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言道:“昔日百家爭鳴,輝煌之時魯班也曾與墨子、韓非等人齊名,名流千古,既然二弟熱衷于此,何不尋訪名師,也可令其發(fā)揮所長。”
“唔,想不到你的見識還這般不同?!碧罩t沉吟著,皺眉道:“但工匠之流,終究為人所鄙,不知何處去尋名師?!?p> 沒有父母是不為子女操心的,即便不對陶應(yīng)報什么希望,但陶商的話,也讓陶謙頗為動心,只要能讓陶應(yīng)多走動,與人接觸就好,總好過每天埋頭待在府中不聞外事。
陶商道:“我倒是聽說過一人,也是名門世家,卻不知其是不是在洛陽?!?p> “誰?”
“此人名叫鄭渾,開封人士?!?p> “鄭渾?”陶謙眉頭再皺,思索道:“好像在何處聽說過?!?p> 在三國中,鄭渾的名字雖然不夠響亮,但他有一個厲害的學(xué)生,此人名叫馬鈞。
馬鈞在機械方面被認(rèn)為是三國第一人,他的老師鄭渾就可想而知了。
過了半天沒想起來,陶謙搖頭道:“此事我自會派人打聽,你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去尚書府?!?p> 陶商正想著鄭渾和馬鈞兩個此時在何處,忽然聽到陶謙如此安排,本想質(zhì)疑,看到陶謙的神色只好作罷。
“去尚書府倒也可以,只要盧尚書不覺得麻煩,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若不久住,反而是給盧尚書增添麻煩。”陶謙沒好氣:“說吧,你還有什么要求?!?p> 從陶謙的眼神中,陶商就知道如果他的要求太過分,肯定又會招來一頓臭罵。
“我想和徐晃一同前去,勇叔還是留下來陪你吧,身邊也好有個使喚的人?!?p> “哼,你這是為我著想嗎?”陶謙背著手,挑眉看了看他,一副早已了然的神情,不過還是答應(yīng)了陶商的要求:“我看徐晃也是一員將才,你若有心,就好好培養(yǎng)他?!?p> “那是當(dāng)然!”陶商點點頭,徐晃的能力,他比誰都清楚,這次待他去盧植府中,也正是有這樣的意思。
陶謙又道:“到了尚書府,記得要謹(jǐn)慎而行,萬萬不可魯莽失了禮數(shù),盧尚書脾氣耿直率真,要是被他趕出府門來,可就真成了天大的笑話?!?p> “放心吧!”陶商笑笑:“我還是知道輕重的?!?p> “知道就好!”陶謙轉(zhuǎn)身向外邊走邊說道:“我陶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此番能否改變命運,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p> “是!”陶謙躬身抱拳,目送陶謙走出房門,他想不到陶謙對這次尚書府之行如此重視,不過想想自己以前的表現(xiàn)和現(xiàn)在的待遇,的確真的不容易。
連夜給秦河寫了書信,第二天一大早陶謙就帶著陶商和徐晃兩人親自去尚書府拜訪,盧植今天去皇宮教導(dǎo)皇子劉協(xié)了,接待他們的是大公子盧毓。
盧毓生的面容方正,舉止之間無不顯露著大族世家的沉穩(wěn)和儒雅,年紀(jì)輕輕就給人一種老成持重的感覺,接物待人都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閑談一陣,陶謙先行告辭,盧毓帶著陶商來到事先安排好的小院,這里有東西兩排廂房,可以住四個人,目前就留給他兩人了。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倒也沒什么可收拾的,盧毓盡地主之誼,帶著陶商他們在府中主要的地方轉(zhuǎn)了一圈,以防兩人會走錯路,誤闖到女眷的地方。
在中庭左邊,陶商發(fā)現(xiàn)一處巨大的練武場,這個地方雖然不如當(dāng)初在趙延府中見到的那個練武場大,但比孫堅府中的那個卻大了一半多。
兩邊的兵器架上擺了不少刀槍,大多以槍為主,全都擦得干干凈凈,一看這里就是常有人來,不像擺著當(dāng)擺設(shè)的。
早就聽說盧植也是一位能文能武的大將,見到這個練武場,陶商才真正相信了,盧毓一看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這個地方也只有盧植會常來,五十多歲的年紀(jì)還如此鍛煉,實在讓人敬佩。
直到晚飯時間,盧植才回到府中,第二次見到這位大漢的頂梁柱,陶商發(fā)覺他又多了許多白發(fā),面對這樣一個腐敗混亂的朝堂,盧植的壓力可想而知。
其實以盧植、楊彪、皇甫嵩等人的能力,怎能看不出皇帝的無能和十常侍的荒唐,只是這個年代的忠君思想讓他們還在堅守自己的職權(quán),即便心中再有怨懟,也要恪盡職守,全力以赴。
與其詛咒一切黑暗,不如點亮一盞明燈!
看著盧植額頭上的皺紋和發(fā)髻間的銀發(fā),陶商不由想起了這句詩歌,正是由于這群人的堅持,才讓已經(jīng)腐朽的大漢朝又茍延殘喘了幾十年。
雖然身居尚書高位,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盧植在家中并無半分威嚴(yán)的架勢,即便是對徐晃,也十分親和,這讓一直緊張的徐晃放松不少。
即便他自負(fù)本事,但此時畢竟還只是一個連小兵卒都不如的人物,甚至還是黃巾軍的身份,能見到皇甫嵩這樣的人物的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書房之中,盧植夸贊了一番陶商,前一陣演武的確表現(xiàn)不錯,而且對徐晃也是評價不錯,只看徐晃的那副大身板和整個人的氣度,就與眾不同。
不過陶商也很直接,他可沒有多余的時間向盧植學(xué)習(xí)什么經(jīng)注史集,直接言明自己就是來學(xué)習(xí)兵法的,當(dāng)然治國安邦的本事也來者不拒。
“治世用文,治國安民,亂世用武,忠心報國!”
陶商簡單直白的一句話,就讓盧植暗自點頭,他的確沒想到陶商身在洛陽,還能看出天下之亂,可見他和別的那些士子有所不同,在朝堂上,真正憂國憂民的又有幾人?
接下來的時間,除了正常上朝之外,盧植幾乎每天都在家中教導(dǎo)陶商和盧毓,徐晃在一旁旁聽,晚上又和陶商討論,獲益匪淺。
果然不愧是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將,徐晃在軍事方面的悟性,比陶商想象中的還要高許多,他之所以能夠舉一反三,是靠著前半生的經(jīng)驗和極高的軍事素養(yǎng),但徐晃卻完全是憑借自己的本能。
初時盧植教導(dǎo)三人,到后來陶商便參與了討論,很多見解和看法讓盧植頗為震撼,此事想起朱儁說的話,不由深以為然,陶商這樣聰明的學(xué)生,哪一個老師不愿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