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狂戰(zhàn)天揮動著鐵鏈,追著水音公子,一口氣打出了一百多鞭,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他越打越快,看起來就像發(fā)瘋了一般,雖然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張一鳴等人都看出來,狂戰(zhàn)天似乎是被水音公子的琴聲迷惑了,如果他再一直這樣打下去,毫無疑問將會被活活累死。
水音公子的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一邊飛快地移動著腳步,一邊飛快地彈著古琴,手和腳都沒有絲毫停頓。
突然,狂戰(zhàn)天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的動作也為之一緩。
水音公子見狀,連忙用力地彈了幾下琴弦,想讓他繼續(xù)發(fā)瘋下去。
誰知,狂戰(zhàn)天在這瞬間的清醒時刻,竟然一口咬破自己的舌頭,整個人頓時徹底清醒了過來。
水音公子見狀,一聲哀嘆,停下了腳步!
狂戰(zhàn)天怒道:“好狠毒的詭計,我差一點就被你活活累死了!”
水音公子不屑地說道:“什么詭計?對付你還用的著使什么詭計嗎?你自己沒本事,抵擋不住我的琴聲,能怪得了誰?”
狂戰(zhàn)天深吸一口氣道:“你說的很對!可惜我上了一次當(dāng),就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你的琴聲也不會再對我有效了!”
水音公子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是嗎?那就試試!”
狂戰(zhàn)天大吼一聲道:“現(xiàn)在就讓你感受一下我的血怒狂暴的威力吧!”說罷,竟然揮起手,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頓時雙眼變得通紅,揮舞起鐵鏈,身子一縱,狠狠一鞭打向水音公子。
水音公子的臉色微微一變,全力施展出琴音步法,飛快地躲避著,同時雙手一起瘋狂撥動琴弦。
然而,狂戰(zhàn)天與剛才明顯不一樣,他整個人似乎進入了一種狂暴狀態(tài),完全不受琴音的影響。而且他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手中的鐵鏈揮舞的只能看到一片殘影。
水音公子好幾次都差點被鐵鏈打中,連身上的衣袖都被撕掉了好幾片,這種情況下,他只好將全部功力都用在腳步上,手中的古琴一聲也發(fā)不出來。
周圍的人全都看的驚心動魄。
陳雨溪急道:“一鳴,現(xiàn)在怎么辦?你趕快想個辦法出來,我們一起上去幫忙!”
張一鳴道:“不!狂戰(zhàn)天這個樣子不可能一直持續(xù)下去。他這是在透支生命。我們再等一會兒看看!”
又過了一會兒,狂戰(zhàn)天的腳步果然漸漸慢了下來,他的雙眼也逐漸恢復(fù)了正常顏色,手中的鐵鏈也揮舞得越來越慢,終于,他停下了腳步,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水音公子見狀,也停下了腳步,他的額頭上鋪滿了一層細(xì)汗,頭發(fā)就像被蒸過了一樣。剛才這一戰(zhàn),雖然他一直都是在逃,但這實在是生平中最兇險的一戰(zhàn),有幾次,他只要再稍微慢一點,就會死在鐵鏈之下。
狂戰(zhàn)天休息了片刻,大聲喝道:“你他嗎的除了逃跑就不會別的了嗎?”
水音公子淡然說道:“能逃跑也是一種本事!你若是累了,不妨坐下來聽我彈奏一首曲子,我們接著再戰(zhàn)!”
狂戰(zhàn)天怒道:“逃跑也算一種本事?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終極本事吧!”說罷,他大吼一聲,抓起半只錘子對著水音公子扔了過去,那鐵錘剛飛出去,他又抓起另外半只錘子也砸了出去。
兩只鐵錘一前一后向著水音公子飛過去,前面的鐵錘飛得略慢一點,后面的鐵錘又飛得稍快一點。前后兩只鐵錘飛到一半時,“砰”地一聲撞在一起。
在這一瞬間,從鐵錘之中竟然暴出了無數(shù)細(xì)小的毒針,向四面八方射出去。
水音公子臉色大變,急忙向旁邊閃去,卻還是被一枚毒針射中了小腿。
狂戰(zhàn)天哈哈大笑道:“我自從有了這一對鐵錘,還從來沒射出過里面的毒針。因為只要射出了毒針,這對鐵錘就作廢了!今天你能傷在這毒針之下,應(yīng)該感到萬分榮幸才對!”說罷,他又揮起鐵鏈一鞭抽了過去。
水音公子急忙想要躲閃,卻發(fā)現(xiàn)腿上根本使不出力氣,低頭一看,整條腿上沿著經(jīng)脈處出現(xiàn)了一道黑線。他大吃一驚,情急之下,只好用手中古琴一擋。
只聽見一聲爆響,古琴破成兩半!
水音公子蹣跚著后退一步,咬著牙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狂戰(zhàn)天道:“少說廢話!當(dāng)初你們不也是用詭計和毒藥抓住我的?否則,我怎么可能被你們活活關(guān)了二十多年?”
水音公子不敢繼續(xù)多說,急忙盤腿坐下,運功壓制住腿上的毒性!
張一鳴等人全都圍到水音公子旁邊,緊張地問他傷情如何。
水音公子搖搖頭,道:“我太大意了!事到如今,只有靠你們來阻止狂戰(zhàn)天了!我本不想讓你們上去的,畢竟以你們的功力,對戰(zhàn)他完全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為了隨國和全城百姓,只能賭一把了!”
張一鳴道:“公子,你放心吧。我們就是死,也要與他同歸于盡!”說罷,挺劍而出。
水音公子道:“不!一鳴,你盤腿坐到我身前來!”
張一鳴微微一怔,心中有些不解,卻仍然依言坐下。
水音公子道:“我的功力與狂戰(zhàn)天應(yīng)該不相上下,原本也有把握打敗他。但是我的古琴現(xiàn)在被他砸破了,而且我的腿上也中了毒針,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出戰(zhàn)了。為今之計,我只有把自己的功力全部都傳給你,你用琴音步法與他周旋,趁機用你的暗器傷他!”
張一鳴大吃一驚道:“水音公子,這樣一來,你怎么辦?”
水音公子道:“你放心,我沒事!雖然我的體內(nèi)中了毒,但是已經(jīng)被我用功力壓制住了,暫時不會有生命之憂。我把功力傳給你之后,可能會恢復(fù)的慢一些,不過也沒什么大不了,反正我的時間多的是!只是我有一點擔(dān)心,萬一我傳功給你的時候,把毒性傳入你的體內(nèi),那反而會讓你有生命危險!”
張一鳴聽罷,說道:“水音公子,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能干掉狂戰(zhàn)天,死也值了!”
水音公子道:“一鳴,這不是開玩笑,你要想清楚!”
張一鳴大聲笑道:“不需要再想了!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