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淵離開了理政殿之后,并沒有把沐毅在殿內(nèi)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在自己的心中,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別人,而是雪瑤;沐淵可以不在乎沐毅的想法,也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唯獨在乎雪瑤的想法,側(cè)妃?不,絕對不行,要做雪瑤就必須做自己的太子妃。
自從回京之后,沐淵基本上每日都會去靜園待上很久,大多時候都是午時之后出宮,然后第二日早朝之前回宮,雖然不能時時刻刻的享受在一起,雪瑤也是很滿足了,至少每日都能看見沐淵;在這件事情之上,沐淵并沒有刻意的去隱瞞,慢慢的時間越來越長,朝中都知道了沐淵和雪瑤的事情,漸漸的,朝中開始流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而沐毅這是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皇宮,理政殿
“臣媳見過父皇”張雨諾緩緩跪下,恭敬的向沐毅行禮,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先不說她是鎮(zhèn)國公張晉的女兒,光是她表現(xiàn)出來的大家閨秀和溫柔賢良的氣質(zhì),一直都讓沐毅很是滿意。
“雨諾來了,這里沒有外人,不必拘禮”沐毅揮了揮手,一臉笑意的示意張雨諾起身。
“謝父皇,不知父皇今日召見臣媳有何事?”想起沐毅突然的召見,張雨諾有點茫然。
“哦,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朕只是許久沒有見到雨諾了,想來今日無事,便差人喚你來聊聊家常,都是自己家人,你隨便坐吧”沐毅如同一位慈父一樣,臉上看上去始終是對晚輩的關愛,與那日在理政殿與沐淵談話的時候判若兩人。
“謝父皇”雖然沐毅嘴上只是說閑來無事聊聊家常,可是張雨諾畢竟也不是一般的女子,細細一想,也沒有了剛才的茫然,想來父皇定是因為沐淵的事情才將自己召來理政殿。
“雨諾自你入宮以來也有小一年了,宮里的生活與以前在鎮(zhèn)國府的日子可能有些差異,雨諾可還習慣?”沐毅關切的問到,語氣中充滿了關愛。
“多謝父皇關心,臣媳已經(jīng)習慣了宮中的生活”張雨諾知道這些關切的話只是前奏,自己也沒有去點破,反正沐毅問什么,自己就回答什么,其他的什么都不多說。
“恩,不錯,淵兒前些日子去寧州賑災,讓你們這對新婚燕爾分開了小半年,真是父皇的不是啊,希望雨諾不會責怪父皇啊”沐毅慢慢的開始步入正題,雖然還是一副慈愛的臉孔,可是言語中卻開始慢慢的試探著張雨諾的語氣,想從中看出些什么端倪。
“臣媳不敢,男子志在四方,更何況沐淵身為太子;太子為了造福天下百姓而四處奔走,這是我大越的福氣,也是臣媳的福氣;臣媳雖只為一介女子,但也明白何事重要,這些對于臣媳來說,不算什么,臣媳默默的只想做殿下身后那個女人就行了”張雨諾沒有絲毫的膽怯,鎮(zhèn)定自若的將自己所有的想法一一的都說了出來。
“好,淵兒有你這樣的妃子,實在是他的福分,也是我大越的福分”沐毅很是滿意張雨諾的回答,不住的點頭,現(xiàn)在看來,不管張雨諾是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這么說的,至少能給自己吃一顆安心丸。
“雨諾啊,淵兒從寧州回來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是父皇沒有管教好他,讓你受委屈了,你可不要傷心啊”沐毅一打開始就在試探張雨諾,現(xiàn)在真正的直入主題。
“父皇多慮了,殿下與雪瑤姑娘的事情臣媳已有耳聞,從古至今,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殿下身為太子,未來的九五之尊,自當要為皇家開枝散葉,臣媳怎么可以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埋怨殿下,臣媳不委屈”張雨諾見沐毅直奔主題,便緩緩說到;剛進殿的時候心中早已知道應該是因為此時才召見自己,所以心中早已想好了說辭。
“既然如此,朕也就放心了,不過雨諾放心,朕已經(jīng)下旨,冊封你為太子妃,還望你將來好好幫助淵兒管理好后宮”沐毅擔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在他看來,張雨諾所說的一切似乎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絲毫看不出半點虛偽,既然如此,干脆也給她吃一顆定心丸,也算是給鎮(zhèn)國公張晉和自己吃一顆定心丸。
“父皇...”張雨諾目瞪口呆的看著高高坐立在龍椅之上的沐毅,自己萬萬沒有想到,沐毅會在這個時候?qū)⒆约簝苑鉃樘渝?p> “雨諾難道覺得有什么不妥?”沐毅沒有在張雨諾的臉上看到有任何的欣喜,而是一臉的吃驚,心中頓時一驚,難不成她還有什么想法不成?
“臣媳只是覺得有些突然,謝父皇”張雨諾并沒有故意推遲,而是坦然接受了,趕緊謝恩。
“恩,你先下去吧”沐毅見張雨諾在情緒上什么問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看著張雨諾離開大殿的身影,沐毅情不自禁的一聲嘆息,還好這張雨諾知書達理,雖然出生在官宦之家,可是卻沒有一般大小姐的脾氣,不管她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她現(xiàn)在沒有因為那個雪瑤的出現(xiàn)表現(xiàn)出什么不滿;如果她表現(xiàn)出相當?shù)牟粷M,這事情就有些嚴重了,現(xiàn)在北漠戰(zhàn)事吃緊,自己雖然作為大越的天子,可是很多事情都還是要仰仗鎮(zhèn)國公張晉;想到這里,沐毅萬般的無奈。
“調(diào)查得如何了?”沐毅收拾起了剛剛一臉慈愛的表情,一臉冷峻的說到。
“啟稟陛下,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一切如太子殿下所說,雪瑤姑娘的確只是一個平常女子,并沒有其他的什么背景”那個黑衣人又一次詭異的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內(nèi),將自己調(diào)查得結(jié)果細細的向沐毅稟報著。
“知道了”聽到結(jié)果以后,沐毅臉色有些了緩解,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細細的想來,沐毅對雪瑤的提防不是沒有道理;如果雪瑤真的是抱著什么目的故意接近沐淵的,可能事情就沒有這么簡單了,可能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可能還會危及到大越的未來,所以沐毅不得不調(diào)查,不得不堤防;雖然說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這雪瑤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現(xiàn)在沐淵對雪瑤的迷戀已經(jīng)近似于瘋狂了,這也讓沐毅很是擔心。
時間如流水,一瞬即逝,轉(zhuǎn)眼五年過去了,在這五年里,雪瑤一直都住在靜園之中,而沐淵還是照舊每日都會去靜園與雪瑤相聚,相比之下,這東宮顯得格外的冷清;或許是出于某種默契,在沐毅冊封張雨諾為太子妃這件事情上,沐淵剛開始很是抵觸,堅持要立雪瑤為太子妃,后來因為這件事情好幾次與沐毅之間吵得不可開交,而沐毅拿出了自己一國之君的權(quán)威,威脅如果沐淵要堅持,便會為難雪瑤,慢慢的,在雪瑤的開導之下,沐淵也不在堅持,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或許是作為交換,對于沐淵每日夜宿靜園的事情,沐毅也不過問,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五年,偶爾在沐毅的督促之下,沐淵也會夜宿東宮。
這五年里沐淵與雪瑤過著神仙美眷般的日子,也迎來了他們的孩子,沐宸。這個孩子的降臨讓沐淵與雪瑤之間的感情更加的深厚,沐淵待在靜園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大武三十一年,沐毅駕崩,葬長陵,號武宗;沐淵登基為帝,次年改年號隆慶。新帝登基,自然的就牽扯到后宮皇后的冊封,按理說張雨諾已經(jīng)是太子妃了,正宮皇后自然是她了,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可以約束沐淵了,所以沐淵要想完成自己對雪瑤的承諾,冊封雪瑤為皇后,因為此事,朝堂之上多次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不可開交。
皇宮,勤政殿
看著眼前跪倒一地的大臣,沐淵心中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幾次提出冊封雪瑤為皇后的事情,都被一些大臣以于理不合,不符祖制等理由阻難,讓身為一國之君的沐淵覺得很是憋屈。
“好啊,你們這是在威脅朕嗎?”沐淵看著為首的幾個大臣,冷冷的說到。
“臣等不敢”眾大臣見沐淵有些惱怒,便立馬磕頭請罪,即便如此,也沒有妥協(xié)的樣子。
“不敢?你們都這樣了還有什么不敢的?朕就實話告訴你們,冊封誰為皇后,是朕的家事,朕與你們商議,不是讓你們告訴朕不行的,朕只是知會你們而已”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因為冊封雪瑤的事情,沐淵與部分大臣在這勤政殿之內(nèi)針鋒相對了。
“陛下,恕臣直言!這冊封皇后雖為陛下家事,可是這也是國家之事;皇后統(tǒng)管后宮,母儀天下,非一般女子可為;太子妃是鎮(zhèn)國公的女兒,溫柔賢良人所共知,論家世、才干都是陛下的一大助力,鎮(zhèn)國公更是當朝泰斗,雖然現(xiàn)在隱居不問朝政,可是依然不容小窺??;更何況太子妃是先帝欽點的,如果陛下現(xiàn)在貿(mào)然冊立一個平民女子為后,這難免會引起波動,也是對先帝的不敬啊”戶部尚書李默站出來趕緊阻止到。
“李默,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和鎮(zhèn)國公是什么關系,別拿什么對先帝不敬的大帽子來壓朕,朕可不吃你這套”沐淵心中自然明白李默與鎮(zhèn)國公之間關系密切,肯定處處為張雨諾說話,可是他居然還用先帝不敬這樣的大帽子來壓自己,著實讓自己很不舒服。
“陛下,臣只是著實直說罷了”李默不依不饒,絲毫沒有因為沐淵的憤怒而有所讓步。
“陛下,臣等也認為李大人所說言之有理”
“臣也認同李大人所說”
“你們...”沐淵見大部分大臣都站出來力挺李默,頓時感覺很是乏力,力不從心。
“陛下,這冊封了皇后之后,跟著就是冊封太子,冊封太子妃為皇后,二皇子身為嫡長子冊封為太子,一切名正言順,如果冊封其他人,這名不正,言不順,只怕我大越臣民都心有不服啊”李默見氣氛被自己渲染得差不多了,趕緊把最重要的一點提了出來。
“是啊,剛剛還沒想到這還關聯(lián)這冊封太子的事情啊”
“不錯,這太子之事可是關系我大越將來的國運,不可馬虎啊”
頓時,朝堂之內(nèi)一片喧嘩,眾大臣都在紛紛議論,看著形式,仿佛慢慢的都在向李默靠攏。
“你們是想要造反嗎?”沐淵勃然大怒,陰冷的說到。
“臣等不敢,陛下息怒”眾臣見沐淵怒不可歇,一個個的額頭直冒冷汗,雖然說大越朝堂之上可以直言不諱,可是最終的一切還是得沐淵決定,朝臣只是提議,如果陛下真的震怒了,這指不定誰的人頭就會落地,在這一點上,大家的心里都很是明白。
“陛下,即便陛下殺了臣,臣也要說,臣等只是遵照先帝遺愿,并無不妥”李默見沐淵大有用自己的權(quán)威震懾群臣的意思,理直氣壯的站了出來。
“你...”沐淵看著眼前的李默,一臉的無可奈何,此人是鎮(zhèn)國公的舊部,說的一切又言之有理,句句在理,如果沐淵堅持,大可以直接命人將李默拖出去斬了,估計也就沒有人再敢說什么了;可是那樣一來,沐淵可能會被眾臣所唾棄,加上北陲邊境現(xiàn)在也不太平,太多太多的顧慮讓沐淵頓時手足無措。
“退朝”沐淵站起身來,狠狠的丟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只留下了依舊跪在地上的一眾大臣們。
靜園
這些年,因為冊封皇后的事情一直鬧得沸沸揚揚的,雪瑤雖然一直待在靜園之內(nèi),可是這一切自己都看在眼里,看著沐淵為自己做得一切,雪瑤很是感動,同樣卻很是內(nèi)疚,很是委屈;因為自己,讓沐淵與自己的父皇結(jié)怨,因為自己,讓沐淵與朝臣們爭論不休,可是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外界如今到處都是流言蜚語,說自己禍國殃民,擾亂朝綱;說自己迷惑了沐淵,導致沐淵甚至愿意冒著大不敬違背先皇的遺愿等等,大家眾說紛紜,矛頭直指自己;可是這一切與自己有什么關系呢?自己從來沒有要求過什么,自己只想和沐淵安安靜靜的在一起。
雪瑤獨自坐在花園里,細細的想著這一切,心中難免有些惆悵,但是看著正在蹣跚學步的沐宸,心情略微的才好了一些,現(xiàn)在自己的支柱,出了沐淵,就只剩下沐宸了?;孟胫约旱腻穬郝拈L大,慢慢的成人,臉上慢慢的有了些笑意。
“雪瑤”一陣輕呼將雪瑤從幻想中拉回了現(xiàn)實,回頭一看,只見一臉微笑的沐淵徐徐向自己走來。
“陛下,今日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政務都處理完了嗎?”一般沐淵都會在早朝之后去理政殿處理余下的政務,等一切都處理完了才會來靜園,一般都在午時之后;今日這還沒有到午時便過來了,讓雪瑤不禁有些奇怪。
“宸兒來,讓父皇抱抱”沐淵慈愛的看著正在蹣跚學步的沐宸,趕緊走上前去將沐宸抱在懷中,一臉的溺愛,此時的沐淵仿佛忘卻了今日在朝堂發(fā)生的一切,沉浸在天倫之中。
“哦,今日沒有多少政務需要處理,朕有些想念宸兒和你了,便想著早早的過來看看你們母子二人”雖然沐淵表現(xiàn)出一副淡定自如的樣子,可是雪瑤依舊從沐淵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陛下今日可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雪瑤生怕沐淵心情不好,趕緊關切的詢問到。
“沒事,雪瑤不必擔心,都是些陳年舊事,無妨”沐淵不想讓雪瑤擔心,隨口遮掩到。
見沐淵如同沒事人一樣,只顧著逗著沐宸,雪瑤依舊是一臉的擔憂;和沐淵在一起多年,自己自然很是了解沐淵,這是一個有擔當?shù)哪腥耍谕饷?,他是一國之君,擔當著整個大越皇朝;在靜園,他是一個慈父,一個賢夫,為她和沐宸擋住了所有的大風大雨,擔當著這個他最愛的母子;雪瑤深愛著沐淵,就如同沐淵深愛著她一般,雖然雪瑤不能為沐淵做什么,可是她把自己能為沐淵做得每一件事情都做得盡可能完美;沐淵不說,她不會再多問,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強大的家世和背景能給沐淵一個強大的支撐,自己能帶給沐淵的只能是在皇宮中沒有的溫馨和安寧。
“陛下可是乏了,不如讓雪瑤為陛下按摩一下,解解乏”雪瑤見沐淵雖然表面上是精神奕奕的在享受著天倫之樂,可實際上卻是在極力的支撐著。
“雪瑤一說,朕確實感覺有些乏了,也好”說完,沐淵戀戀不舍的將沐宸交給了奶娘。
歲子閣
看著漸漸入睡的沐淵,雪瑤心中百感交集;以前,自己只是單純的以為兩個人只要相愛,便能完美;可是世事難料,雖然在下定決心和沐淵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想到了會有的結(jié)果,可是能想到也只是獨守宮闈或者與沐淵分道揚鑣;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像是如今這個模樣,雖然沐淵已經(jīng)貴為一國之君,看似自己和沐淵在靜園的生活平靜且和諧,可是這滿城的風言風語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雪瑤知道,沐淵為自己承受了太多,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得太多,沐淵想把這世間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給自己,可是那些東西原本不屬于自己,也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東西。
見沐淵睡著了,雪瑤輕輕的為沐淵蓋上了被子,轉(zhuǎn)身走出了歲子閣,輕輕的將房門帶上;就在房門剛剛關上的瞬間,沐淵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無奈。
“李公公,可否陪我去花園走走”雪瑤看著站在歲子閣外伺候的李和,輕聲說到。
“是,娘娘”雖然沐淵一直沒有冊封雪瑤,但是李和一直都稱呼雪瑤為娘娘,至于為什么沐淵一直沒有冊封雪瑤,是因為冊封的不是妃子,而是皇后。
靜園,后花園
看著園中的一切,雪瑤沒有了平時在這散步時的愜意了,反而是多了一絲焦慮,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李和的眼睛,李和輕輕的搖了搖頭,為沐淵和雪瑤感到一絲嘆息。
“李公公,陛下今日是否又因為的事情在朝堂之上與大臣們爭吵了?”雪瑤看著這入秋隨著微風輕拂的枯葉,靜靜的問到,顯得有些蒼涼。
“這...”李和不敢說,因為沐淵對他下過旨意,不能將這些事情告訴雪瑤。
“李公公不必為難,你不說,我也知道,難為陛下了,也難為李公公了”雪瑤輕聲說到。
“咱家到?jīng)]什么,只是有些委屈了陛下,不過娘娘也不必多慮,一切自有陛下,娘娘只管在這靜園之中安心的與九皇子生活就行了,免得陛下為娘娘擔心”李和自然明白雪瑤說這話的意思,也知道雪瑤在擔心什么。
“李公公,我們相識也有好幾年了吧”雪瑤似乎在回憶著什么,這讓李和感覺有些不對。
“五年了,娘娘,自大武二十六年先帝派遣陛下去寧州賑災與娘娘相遇,到如今,已經(jīng)五年了”李和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一臉警惕的看著雪瑤,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樣,心中一直很是不安。
“是啊,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都有了宸兒了,真是懷念一起在寧州的日子”一想到在寧州的那些日子,和沐淵四處游玩的日子,雪瑤的臉上充滿了喜悅。
“李公公,陛下為我承擔了太多太多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陛下會因為我辜負先帝的期盼,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還望李公公繼續(xù)好好的照顧著陛下”雪瑤站在原地,目視前方的一片鏡湖,良久徐徐說到。
“娘娘,您這是?”李和一臉的惶恐,雪瑤的話把李和著實嚇了一跳。
“李公公,不必擔憂,我不會做傻事的,可是這么多年了,我也沒有為陛下做過什么,是時候該為陛下做些什么了”雪瑤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也充滿了不舍。
“娘娘,何必如此,一切自有陛下做主,您...”李和似乎是明白了雪瑤的想法,趕緊勸阻到。
“我心意已決,李公公就不用勸我了;雪瑤有個不情之請”
“娘娘請說”李和見雪瑤心意已決,知道再勸阻也沒有用了,唯一能做得就是幫助雪瑤完成心愿。
“雖然我未進過皇宮,可這皇宮之內(nèi)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聽過,我明日走后,還希望李公公能在宸兒將來有難之時伸手相助,雪瑤感激不盡”說完,雪瑤向李和緩緩施禮。
“娘娘折煞咱家了,這些年雖然娘娘不說,但是咱家知道,咱家也是貧苦人家出生,家中苦寒,朝廷的供奉也不多,家中有事,都是娘娘私下資助,咱家感激不盡,娘娘放心,將來九皇子咱家一定拼命守護,誰要傷害九皇子,必從咱家尸體上踩過去”李和趕緊跪在地上,眼中帶著淚水,想著這些年雪瑤對待自己的家人,感動不已;自己是閹人,沒有誰能看得起自己,而娘娘在知道自己家中有事,便私下暗自幫助,不是自己暗自調(diào)查,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娘娘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閹人看待,此等大恩,自己無以為報。
“原來此事李公公早已經(jīng)知道了,也罷,那以后就辛苦李公公了”雪瑤也不再掩飾。
“請娘娘放心”
“明日早朝之后,將此物交給陛下”說完,雪瑤便獨自向歲子閣走去,今夜,她想好好陪陪沐淵。
看著手中的東西,看著雪瑤的背影,李和老淚縱橫,跪在地上,對著雪瑤的背影,重重了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