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還在飄著帶有醉意的雨花。
一家被眾多家庭電器堆集，地面布滿黑油的小店鋪中。
“家里都那么窮了，阿森啊你能不能聽媽媽的話，去跟著你表叔學(xué)汽修不好嗎？老是一天到晚和同學(xué)打架，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兩老啊！”
一個站在墻體發(fā)黑的簡陋廚房中的矮胖婦人，手里正端著中午吃剩的飯菜，一副苦口婆心地哀聲道。
此時一個穿著邋遢，但長相分外英俊的少年雙眼通紅地直站在小廚房外面，他臉上嘴角都布滿了一塊塊青黑色的淤青。
只見他低著頭地沉默不語，似乎是在做著無聲地示威。
“。。?！?p> “孩子他爸，你好歹也說幾句話啊，一直坐在那發(fā)什么愣呢?！?p> 當(dāng)看到自己的兒子這次如此倔強(qiáng)的模樣，矮胖婦人一副厭煩地模樣對著坐在店內(nèi)的黑面大漢喊道。
“哎，孩子他想要讀書，你就別老是這樣說他了，上回不是拿了個全級第二名嗎？咱景森還是挺聰明的?！?p> 當(dāng)那黑面大漢說話的時候，手上正拿著一個剛換出來壞掉的銅色馬達(dá)，不停地用沾滿了油污的指上轉(zhuǎn)動著那堅(jiān)硬的鋼軸。
在他說話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很老實(shí)舒服。
“謝謝爸爸！媽，我不會再和別人打架了，拜拜！”
剛聽到自己的爸爸求情，羅景森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立即臉色大喜地喊了一句話，緊接著拔起腿便往隔壁鄰居家跑去。
“哎呀這孩子，咋就不聽媽的話，下那么大的雨還跑出去發(fā)瘋?。 ?p> 矮胖婦人本想苦口婆心地再說多幾句，奈何少年跑的比兔子還快，轉(zhuǎn)眼之間便不見人影了。
“老婆你就別老是生氣了，孩子現(xiàn)在不還小嗎，到時候他自己會做選擇的。”
黑面大漢笑著地說道，不過前者只是白了一眼又長嘆了口氣，隨即便低下頭津津有味地吃起那醬著黑色生抽的涼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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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昏暗的小巷中。
一群個頭都在一米七以上的穿著高中校服的學(xué)生圍著一個身形單薄的英俊少年。
“聽我弟弟說，你這小子昨天開始沒有交保護(hù)費(fèi)？我就只問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帶頭的一個劉海染了三色，耳邊戴著三四個耳釘?shù)陌啄樐凶佣吨_地冷聲說道，在他面前那個英俊的男子只是死死地望著對方，什么話都沒有說。
“喂！我大哥在說你話呢，你是不是耳聾了？”
完全沒有防備的，站在前者旁邊的一個身材較為肥胖的光頭年輕人，先是一巴掌地扇到了英俊男子的臉上，瞬間便留下了一道通紅顯眼的巴掌印。
英俊男子頓時眼中升起無名之火，正當(dāng)他的上身剛欲要有動作的時候。
“喂喂，你想怎樣啊你？”
“你再動一下試試！”
然而站在他周圍的那些不良學(xué)生更加靠近了過來，手指著他的胸口和臉，一副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節(jié)奏。
面對這一幕，英俊男子白凈臉頰上的腮幫微微鼓起，他不動聲色地一眼掃過了周圍的人，樣子沉默地但心里開始各種思考著。
“六個，能逃的機(jī)會基本沒有，可是我不能再給他們錢了，不然這個學(xué)期的書本費(fèi)交不上，鬧到爸媽那里恐怕我不能再讀書了。”
既然如此。
正當(dāng)英俊男子心中剛得出結(jié)論時，站在他正前面的，最先帶頭說話的那個頭發(fā)三色的白臉男子一副趾高氣昂地模樣瞪眼沉聲道：
“聽說你叫羅景森，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啊！”
正當(dāng)后者欲要放狠話下去的時候，一道十分帶勁地拳頭驟然帶起微弱風(fēng)聲的落在他的左眼上。
那顆青筋緊繃的拳頭剛離開臉頰，便留下了烏黑的一圈。
“你干什么！”
“打他！”
周圍反應(yīng)過來的高大學(xué)生立即手腳齊出地朝著羅景森身上如雨點(diǎn)落下，一陣大喝聲頓時從小巷道中大動靜地傳了開來。
“媽的?。。∥乙?dú)⒘四?！?p> 那個被一圈打退了兩步的帶頭男子，兩眼發(fā)紅淚汪汪地咬牙切齒喊道，但正當(dāng)他欲要靠前人群時，忽然一道狼狽地身影直撲上前來。
“砰！”
被羅景森奮力地?fù)涞乖谒嗟孛嫔系膸ь^男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臉上又挨上了數(shù)拳。
前者毫不理睬后面的人如何踢打他，完全不要命地瘋狂模樣拼命狂揍身下討人厭的家伙。
從小和不良青年或壞學(xué)生打交道的他，十分清楚這次交不上保護(hù)費(fèi)，自己非要挨上一頓痛揍不可，反正都要被人揍了，那這次怎樣也要逮住頭頭來打。
當(dāng)他臉色一副猙獰的模樣，沒有保留半點(diǎn)力道的拳頭不斷地命中那早已紅腫像個豬頭一樣伸手求饒的帶頭男子。
一下，兩下，三下......
似乎也被平時樣子看起來乖順的羅景森突然爆發(fā)出這般可怕模樣嚇到了，后面那些攻擊的學(xué)生下手都莫名地不敢再重了下來。
但是那光頭男子是個例外，要知道羅景森現(xiàn)在打的可是自己的親生哥哥。
只見他抽起一腿便是重重地猛踹向羅景森腦門而去，后者被這一腳踹飛摔落在地。
“打他！往死里打！”
緊接著在那光頭男子的憤怒大喊帶領(lǐng)之下，眾人立即追圍了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昏暗的光線之下，眼中閃過的拳腳影子分外的朦朧，似乎疼痛也被害怕遮蓋了。
在這一刻。
羅景森忽然像是發(fā)狂地嘶吼一聲，抓起旁邊的人便是一甩，多年來棒父親抬電器冰箱那些笨重的東西所練出來的力氣，在這個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了出來。
“我要?dú)⒘四銈?！?p> 羅景森此時像是一頭發(fā)瘋了地野獸，嘴角溢流出一條長長而粘稠的血水，剛喊出這話的同時，整個人便再度一撲而出，逮住了一個便是接連不斷地拳頭伺候。
當(dāng)打得身下的人沒法再動了，他又一撲而出抓著下一個人開干......
半個小時過后。
像是在污水里打了許多個滾的羅景森，此時滿身衣服布滿了骯臟的腳印和泥塵。
只見他一手扶著墻面緩緩地走了出來，在他身后昏暗寂靜的小巷道中，正橫七豎八地躺著那些被打昏過去的高大學(xué)生。
他感覺得到身體每個部位都傳來一陣又一陣地劇烈疼痛，他緩緩地望向回家的路，那道傳來街道上人聲鼎沸的路口。
最后，他的背影緩緩而艱難地走了過去。
末班車上的狗
剛趕出來，反正也沒人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