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漸漸被隔離】

　　一

　　高一報道，高一21班，夏天。莽莽渠江淘沙大浪，依稀漂浮著些些如葉扁舟，站在小平母校巍巍門下，向左手望去，是奎閣大橋橫渡大江，順流而下，陡轉(zhuǎn)峰回，綿綿堤岸長斜，伴綠樹青草，翠葉紅花。江中沙丘灘坻白鷗棲翔，江下閑魚悵然悠悠，感懷烈夏，卻偷得江底清涼，江頂沸揚！

　　初入學(xué)校，巨像潑影壓魂！長階無數(shù)，兩道蔥郁，萬幽入眼！學(xué)校很大，我迷路了，失去了方向。

　　爺爺送我去的學(xué)校，我感覺很興奮很恍然。爺爺帶我買了飯盒，開水瓶，水盆，水桶，毛巾，洗發(fā)水，牙膏牙刷。

　　爺爺陪我完成了所有準備工作，爺爺回去了，頓時感覺到了孤寂。

　　那天中午我和我第一個見面的室友來了一盤象棋，結(jié)果我輸了，我和“張室長”去辦了理學(xué)生飯卡……

　　接下來就是軍訓(xùn)，但是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和室友們?nèi)跒橐惑w，還在漸進的過程中。

　　這天校長領(lǐng)導(dǎo)在主席臺開了迎新大會暨軍訓(xùn)開幕儀式。

　　緊接著就是一道綠色穿來，是教官們，他們在主席臺下表演了一套絕倫的軍隊技能。緊接著就分散跑到了每個班級隊伍。

　　我們的教官第一印象是像王寶強，不過比他還要清秀一點。

　　教官與我們分享了他的故事，他說他羨慕我們能在******母校讀書。

　　下午，我們領(lǐng)取了軍訓(xùn)服裝，一件上衣，一條沒有安全感的褲子……

　　晚上在寢室，我早早上床，9:00。因為我沒有什么可以拿來打發(fā)時間。我安靜的聽著室友們玩手機時發(fā)出的笑聲。還好有人講故事（鬼故事，早戀那些事……），我津津樂味的聽著，不覺入睡。

　　第二天，我們早早起床，天微微亮，風(fēng)清涼，鳥清響，但是還沒有家的感覺。

　　7:00集合。

　　教官：第一課：立正稍息，稍息：要有觸電般的感覺！“咻！咻！”這些只是準備工作！站軍姿！最難熬的是站軍姿，在太陽底下站個半小時，真是要命。許多人在站軍姿時昏倒。

　　大家，全操場：“嘶嘶”走草地的聲音，異常一致。

　　教官：向右看！向左看！

　　反應(yīng)慢的，反應(yīng)快的，反應(yīng)錯的，反應(yīng)對的，讓整個操場隊伍參差不齊。

　　教官：向右轉(zhuǎn)！向左轉(zhuǎn)！向后轉(zhuǎn)！

　　這次比向右看更明顯了。

　　終于，主席臺上首領(lǐng)發(fā)號施令：組織休息！組織休息！

　　有些同學(xué)急忙坐了下去，結(jié)果都被叫了起來。然后，教官教我們?nèi)绾味紫拢翰荒苡檬謸蔚?！雙腳交叉，慢慢蹲下，屁股坐在腳上！待會首領(lǐng)吹哨，大家要一齊起立！不然就會扣分，延長下課時間！

　　還好這次不是我們被罰，不以為意的放學(xué)了，沒有在意被留下來的班級。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經(jīng)常會感覺自己所在的隊伍都會倒霉，感覺都像是最差的團隊，就像班主任常說，你們班是我遇到過的最差的一個班了！

　　晚上我沒有太早睡，我問張室長借了一次手機。

　　我生疏的登陸了我快要忘掉密碼了的QQ賬號。

　　我看了看她還在，還沒有刪掉我。我給她留了言：“最近還好嗎？”

　　然后我就將手機還給了張室長，嘿嘿，這才剛開始呢！

　　軍訓(xùn)第二節(jié)課：跨立，左腳側(cè)跨同時右手抓左手，一步到位，一學(xué)就會！

　　軍訓(xùn)第三節(jié)課：蹲下，右腳先往后邁，蹲下時雙手沿褲縫線滑下，不可以一步到位，完成動作后可以坐到自己的右后腳跟上。

　　課間休息，就是最好玩的拉歌對唱。

　　時間，寶貴！要唱，干脆！杜絕，浪費！不唱，撤退————！?冬瓜皮，西瓜皮，你們不要耍賴皮，機關(guān)槍，兩條腿，打的你們張開嘴12345我們等的好辛苦?1234567我們等的好著急讓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樣，活象一個大姑娘.快快快不要像個老太太

　　讓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放！要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樣？怎么樣！?

　　軍訓(xùn)第四節(jié)課：齊步走或者跑步走，就是平時的走路和跑步，只不過更標準罷了，簡單易學(xué)，關(guān)鍵看排面是否整齊。

　　軍訓(xùn)第五節(jié)課：較難學(xué)的是踢正步，很難踢到一起，需要分解反復(fù)練習(xí)。

　　軍訓(xùn)第六節(jié)課：敬禮與禮畢，一步到位，非常簡單，容易學(xué)。

　　下大雨了，在教官的慫恿下我們班淋著雨訓(xùn)練了一節(jié)課。但最后首領(lǐng)害怕我們感冒終究還是放了我們的學(xué)。

　　七天，軍訓(xùn)七天，有過烈日，有過柔雨，亦有過狂風(fēng)暴雨！

　　每節(jié)課開始前就是站軍姿！而且每一節(jié)課的時間都在延長，直到最后二十分鐘！而站軍姿的動作要領(lǐng)：腳跟靠攏并齊，兩腳尖向外分開約60度；兩腳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兩肩要平，稍向后張；兩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攏自然微屈，拇指尖貼于食指的第二節(jié)，中指貼于褲縫；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頜微收，兩眼向前平視。

　　我的目標是老操場對面的那棟樓第七層的那個空調(diào)排水箱。

　　高一是渾渾噩噩的過的，沒有目標，十分迷惘，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曾在廣播里講，初入高中，一般大多數(shù)人一兩周就可以適應(yīng)過來，而有些人則要一兩個月，甚至一學(xué)期！

　　我就是那一兩個月的人。

　　二

　　【遠離家鄉(xiāng)的讀書，我曾也嘗試著去看月亮，好不容易釀就的幾滴淚，回頭看見同桌的奮筆疾書，前桌的左問右教，我無情的偷偷地將眼淚擦掉。我嘗試著去做題，為了裝作學(xué)懂了的虛榮，與他們比速度，結(jié)果等作業(yè)本發(fā)下來時，我換了一個作業(yè)本。第一次月考，我仍就是倒數(shù)名次，排在我后面的是藝體生。

　　每一個月，我都會借室友的手機給家人打電話，每次奶奶都會問我的成績，而我撒謊了，我壓制著聲音，背著室友默默的抹淚?；蛟S淚水才是支撐人堅持下去的動力，也只有淚水才能潑醒我們麻木迷惘的靈魂！

　　自此，每當吃飯時，看著盤中食堂餐，可以說餐餐有葷頓頓有味。回想家中，應(yīng)該是比不上學(xué)校的。而每次月假回家，奶奶都以為學(xué)?；锸巢蝗缂依铮箵?dān)心，可這便是我的動力，這就是我的方向！每次早上起不來的時候，迫使我起來的勇氣是家里爺爺奶奶每天早上五六點就起來煮豬食，弄早飯送弟弟上學(xué)的場景。

　　淚水或許僅是飛船前進的燃料，但缺少引發(fā)的火焰，于是上天體貼的給了我一記晴天霹靂。父親在外打工做司機，一場大火燒掉了汽車以及車上的所有貨物，賠了多少父親沒有跟我說，但我明白。上天果真帶我不薄，第三四學(xué)期給了我一個第二名，我終于可以對家人講一次真話了！我在電話里說得非常盡興，但從奶奶的語氣中我卻聽不到以往的開心，最后才得知，父親的車被燒后，貸款又去買了一輛，過年前又被燒了。我就像是一個傾家蕩產(chǎn)的富家子弟，看著那成績單就像是這個世界欠我的債條，我在想我還要不要這么下去，我是不是應(yīng)該同父親一起去反抗這命運，至少能讓我那兩個弟弟好好的學(xué)下去。】這是我寫的什么文章摘來的。

　　第一次月考張室長奪了第一，我倒數(shù)。室友基本都是前二十。

　　第二個月考張室長第三，牟涵第一（我們寢室的帥哥），楊元飛第七（鄉(xiāng)非，鄉(xiāng)村非主流，嘿嘿）……，我好像是進了前二十。

　　第三個月考我考了十二，第一是一個平時上課睡覺看小說的張帆，年級前五十，之后也一直是。

　　第四次月考我物理考了二十分，化學(xué)五十分，但是排名十八，班主任明老師把我叫進去談話，意思是讓我留下來學(xué)文科，我也只有學(xué)得走文科了。

　　高一完了，考試前我選了文科！其實很多人不想選文科是因為不想留在原班這個慢班，他們期望被調(diào)到快班——火箭班，或者宏志班，但可能嗎？果然他們都還是留在了理科班的慢班，只有張帆走了后門，進了火箭班。我和寢室的兄弟們都分開了，八個都只有兩個留下，我和順。

　　石達開和太平軍覆滅的灘頭，就是******和紅軍再生的渡口！

　　不題，寒假。

　　我又才想起了她，問過她的成績，她說年級前十，我慢慢的從年級1500到了800分文科后成了班上第五。

　　三

　　高一下冊。

　　第一次月考我從第五進了第二，因為我是第二名，老師安排位置之前，我會有優(yōu)先權(quán)。突然，有個女同學(xué)和你我說要和我做同桌！我羞澀的輕許，我問她要坐第幾排？

　　第二！

　　我?guī)缀跸袷且豢脴錁由诹饲懊?，沒沒上課我都不好意思抬頭，怕?lián)踝『竺娴娜恕?p>　　不過還好，我和同桌她們合得很好，不過就是她們喜歡拿我開玩笑，因為每次和她們說話的時候都會臉紅，所以每當我說話時，就有人起哄說我臉紅了。

　　這學(xué)期我喜歡上了打籃球，沒沒下午第三節(jié)課放學(xué)后就相約室友一起去第二操場打籃球。結(jié)果她們都叫我“關(guān)公”！因為我一打籃球，臉就紅得根本停不下來。我紅著臉進教室上晚自習(xí)。（其實我們男生宿舍總是最后一伙人進教室，其他同學(xué)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位置上了，有時候班主任在里面尋堂，但也拿我們沒辦法，因為還差一分鐘上課。他也只有輕描淡寫的提提這種問題，誰叫和我打籃球的有第一名在呢！嘿嘿。）

　　后來，月考我成了第三，同桌還要和我同桌，讓我還坐第二排，但我做了第四排（基本上成了我高中三年的預(yù)定座位。）奇怪的是同桌第四名選擇了第三排，我前面。他的同桌是另一個男生，我覺得比我?guī)?，她們也說我……（自己腦補……）

　　第三天晚上，她找我聊天：“要不要你和林旭還位置吧，我們還做同桌可以嗎？”

　　我：“我覺得現(xiàn)在的格局挺好的?！蔽蚁胫@兩天他們挺合得來的，林旭非常喜歡開玩笑逗女生。

　　最后我們還是沒有換位置，就這樣，我們之后很少有聯(lián)系了，雖然她是歷史課代表，我是政治課代表。只記得她給我留過言：

　　一、孩子……

　　二、——你許我一米陽光，我在深淵仰望。

　　三、不得撇喲！

　　四、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里，總會犯上一些癡，或者傻。

　　時間真的飛逝，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暑假，相隔兩地，我沒有去找她，她更不可能來找我。

　　不過，這一次暑假與我相關(guān)+1了，她在空間玩了一個“點名”的游戲，她居然點我的名了，雖然不是第一個，但也不是最后一個。我異常興奮，但是我發(fā)消息過去，她都很少回我，我完全不懂這個世界，這些規(guī)律。

　　暑假，我偷偷陷入手機的世界……一個游戲。

　　所以很快就輸?shù)袅艘粋€暑假的時間。

　　四

　　高二的一天，晚自習(xí)我花了一節(jié)課整理習(xí)題，出十道題，晚上的時間我欣然給她提問，她也認真的回答了，我說我每天都抽你題吧！她沒有回答，于是每天我都會花一節(jié)課，選題。

　　有一段時間她都不再理會我，我也開始有了放棄。但是我還是會常常想起，因為在這個時代的校園，她是我除了家外，唯一的精神寄托，和思戀歸宿。

　　每當看著聽著身邊人，都在討論戀愛什么的，我都會想起她，我不停的安慰自己，她是我喜歡的女孩，我甚至回答室友時，說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知道好不要臉，她從來不是！

　　此間我的成績開始波動，不再是一直的萬年老二了，記得最刻骨銘心的是那次430第十二名，我感覺所有人都冷落我，連政治老師班主任都不關(guān)注我這個課代表了，只是感覺，個人感覺，應(yīng)該有一定的心理因素。

　　他們都在夸耀第一名，班主任也看好，課任老師也殷勤。每次都會叫他去辦公室單獨談話，這讓我們好委屈，失落，有一種失寵的感覺。

　　一次月考后，晚上全班一起看電影，在一個黑暗的環(huán)境，只有多媒體電腦放映著韓國的一個警匪片，是一個販賣器官的組織，和一個很帥的歐巴。故事是歐巴就小女孩的故事，我也不覺聽到有人說第一名長得很像主人公，于是我心里明白：只要你不是第一，永遠都不會得到別人徹底的認可。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我開始習(xí)慣夜跑，在操場上發(fā)泄學(xué)習(xí)上的壓力。很想哭！

　　高二下冊，夏天。

　　我們撤別了兩年的“故土”——圖書館。一開始我們文科生是在比較安靜的圖書館教室上課的，哪里的教室很大，很寬松，人少。但是這一次，我們正式搬進了勤奮樓，六樓！哪里教室很小，因為在頂樓，相對人很少，但是那里的教室隔音效果不怎么樣，有幾次我們的英語老師被隔壁班語文老師舉報說，他的語文課都成了英語課了！讓羅老師上課聲音小點。當然只是老師之間的玩笑。

　　教室小書多如山，使教室變得更袖珍了！不過有一個優(yōu)點——空調(diào)能夠覆蓋全教室就像冰箱一樣涼爽！老師冒著烈日高溫走進教室，輪番進行語文數(shù)學(xué)英語政治歷史地理。一天枯燥而不乏味，煎熬卻又充實。這就是“山腳”的感覺！

　　高考放假回來學(xué)校，他們正高考完。

　　我親眼目睹了上屆學(xué)長們從高考場上走出來，那一刻，我意識到了，我已經(jīng)是高三黨了！曾有些激動和興奮！

　　在漫長的高中生活，在艱苦的登三旅途中，我一直算得上是名列前茅，雖然我們班是全年級最差的班。

　　這次暑假，補課。沒有暑假。（原本聽說教育局不讓補課，但是最后，為了學(xué)校升學(xué)率，還是補了。英語老師說成都的學(xué)生，家庭條件很寬裕，及時不補課，他們也會請家教，這是不公平，所以你們要有自覺性，雖然先天條件不能和他們比，但是你們可以比他們更加努力，或者是拼命。你不能拼爹，就只有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