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婚期,舒棣和夫人核算費用時居然發(fā)現(xiàn),侯府的開支居然沒有花多少,算算這大大小小的開支,不得花個幾十萬兩銀子,頓時有些奇怪,于是便叫來了崔振詢問一二。
“崔振,這賬目不對啊,這些日子侯府的開支怎么與平日一樣,這瑾兒大婚所花的銀子,怎么這上面一筆都沒有啊?”舒棣疑惑的看著崔振,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這銀子還能越花越多嗎?
“侯爺,不是沒有花,而且還花了不少,可是這銀子都是宸王府那邊付的”崔振趕緊解釋到。
“什么?怎么回事?”舒棣大吃一驚,這銀子怎么能讓宸王府那邊花呢;這置辦嫁妝本就應(yīng)該自己鎮(zhèn)北侯府這邊籌備,萬萬沒有宸王府付銀子的道理。
“所有置辦的東西都是二小姐過目了以后,差人將賬單送到宸王府去的”崔振原本想將此事一早告訴舒棣,可是奈何舒瑾的軟磨硬泡,沒辦法,誰叫崔振膝下無子,一直視舒瑾如己出。
“這丫頭,哎”舒棣一聽,終于明白了緣由,無奈的笑了笑。
“那老爺,這如何是好啊”夫人一聽,這可怎么行,娘家置辦東西怎么能讓宸王府出銀子,這說出去不合規(guī)矩,也難免落人口實,讓那些不知內(nèi)情的人以為讓鎮(zhèn)北侯府沒銀子,就為了攀上宸王這棵大樹。
“呵呵,算了算了,讓瑾兒自己決定吧,用陛下的話來說,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他們自己去解決!崔振啊,抽個時間統(tǒng)計一下花了多少銀子,你親自給宸王府送過去”舒棣想了想,緩緩說到,然后便領(lǐng)著夫人離開了中堂,回正房休息去了。
“是,侯爺”見舒棣離開,崔振也轉(zhuǎn)身離開了中堂。
就在此時,我們的舒大小姐正在自己的閨房里無所事事。
暖閣
自打舒瑾與沐宸成婚的消息布告天下之后,如今整個大越最為清靜的地方或許只能是這暖閣了;宸王府和鎮(zhèn)北侯府每日都有不少達官顯貴登門拜訪,眾人自然明白,這兩者的結(jié)合會產(chǎn)生多大的效應(yīng)。
而這一切卻與舒瑾無關(guān),每日都和元雪無精打采的在閨房里無可事事,見一切無可逆轉(zhuǎn),只能開始坦然的面對自己的人生了。
“小姐,所有的賬單宸王殿下那邊全都給付了”元雪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這一沓單據(jù),這宸王殿下還真是搞不懂,這幾十萬兩銀子問都不問一下怎么花的,就直接給付了,看來還是小姐厲害。
“什么?”舒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將元雪手中的單據(jù)搶了過來,仔細一看,上面每張都有宸王府的印章;這混蛋是傻嗎?還是真是個冤大頭啊?這一沓的賬單可是好幾十萬兩銀子啊,這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給了?這不敗家子嗎?你好歹也問一下這銀子為什么要花啊,居然也不問,真是無語了。
“什么小孩子的衣服啊,玩的啊,用的啊,都給付了?”舒瑾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說其他的東西都付了也都能理解,可是這些玩意也給付了,難道真的是銀子太多了嗎?
“是啊”元雪剛開始也不相信,后來店鋪的小二來回稟,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回執(zhí)的單據(jù),這才相信。
舒瑾狠狠的跺了跺腳,雖然自己出生在侯府,對銀兩什么的也沒有一個大概的概念,可是這幾十萬兩銀子舒瑾也知道非同小可;這天殺的混蛋,付錢的時候都不知道用腦子想一下嗎?這小孩的東西有什么用?這也能付?難不成是想在本小姐過門之前把銀子都花完?完后讓本小姐吃苦頭?
“小姐,這小孩的東西也是你訂的嗎?”元雪突然問到,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單據(jù)。
“是”
“這還有梨花木的床?蠶絲被褥?”元雪越看這單據(jù)怎么越覺得這買的東西都是沒什么用的,這擺明了就是小姐在胡亂花銀子,故意的吧。
“是”
“胯刀?馬鞍?”
“是”
“小姐,你這是?”這床啊,被褥啊,小孩的東西啊買了都情有可原,可是這什么胯刀馬鞍什么的,元雪一臉茫然,這結(jié)婚還用胯刀?
“堂堂皇子成親,當然得要有侍衛(wèi)了,侍衛(wèi)不得胯刀嗎?侍衛(wèi)難道走路嗎?不得騎馬嗎?”舒瑾振振有詞的說到,但是看上去卻是一臉心虛的模樣。
“可是,小姐......”元雪有些擔憂,這白花了這么多銀子,以后去了宸王府,要這宸王殿下來個秋后算賬,這以后的日子不就難過了嗎。
“好了,別說了,又不是我給錢”舒瑾順手拿了一個蘋果,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想掩蓋自己的心虛。哼,混蛋,你不有錢嗎?好啊,你喜歡付,我就讓你付個夠。
“元雪,走,我們出去逛逛”突然,舒瑾似乎想到了什么,將剛吃了一半的蘋果果斷的扔掉,拉著元雪就像屋外走去。
“小姐,干嘛去啊”
“買東西去啊”
“小姐,你還要買什么啊,什么都不缺了啊”
“是什么都不缺了啊,本小姐就是喜歡花錢,反正花的不是我自己的”
“可是,小姐,老爺和夫人說了,這段時間最好別出去,有什么吩咐下人去買就可以了,堂堂王妃,不能總是拋頭露面的,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元雪想起了舒棣的囑咐,如果被老爺知道了,這又得自己給小姐被黑鍋。
“知道了,走吧,你別磨磨唧唧的行不行,有什么事情本小姐擔著”說完,不顧元雪的反對,拉著元雪就向著府門走去。
宸王府
在大越皇朝,根據(jù)太祖時期留下的《大越皇令》,所有的皇子自出生之日起,都必須由各自的母妃撫養(yǎng),這樣,能有效的避免宮廷內(nèi)斗禍害至皇家命脈,因為畢竟誰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只會拼命的去保護其周全。十二歲以前都住在皇宮,也就是各自母妃的寢宮;十二歲之后便封王賜府,從此搬離皇宮,但除了夜禁,隨時都可以進出皇宮,探望母妃;
宸王府坐落于康寧城南,規(guī)格建制自然不必多說,王府規(guī)模宏大,分為府邸和花園兩部分,擁有各式建筑百余處,布局講究,氣派非凡;東、南、西面均堆土累石為山,中路又以奇石堆砌洞壑,手法頗高。假山平臺之上,有一亭,名曰‘晨景’,成為宸王府的最高點,從這里,能夠遠遠的眺望鎮(zhèn)北侯府。
此時沐宸端坐于亭子中央,屠哲負手而立,恭敬的站在沐宸的身旁。
“王爺,您看著”屠哲手中拿著一沓和元雪手中一樣的賬單,一絲苦笑的看著身旁的沐宸,而沐宸卻跟沒事人一樣,淡定自若。
看著這一沓厚厚的賬單,沐宸忍不住笑了;這小妮子,還真是一點也沒改變,一點虧都不吃;前些日子聽侯府的人說二小姐對婚禮的各項事宜、采購買辦都親力親為,著實讓沐宸嚇了一跳;琢磨了半天沒想明白這小妮子到底又是在唱哪出,還以為舒瑾見無力回天只好聽天由命了,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了然了。
“屠哲,府中還有多少銀兩?”沐宸絲毫沒有在意,只是隨意的翻了翻屠哲手上的賬單,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小妮子還真能花啊,這一沓的賬單粗略的看了看估計也得好幾十萬兩銀子,真不知道是怎么花的。
沐宸輕輕的將賬單放在了石桌之上,站起身來遠眺著鎮(zhèn)北侯府的方向,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回稟王爺,府中銀兩倒是不缺,這些年陛下賞賜的,還有王爺?shù)馁旱摰鹊龋@些賬單都足以支付,可是王爺......”屠哲細細一想,銀兩倒是不缺,支付這些賬單也是綽綽有余,可是這未來的王妃如果一直這樣花下去,那就可不好說了;這宸王府雖說富裕,可是沐宸常年在北漠,不像其他皇子在京城都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所以說這銀子,也只能越花越少了?,F(xiàn)在回京了,花銷也不能少,這讓屠哲顯得有些擔憂。
“行了,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屠哲,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性子,既然瑾兒愿意花,就讓她花吧,或許,這樣她能開心一些;鎮(zhèn)北侯府那邊還有什么賬單,只要派人送過來了,都一并統(tǒng)統(tǒng)付了便可,無妨”沐宸迎著風,站在亭前,目光又回到了鎮(zhèn)北侯府的方向;不知道這小妮子現(xiàn)在在做什么,但是不管在做什么,肯定沒有在想自己,估計還有可能在詛咒自己。
“是,王爺”屠哲沒有再多說什么,將石桌上的賬單直接揣進了自己的懷中,恭敬的向沐宸告辭,轉(zhuǎn)身緩步向亭外走去。
“如果府內(nèi)銀兩不夠,你再告訴本王”就在屠哲剛要離開的時候,沐宸突然皺了皺眉頭,然后輕聲對屠哲吩咐到。
“這......是,屬下知道了”屠哲身子稍微的愣了愣,剛開始沒有回過神來,這還不夠么?這未來的王妃是要把王府的銀兩都花完啊?隨后,屠哲一想,終于明白了沐宸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哎,王爺對這未來的王妃可真是寵愛至極啊。
其實,沐宸也不知道自己的宸王府到底有多少銀子,所以才會吩咐屠哲如果銀子不夠,告訴自己;沐宸可以自己粗茶淡飯,可以自己芒屩布衣,但是,他不能讓舒瑾受苦;沐宸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瑾兒,既然本王許你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就絕不會讓你受苦;本王也許不能給你錦衣玉食,但是本王至少能許你一世的衣食無憂。
遙望著北方,影影約約能夠看見鎮(zhèn)北侯府的輪廓,侯府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一片繁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