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歲子閣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讓舒瑾一會喜笑顏開,一會痛不欲生;原本想挖個坑好好的算計一下那個混蛋,可是到最后,卻給那個混蛋給算計了;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還搞得自己一身的淤泥,黏糊糊的難受死了。
“元雪,這日子沒法過了,這混蛋居然叫我補補腦,居然還是豬腦”此時的舒瑾在房內(nèi)來回的跺腳,就沒有一刻消停下來;本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就讓自己很是郁悶,再加上沐宸的那句補補,這簡直是要命的節(jié)奏啊。
“是啊,是啊,王爺有些過分了,補補就補補唄,居然叫小姐補腦,補腦就補腦唄,居然還是豬腦”元雪見舒瑾心情不好,便順著舒瑾的意思替她打抱不平。
“元雪...你...”看著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從小到大的丫鬟,舒瑾有的時候真的是懷疑自己上輩子究竟是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輩子身邊有這么一個丫鬟不夠,還來一個沐宸讓自己天天的痛不欲生。
“怎么了小姐?難道奴婢哪里說錯了嗎?”元雪咬著自己的小手指仔細的想了想,感覺沒有什么地方說錯了,在偏殿的時候,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元雪...你...很好”舒瑾無話可說,只能憋著。
“那時自然,元雪一直都很好啊,當然是只對小姐好咯”元雪沒有看見舒瑾那吃人的眼神,還以為在夸自己,自以為是的又小小的拍了一個小馬屁。
舒瑾閉著眼,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受不了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過王爺還是挺心疼小姐的,你看,后來又讓膳房給小姐重新做了小姐愛吃的飯菜送來”我們的元雪似乎真的是腦袋缺筋少弦,本著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中心思想,勢必要把自己的主子氣死為止。
“哼,誰稀罕”舒瑾雖然嘴上說不稀罕,可是心里卻微微有些感動;雖然這混蛋整天和自己作對,其實有的時候是自己非得跟他作對,可是細細想來,這混蛋對自己一切都還是蠻好的;任憑自己如何的刁蠻、任性,他都沒有一句怨言,處處都為自己著想;可是今日為什么非得讓自己掉進去呢?舒瑾想不明白,就是因為想不明白,才越來越覺得那個混蛋不順眼。
康寧是個不夜城,也是一個很開放的都城;一般沒有特殊情況,整個康寧一入夜,才更能展現(xiàn)出它應(yīng)有的繁華;入夜的王府就如同一個微縮的康寧城一樣,永遠是燈火通明,遠遠望去,在燈火的輝映下,府內(nèi)的景致別有一番韻味,竟然與白天不枉多讓。
“見過王爺”
沐宸慢慢的走進屋內(nèi),元雪和侍女們趕緊施禮,而舒瑾依舊是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自顧自的欣賞著窗外的夜景,根本就沒有在意沐宸的到來。
“恩,時辰不早了,你們都下去歇息吧”沐宸揮了揮手。
“是,王爺,奴婢告退”元雪又施一禮,看了看舒瑾,這才帶著侍女緩緩?fù)讼隆?p> “唉...元雪...”舒瑾原本想叫住元雪,可元雪卻視而不見,一溜煙的就跑了,順帶關(guān)上了房門。
小姐啊,這可不能怪元雪啊,這大好的機會要好好把握哦!屋外的元雪和幾個侍女對視了一下,一邊走著一邊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害羞的偷笑著。
看著眼前的沐宸,舒瑾肚子里的火就不打一處來;這混蛋居然還有臉來見自己,這臉皮,不知道有多厚,估計拿父親的劍都刺不穿了。
“你來干嘛?”舒瑾臉上相當不悅,板著臉一點都不客氣。
“愛妃這是何意啊,本王來這歲子閣,自然是來就寢的啊”沐宸知道舒瑾還在埋怨自己。
什么,就寢?昨晚把你嚇跑了,今晚你又來了;這混蛋今日把我禍害成這樣,還好意思來我這就寢?人不要臉則無敵,這不要臉的程度連鬼都害怕;舒瑾瞪著沐宸,沒有一絲要就寢的意思。
看來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今晚看來自己是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枉我舒瑾怎么也算是豪門淑女,這么大了居然還沒人提過親,沒有和別的男人認識過,就被這該死的混蛋納為了王妃;自己曾經(jīng)幻想過許多的新婚生活,可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都跟自己曾經(jīng)想的不沾邊;仔細回想,自從那次宮宴之后,原本自己已經(jīng)到了出嫁的年齡,可是卻一直也沒人敢去侯府提親,只因為自己是被陛下御賜給這混蛋的王妃;我的少女時代就這么的苦短,難道今晚我就要變成少婦了?
突然,就在舒瑾發(fā)呆的時候,沐宸一個健步上前將舒瑾抱起,向臥榻走去。
“混蛋,你干嘛”舒瑾一驚,連忙掙扎,看來這混蛋已經(jīng)是急不可待了,哎,完蛋了。
“噓”沐宸用手指輕輕的按住了舒瑾的嘴,示意她小聲點不要鬧了。
“你干嘛”舒瑾以為有什么事情,也不再吵鬧,輕聲的問到。
“就寢啊”沐宸一本正經(jīng)的說到。
“就寢你不會說啊,我自己會走路”舒瑾一邊埋怨著,一邊從沐宸懷中掙脫了出來,自己扭扭捏捏的向臥榻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不時的回頭瞪沐宸幾眼。
“本王說了啊,可是你無動于衷啊”沐宸表示很無奈。
“你還說”
“好吧”
燈滅之后,臥榻之上,沐宸與舒瑾并排而臥;許久了,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整個房內(nèi)一片寂靜,偶爾能聽見房外院內(nèi)蟲鳴的聲音。
“愛妃,睡著了嗎?”半天了見舒瑾沒有說話,沐宸想試試看舒瑾有沒有入睡。
“干嘛,你還睡不睡了”漆黑一片,不見其人,只聞其聲;聽到舒瑾沒好氣的聲音,沐宸就聯(lián)想到舒瑾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是都努著嘴,氣鼓鼓的樣子。
“睡,怎么不睡啊,可是愛妃,你為何還穿著衣裳”沐宸明知故問。
“現(xiàn)在已然入秋了,我冷不可以嗎?”舒瑾仰視著床頂,從剛開始躺下那一刻起,舒瑾的內(nèi)心就一直惶恐不安;雖然男女之事自己也知道一些,可是卻不知道沐宸什么時候會撲過來,如果真的撲過來自己是應(yīng)該拒絕還是順從;誰知道這一個時辰過去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原本以為這混蛋已經(jīng)睡著了,結(jié)果這混蛋居然還醒著,這剛剛準備放下的心又給提到了嗓子眼了。
“哦,原來如此,那為何愛妃不再加一床被褥”沐宸刨根問底。
“不想動”舒瑾冷冷的回了一句。
“哦,原來如此,那愛妃為何......”沐宸依舊不依不饒。
“你那來的那么多為何”舒瑾都快要崩潰了,本來白天為了挖那個坑就累得不行,現(xiàn)在也乏了困了;可是想睡又不敢睡,一直在提心吊膽的,生怕在自己熟睡的時候這混蛋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沐宸剛想再說些什么,就被舒瑾給無情的打斷了;這該死的混蛋,睡個覺都不踏實。
舒瑾將被褥緊緊的裹在自己身上,就像是一只蠶繭一樣,呆板的躺在床上。
良久,不見沐宸說話,舒瑾也乏得不行了,想想以為沐宸應(yīng)該已經(jīng)入睡,便斜著頭向身旁看去;誰知這一看過去,就看見沐宸那雙瞪得跟銅鈴一般大的眼鏡,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著實嚇了舒瑾一跳。
“你干嘛,不睡覺,睜大眼睛想嚇死人了”我們的舒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一嚇不要緊,可把舒大小姐給惹火了。
“愛妃不是不讓我說話嗎?”沐宸用手撐著自己的頭,饒有興致的看著舒瑾。
“那你老盯著我看干嘛?”
“哦,本王久久無法入睡,閑來無聊,就只能一直看著愛妃了”
看著沐宸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舒瑾心里的氣不打一處來;這混蛋還不睡,難道還沒放棄,一直在等自己先睡著,然后?想到這里,舒瑾趕緊又拽了拽被褥,恨不得把被褥和自己黏在一起,難不成今晚真的是過不去了?
“愛妃”突然,沐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干嘛”這時的舒瑾快要發(fā)瘋了,自己已經(jīng)是強打精神了,這想睡不敢睡,還有只蒼蠅一直在旁邊嘮嘮叨叨的。
“不知愛妃可否把我的被褥給我,用愛妃的話來說,這已然入秋,本王也覺得著實有點冷”
聽了沐宸說的話,舒瑾一愣,轉(zhuǎn)頭一看,原本應(yīng)該蓋在沐宸身上的被褥已經(jīng)不在;回頭看看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將沐宸的被褥搶了過來,緊緊的裹在了自己身上。
“拿去,誰稀罕”舒瑾坐起身子,將原本屬于沐宸的被褥狠狠的丟了過去,然后又將自己的被褥緊緊的裹在身上,側(cè)臥著背對著沐宸。
夜已深,或許就連屋外的蟲兒也也入睡了;屋外一片寂靜,除了偶爾的幾聲敲更,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寧靜。
屋內(nèi)臥榻之上,我們的舒瑾大小姐已經(jīng)熟睡,不知不覺間又恢復(fù)了那霸氣的大字馬睡姿,將原本緊緊裹在身上的被褥一腳踢開,居然嘴角還留著口水。
看著一旁熟睡的舒瑾,沐宸細致的為她擦拭了嘴角的口水,然后又細心的為她蓋上了被褥。在沐宸眼中,舒瑾如同是個小孩,時而任性,時而胡鬧,時而乖巧,時而撒嬌;靜靜的看著舒瑾的臉龐,沐宸不經(jīng)意之間流露出會心的微笑。
雖然我知道現(xiàn)在的你喜歡與我斗氣,雖然我知道現(xiàn)在的你還沒有愛上我,雖然我知道現(xiàn)在的你只是為了父皇的旨意才與我在一起,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王妃,九年了,你始終還是成為了我的王妃。
沐宸起身向窗前走去,一切都是的小心,生怕將熟睡中的舒瑾吵醒;望著往外的一縷彎月,開始回想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種種。
瑾兒和二哥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為何那次在大婚之時二哥看瑾兒的表情如此深情,可是瑾兒卻顯得茫然無措;那日在勤政殿上,李公公給我的暗示,難道李公公又知道些什么?到底是誰在挑撥二哥與自己的關(guān)系?
回頭看了看舒瑾,沐宸感覺壓力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沉重了起來,看來,有的事情我應(yīng)該讓屠哲好好的調(diào)查一下了。
“混蛋,你去死”
突然舒瑾發(fā)出一聲怒斥,沐宸一驚,以為是被自己驚醒了;回頭一看,只見我們的舒大小姐在臥榻上雙手揮動,原本蓋在身上的錦被又被踢開了;原來是做夢啊,這妮子,做夢都忘不了跟自己作對;一會的功夫,舒瑾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雙手,又安靜了的睡去。
“哎,還真是個不省心的妮子”
沐宸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將舒瑾的雙手重新放入被褥之中,輕輕的將被褥往上提了提。
瑾兒,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