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所謂威脅不好去
半個小時后。
“我說你們,到底是來調(diào)查的,還是來吃東西的?”柯南的額頭暴起青筋,拳頭捏緊,特?zé)o語地看著狼吞虎咽假面超人所代言的零食的三位小偵探,不忍直視地捂臉。
“柯南,話可不能這么說。”光彥將一塊薯片扔到嘴里,發(fā)出咔擦咔擦的咀嚼聲,“我們買那么多的零食是為了以自己為誘餌,設(shè)下陷阱讓歹徒以我們?yōu)槟繕?biāo),這也是搜查的工作之一?!?p> “對呀,柯南,你可不能夠小看我們少年偵探團(tuán)的智慧,我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用處的。”元太的嘴里含著各種各樣的食物,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句,“現(xiàn)在你也趕緊來吃吧,這樣才能讓我們被盯上?!?p> 步美的吃相沒有他們那樣的粗魯,正小口小口地舔著棒棒糖,看著因為光彥和元太的話一頭砸到地上的柯南,連忙走上前關(guān)心地將他扶起來:“柯南,你沒事吧?”
“沒關(guān)系。”柯南忍住發(fā)飆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步美,“那我們現(xiàn)在去蔬菜區(qū)吧,零食區(qū)我們已經(jīng)逛完了,也沒有找到什么線索?!惫凰筒粦?yīng)該陪他們來找什么超市劫匪!現(xiàn)在弄得一肚子火氣。
“江戶川……”灰原在這時候忽然拉了一下柯南。
“干什么?”柯南沒好氣地瞪過去,“你如果又要勸我不要生他們的氣,那還是算了。”
“不是……”灰原緊緊地咬住唇,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完全可以看得出她此時是如何的恐懼不已,就在柯南想要追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她忽然低低地呢喃了一句,“琴酒……”
柯南的瞳孔猛地一縮,轉(zhuǎn)過身就按住灰原的肩膀:“你說什么?琴酒?他怎么可能來這種地方?”雖然嘴上那么說著,但是柯南還是不由得左顧右盼,可卻都感覺不到有那名黑衣男子的氣息,眉頭直接擰在了一起。
“我察覺到了?!被以穆曇艉茌p很輕,輕的好似不存在,“他在我身邊?!?p> “察覺到?”柯南原本提到喉嚨的心倏然一松,掛起無奈的笑容,拍了拍灰原的肩膀,輕聲地安慰她,“沒事啦,一定是錯覺,琴酒不可能在這種地方,你只是太怕他們了啦,放輕松點(diǎn)?!?p> “不,一定是?!被以虉?zhí)地堅持自己的想法。
她對黑衣組織的氣息敏感無比,特別是琴酒,他那種令人恐慌的黑色,簡直叫人難以忘懷。
哪怕是距離久遠(yuǎn),她也一定會感覺到。
“那你說說看,琴酒來這里干什么?”柯南猛翻白眼,他可是完全不能想象琴酒推著購物車在超市里走動的畫面,一想象那個畫面,他估計做夢都得嚇醒。
這句話果真有效,灰原直接被嗆了一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的確,她和柯南一樣,也無法想象那種畫面,可她剛才真真切切地察覺到了那股危險,而且,現(xiàn)在也有……
灰原蹙眉,雖然疑惑,卻依舊恐懼那種氣息,卻不敢做出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只是緊緊地抓著柯南的肩膀,將半個身子都縮在了他身后。喃喃一句:“他絕對在這里?!?p> “我說你……”柯南的語氣變得更加無力了,張口想要說什么,但是就在這時候,背后傳來的驚訝卻直接蓋過了他微弱的聲語,那是來自少年偵探團(tuán)三人組。
兩人下意識扭頭看去,就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人,就直接愣住了。
黑色的短發(fā),酷似的容顏,慣性的笑容,白色的衣褲,溫和的氣質(zhì)——這不就是,黑澤銀?
“我說你?!笨履系哪樕兊霉之悷o比,“你不會是把他當(dāng)做了琴酒吧?”他覺得很有這個可能,人的思維會受到周圍環(huán)境的影響,說不定灰原也是因為黑澤銀,才產(chǎn)生了琴酒在旁邊的錯覺。
“不是,我明明——咦?”灰原剛想要辯解不可能,她不可能錯認(rèn)琴酒獨(dú)有的黑色氣息,但是腦袋里剛剛冒出這個想法,那令她心驚膽戰(zhàn)、戰(zhàn)栗不已的氣息卻突然消失了,完完全全的不見了,就好像是從未有過。
柯南看她驚訝的表情,自以為猜出了幾分,深有同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我也知道,你很怕琴酒,但是你也不能把黑澤哥哥誤認(rèn)為琴酒,這樣對他很不公平。”他說的就好像自己沒做過某種丟臉事情。
“我記得你昨天還在嘮叨他上次是敲詐的罪犯?!?p> 雖然對那股氣息的出沒和消失很是恐慌疑惑,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黑澤銀,她就下意識松了口氣,雖然依舊緊緊地拽著柯南的衣服,但神情終究是放松了點(diǎn),還有一點(diǎn)兒心情開玩笑。
“這會兒立場怎么全部變了?”
“那是因為……因為……”柯南頓時語塞,半響說不出話來。
他想到了上次跟黑澤銀見面發(fā)生的事情。
他質(zhì)問黑澤銀為什么要敲詐,即使那是罪犯也不可以這樣對其犯罪。
黑澤銀當(dāng)時是這么回答的:“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給我的,為了報答我教會了她不要犯罪。你別說我這是威脅,如果是的話,她完全可以對警察坦白把我抓起來。”
“何況,你不覺得,那些錢是應(yīng)該的嗎?我被她打傷,她得賠償,俊也哥哥被她囚禁,她得賠償,少年偵探團(tuán)被她恐嚇,她得賠償。如果你還要斤斤計較,我也可以告你敲詐呀,而且還是三百萬的資金?!?p> “啊啦,柯南你說你其實只是在借錢?可以你剛才的理論來看,你是以我和你父母之間的情誼為要挾,敲詐了我三百萬,到現(xiàn)在都還沒還清呢!這情節(jié),不是比我更犯罪嗎?”
柯南當(dāng)場啞口無言。
他現(xiàn)在想起這個都覺得羞恥,怎么可能把這種事情告訴別人?
“我們別說這個了,去黑澤哥哥那里吧。”柯南一笑而過,然后伸手拉著灰原往前跑去,“他沒戴眼鏡,臉上又滿是淤青,估計是出了什么事情,去問問吧?!彼黠@是想要轉(zhuǎn)移話題。
灰原微微頷首,也沒興趣去挖人家的舊事,默不作聲地跟上柯南的腳步,只不過因為剛才的意外,她下意識將身體縮在了陰影之中,似乎以為這樣能找到一點(diǎn)安全感。
但也只是以為而已。
卻不知道,危險早已和她擦身而過,黑色的風(fēng)衣在她轉(zhuǎn)身之時,無聲地掠過她的背后。
琴酒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手里的料理食譜,悠悠走過他們的身后,目光游離,似乎看到了灰原,又似乎沒看到,只是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分外醒目:“背叛組織的人,是不會消聲滅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