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大早,江晨便起了床,是被人叫醒的,原因是,今日清晨,郭襄的丫鬟小棒頭發(fā)現(xiàn)自家的小姐不見了!
這一下,直將郭府鬧得人仰馬翻,江晨雖然是客人,但也不可避免的被驚動了。
黃蓉當(dāng)時便要出去尋找女兒,奈何,就在這個時候,元蒙大軍壓境的消息不斷傳遞而來,顯然,楊過率領(lǐng)一眾江湖怪杰焚糧設(shè)伏,非但沒有震懾元蒙,反而更進(jìn)一步的激起了他們的怒意。
軍情緊急,自然是國事為重,郭靖好不容易才勸服了黃蓉,四下里開始調(diào)動守城軍隊以及協(xié)防的丐幫幫眾以及諸多聚會而來的江湖群豪。
江晨起得床來,聽到這兩個消息,不免為之一陣感嘆,郭襄連夜出走,必然是追尋楊過往絕情谷去了。至于元蒙大軍強(qiáng)勢壓境,這本是無可避免的事情,早飯過后,江晨本要提出告辭,無奈天公不作美,襄陽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如今這時節(jié),已經(jīng)快入冬了,晨風(fēng)吹起來也頗有些冷了,便是江晨這樣的絕頂高手,也不由得為之一寒,他知道,這股寒意來自于自己的心!
江晨站在屋檐下看著下落的雨水發(fā)愣,盤算著這場雨結(jié)束的日子,元蒙大軍來勢洶洶,若是等到兵臨城下,就算他突破到五階,成就無上大宗師,也無法正面抗衡千軍萬馬,是以,在元蒙大軍到來之前,暗夜襲殺,是他唯一可行的手段。
“江少俠好興致。”就在這時,卻見黃蓉走了過來,來到江晨的身側(cè),與他并肩而立:“只可惜,深秋雨寒,這場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時候呢?”
江晨道:“我正盼著它早些結(jié)束,倘若不然,我怕是只好冒雨出發(fā)了?!?p> 黃蓉詫異道:“你要離開襄陽,去哪兒,該不會又準(zhǔn)備去截殺元蒙大軍吧?”
“不錯。”江晨皺眉道:“元蒙兩路大軍,北面一路,蒙哥御駕親征,身邊高手眾多,更有金輪法王在,我奈何不了,不過,南面一路,雖然忽必烈麾下兵多將廣,但只要我小心一些,不陷入大軍包圍之中,一天殺他個三千兩千,就算他有十萬大軍,又夠我殺上多少時日呢?!”
“這........”黃蓉聽在耳中,饒是心里早有準(zhǔn)備,還是忍不住的為之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這人,殺性實在太重,即便不為惡,也絕非正道中人。
“郭夫人是否在想,我這人太好殺,即便不是壞蛋,但也絕不是好人?”江晨哈哈笑道:“要我說,這世界上,本沒有什么純粹的好人壞人,殺好人是殺人,殺壞人也是殺人,殺一人是殺人,殺百人、千人、萬人也一樣是殺人!”
黃蓉不禁苦笑道:“難道江少俠就不怕,殺戮過甚,走火入魔嗎?”
“哈!”江晨當(dāng)即大聲一聲,口中朗然道:“我本是魔,何需走火?!”說罷,不理會黃蓉的驚詫,徑直向著風(fēng)雨中走去,一時,漫天風(fēng)雨飄搖,盡數(shù)落在他的身上,似要為他洗去心中塵沙。
黃蓉看在眼中,不禁為之一愣,想著她與丈夫郭靖的所作所為,眼神中,透著幾分飄忽幽然,不知所以。
兩日后,雨還未停,江晨便向著郭靖、黃蓉提出了告辭,郭靖雖然有心挽留,但江晨去意已決,臨走之前,他送了郭靖夫婦一份大禮,那就是,黑衣修羅再現(xiàn),將襄陽城中貪官劣紳全都?xì)⒘藗€一干二凈,很不巧,襄陽守將呂文德就在其中。
這么一來,郭靖真是不知該怒還是該喜了,他本意上奏南宋朝廷,但因值大戰(zhàn)在即,不得不在黃蓉的勸說之下,熄了這想法,自領(lǐng)襄陽守備。對此,江晨只微微一笑,這時,他人已經(jīng)離開了襄陽城,如今正直奔大理方向而去,正是要前往截殺忽必烈率領(lǐng)的這一路元蒙大軍。
這一路元蒙大軍,自大理出發(fā),共約十萬余人,又分前后兩部,前部為蒙哥親信大將兀良合臺率領(lǐng),后部為忽必烈率領(lǐng),二路大軍雖分前后,但實則并路齊發(fā),攜滅國大理之威,聲勢浩大。
江晨輕功當(dāng)世無雙,更甚快馬,不幾日,便讓他在半路迎頭與兀合良臺率領(lǐng)的這一路元蒙大軍相遇,沒二話,當(dāng)夜,他便在午夜剛過、黎明之時,趁機(jī)潛入了元蒙大軍的軍營之中。他本意是想先殺軍中將領(lǐng),好讓大軍先亂了陣腳,無奈,這一路元蒙大軍足有五萬人馬,軍營連綿數(shù)里,一時間哪里去找軍中將領(lǐng),不但費(fèi)時費(fèi)力,而且還容易暴露行蹤,給人抓住馬腳。
“也罷,將軍士卒都一樣,反正都是殺!”心下念頭一定,江晨當(dāng)即無聲無息的潛入了一個營帳當(dāng)中,二話不說,直接開殺。他的武功已屬當(dāng)世絕頂,再加上手上有著破金劍這樣堪稱無堅不摧的利器,殺起人來,不要太利落。
鋒銳無比的劍鋒,可比匕首神馬的給力多了,他喜歡從人脖子處下手殺人,這樣不會讓人在臨死前叫出聲來,而破金劍鋒銳,一劍過處,更是可以直接將人的頭顱斬下,被光顧的元蒙士兵,全都在睡夢中丟了性命。
一個帳篷殺完,江晨隨即就往下一個帳篷,雖然軍營之中巡邏的士兵不少,可是,誰又能發(fā)現(xiàn)的了他,別說是普通的士卒,就是隨軍的那些所謂元蒙高手,除非江晨自己愿意,或者太過湊巧,否則,基本上也沒可能察覺到江晨的存在。
一個呼吸,便是數(shù)十個元蒙士兵的生命,江晨如同地獄幽冥踏足塵世的黑衣修羅,用殺戮,宣告著天地自己的存在。
轉(zhuǎn)眼間,便是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江晨在一個帳篷內(nèi),殺光了所有的元蒙士兵后,輕拄著長劍稍作休息,雖然,以他的武功修為、強(qiáng)健體魄,消耗并不算太大,可是,消耗的精神卻讓他有些疲憊。
畢竟,他殺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成百上千的人,這一番大殺,少說也有三四千人,再加上還要小心謹(jǐn)慎,不被元蒙之人察覺,自然少不了要多費(fèi)神。
“該離開了。”估摸著再做停留,只怕會被元蒙之人察覺到不對,當(dāng)下,他出了帳篷,借著昏沉天色作掩護(h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軍營,正如他先前悄悄地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地尸首。
果然,就在江晨離開之后不久,元蒙軍營中,終于有士卒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結(jié)果,一番查驗之下,竟有五十多個營帳之中的士卒莫名被殺,小的營帳二三十人,大的營帳五六十人,總數(shù)加起來,竟有四千七百多名士卒死于非命。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令人驚駭,沒人敢耽擱,直接就上報給了大將軍兀合良臺,令其大為震怒,當(dāng)即下令,此后務(wù)必加強(qiáng)防御,決不可再讓這種情況發(fā)生。
可惜,軍營之中防御再如何森嚴(yán),但又如何能夠防得住一位絕頂高手不要節(jié)操的暗夜襲殺,接連幾天時間,江晨夜夜來襲,少時殺上幾百人,多的時候三五千,哪怕兀合良臺下令,讓軍中將士,每個帳篷之中一半睡覺一半不睡,也一樣沒用。
江晨的輕功蓋世,劍法更是高明,為求殺敵,他更是舍棄了諸多變化,專門練了一個“快”字,配合他的輕功出手,一眨眼的功夫,便足以殺滅一個營帳之中的兵士,管你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讓你連喊一聲的機(jī)會都沒有。
“可惡,可惡!”中軍大帳之中,兀合良臺看著擺在他身前桌案之上的死傷報表,整個人都不好了,接連不斷的憤怒大吼,也抒發(fā)不盡他心中的怒火。
作為元蒙大將,他何曾遭遇過這樣的事情,五萬大軍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就莫名其妙的損失了大半,關(guān)鍵是,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不知道對手是誰: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共有多少人?甚至是人是鬼?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將你找出來,千刀萬剮!”兀合良臺口中嘰哩哇啦的一陣怒吼,揚(yáng)手之間,將桌案上的報表全都掃到了地下。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傳來了一陣驚慌失措的大喊:
“將軍不好了!將軍不好了!咱們的糧草..........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