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加入明教后不久,石元練功走火入魔而亡,代衣琇接任教主之位。
因著林駟的情分,代衣琇一開始便對陽頂天青睞有加,而陽頂天自己精明豪放,頗有能為,沒用多久就與明教上下打成一片,況且他跟隨林駟反元多年,在江湖上的名聲甚至超過代衣琇,當(dāng)?shù)闷鹑私苤Q,之后代衣琇更對他寄予重望。
數(shù)年后,代衣琇病逝,臨死前將教主之位傳予陽頂天,在殷天正等人的輔助下,明教從此蒸蒸日上。
又過了幾年陽頂天大婚,派人送來了一份請柬,飄絮準(zhǔn)備了一分賀禮讓來人帶回去,那之后東宮暗影便盯上了其妻子的師兄——成昆。
隨后,花開花落各表一枝,謝遜投入明教,后封金毛獅王;陽頂天大敗少林三渡,威名盛極一時;黛綺絲到光明頂,封為紫衫龍王。
十余年間,明教在陽頂天手上,日漸壯大,左右光明使、四大護(hù)教法王、五散人再加上‘天、地、風(fēng)、雷’四門與五行旗,就算是武林泰斗少林寺,論高手?jǐn)?shù)量也比不上明教;論人數(shù),明教弟子遍布五湖四海,正道六大門派加起來也不及他們一個零頭。
倚天一書的開啟時間十分模糊,若真要嚴(yán)格算起來,最早從郭襄與何足道硬闖少林時,便可算開始了,但直到現(xiàn)在,主神一直都未發(fā)布回歸任務(wù)。
此時白凡九陰九陽全部大成,一陰一陽兩個道基胚胎在丹田中交映生輝。弱水劍與對應(yīng)的金陽劍亦是練到了極致,一者陰寒極凍,一者炎陽霸烈,任何一劍都是武林絕式,兩劍同出時,連飄絮也要暫避其鋒芒,難以硬接。
‘龍象般若功’不久前剛剛修煉到了第十三層,只是還沒有圓滿罷了,但也是指日可待了,只有‘小周天護(hù)體罡氣’第三層進(jìn)展十分緩慢,全身除了手掌和腳掌外其它部位只有十?dāng)?shù)個穴道能激發(fā)出罡氣,與大成時所要求的周身任何一個穴道都能激發(fā)還相差甚遠(yuǎn)。
但他進(jìn)入這方世界最大的目標(biāo)‘陰陽同修’已經(jīng)完成,內(nèi)心只想早日回歸本源世界完成筑基,奈何主神一直沒有動靜,他也只能隱居等待,繼續(xù)觀察江湖上的動靜做好準(zhǔn)備,等任務(wù)一出來,便以雷霆之勢迅速了結(jié)。
白凡坐于竹屋之中,身前是一架古琴,他側(cè)著頭,手臂微動,指如拈花,神情專注。
琴聲悠揚(yáng)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微風(fēng),輕柔綺麗。
此刻正值霧靄天,煙波浩渺,神秘的霧嵐中,有一道曼妙的身姿,清顏紗衣,青絲墨染,長劍勝雪,玉袖生風(fēng),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不知何時,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來到竹林中,小心地停在十步外,目光霎時間就被那道傾國傾城的身姿吸引,再也挪不開半分。
一曲收尾之時,白凡手指一頓,一個激凌的音符傳出,周遭氣氛倏然一變,仿佛從仙境回到了塵世一般。
那名青年頓時驚醒過來,臉色一紅又瞬間慘白,走到白凡身前恭敬跪拜道:“弟子孤鴻子拜見祖師?!?p> 白凡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起來吧,有事嗎?”
孤鴻子不敢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放在頭頂遞過去,說道:“這是明教之人剛剛送來的,弟子不敢耽擱,就擅自闖入竹林,請祖師降罪。”
白凡打開一看,皺起眉頭來,朝孤鴻子說道:“沒有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
“是,弟子告退?!?p> 孤鴻子走后,白凡手指在古琴上輕輕敲打,對飄絮問道:“黃影將光明頂?shù)拿艿蓝济宄藛???p> 飄絮道:“各個機(jī)關(guān)密道都已摸得一清二楚,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紅暈說道:“陽頂天的夫人和她師兄有染,兩人經(jīng)常在密道中幽會。”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白凡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說道:“陽頂天差人送信來,說自己修煉明教鎮(zhèn)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出了問題,請我們給他指點(diǎn)迷津,我看他是要走上前幾任教主‘走火入魔’的老路了?!?p> 飄絮說道:“沒有得到您的允許,師兄生前只教了他拳腳功夫,沒有傳他九陽神功,沒有深厚的內(nèi)力打底,修煉乾坤大挪移這種功法自然極容易出問題,咱們要幫他嗎?”
白凡心中沉吟起來,自他隱居峨眉山后,已過去六七十年,東宮一直潛伏,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林駟雖然下山走了一圈,但陰差陽錯之下,陽頂天依然當(dāng)上了明教教主。就算沒有林駟,陽頂天原本也是先加入白蓮教,后面才加入明教,也說不定,總之劇情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他現(xiàn)在越來越懷疑這些事情走向,都是按照這一個既定的軌道再走,除非輪回者將其徹底撥亂,例如殺掉極其重要的人物,否則正如那句俗話所說,“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大勢所趨,不可阻擋”。
先知先覺無論何時都是他最大的優(yōu)勢,這些年他足不出戶正是為了這一點(diǎn),只有林駟那次,確實(shí)是他心軟了,但既然林駟造成的影響沒有改變大勢,如今他自己就更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如果幫陽頂天擺脫走火入魔的命運(yùn),明教就不會四分五裂,后續(xù)的一切都會徹底大變,這對他來說完全是有害無益。
過了許久,白凡忽然出聲道:“絮兒,你說幫不幫?”
飄絮抖了抖柳眉,說道:“師父不想幫,便不幫吧。”
白凡哈哈笑道:“你現(xiàn)在都快成為師肚子里的蛔蟲了,什么都瞞不過你?!?p> 飄絮眼中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說道:“絮兒從七歲時就跟著您,都數(shù)十年了,要是還猜不到您的想法,豈不是蠢不可及了?”
“既然你這么說……”,白凡看著她嘿嘿笑道:“為師改變主意了,咱們幫他,但也不白幫,我是看在林駟的面子上幫他的,就讓他來峨眉山給他義父守二十年的墓吧?!?p> 飄絮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您要是這樣說,他肯定不會愿意,明教此時聲威正隆,他怎么可能拋下明教來峨眉山隱居二十年。”
白凡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說道:“愿不愿意,可由不得他,他要是死了也就罷了,要是活著就必須過來,此時重大,絮兒你親自走一趟吧。”
“我去直接把他綁過來嗎?”飄絮問道。
白凡道:“你附耳過來,為師教你怎么做。”
飄絮心想:這竹林里就我們二人,還用說什么悄悄話。但數(shù)十年來她早就習(xí)慣聽從白凡的吩咐,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他身邊,伸著修長的脖頸將耳朵緊貼在他嘴邊。
頓時一股淡雅的幽香沁入心脾,饒是白凡也不禁心神一蕩,連忙清醒過來,頭稍稍往后挪了幾寸說道:“你暗中上到光明頂后,讓黃影帶你進(jìn)密道之中,等成昆與陽頂天的妻子……他聽到后必會氣急攻心,十有八九會走火入魔,待成昆離開后,你再用精純的內(nèi)力替他撫順真氣,將他帶到峨眉山來?!?p> 白凡一口氣說完,也是如釋重負(fù),這事做起來真有點(diǎn)陰險的感覺,他又不能跟飄絮解釋,說自己就是要讓陽頂天消失二十年。
好在飄絮從來不會問他為什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絮兒知道了,明日就動身罷?!彼f話之時,頭還挨著白凡,一股幽蘭之氣傳來,白凡不禁又是一陣迷糊,兩人雖然朝夕相處數(shù)十年,但自從飄絮長大之后,還真從來沒有靠得這么近過,連忙又往后靠了靠。
飄絮嘴角一彎,一抹狡黠的笑容一閃而逝,抱起案桌上的古琴向竹屋走去,身后傳來白凡的嘀咕聲。
“哎,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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