星標(biāo)志,在她胸前,泛著詭異的光芒。
她猛地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五芒星中間。
剎那間,風(fēng)云變幻,天地失色,她的腳下,也形成了一個五芒星的針法。
又是幻術(shù)?施雪晴不禁猜測道。
因為寒月派的人,似乎對幻術(shù)的使用,都是十分熟練的。
用五芒星作為法陣,催動幻術(shù)這樣的舉動,也不只是白可慧一個人會用。
“地獄大門,開!”隨著白可慧一聲大喝。
五芒星霎時間,光芒大作。
他們頭頂?shù)奶炜?,瞬間變成了紅色。
周圍一片混沌,仿佛進(jìn)入了一個完全未知的空間里,只剩下暗紅色的光芒,籠罩著這一切。
施雪晴處變不驚的站在原地,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她想要看看,白可慧到底能做出什么來。
“施雪晴,你辜負(fù)了濤哥哥,傷害了她,我不會放過你!”
“我沒有辜負(fù)他?!鼻謇涞穆曇簦瑤е蝗萑速|(zhì)疑的肯定。
施雪晴神色凌然的看著她,眼中掠過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