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一千年,南岸始終被北岸壓了一頭,每一次的外門天驕戰(zhàn),前十之中大半都是北岸弟子,使得南岸抬不起頭,更不用說第一的名頭,千年來,都是被北岸摘走。
這里面,也有原因是北岸四峰,南岸只有三山的緣故在內(nèi),可在這一千年前,只有三山的南岸,與現(xiàn)在完全不同,無論是煉靈還是煉藥,都可以成為宗門的支柱,無人敢招惹絲毫,而修劍的青峰山,更是被稱之為靈溪宗戰(zhàn)力最強(qiáng)之山。
可如今,處于某些原因,完全逆轉(zhuǎn),北岸勢大,在每一次獲勝后,都獲得了大量的資源傾斜,使得整體的戰(zhàn)力越來越強(qiáng),再加上北岸的修行之法,與南岸完全不同,也就使得在很多外部宗門與修真家族看去,靈溪宗,北岸強(qiáng)勢,已成主導(dǎo)。
靈溪宗,南岸馭物,北岸馭獸!
如白小純?nèi)腴T時所學(xué)的,是紫氣馭鼎功,而在北岸入門時,所學(xué)則是通天馭象功!
所以香云山的萬藥閣,不但有草木五篇,還有靈獸五篇!
鑒于這千年來兩岸對戰(zhàn),南岸連連失敗,尤其是三十年前的那一次,居然前十中只有一個是南岸之人,此事讓南岸三山的掌座與長老,紛紛憤怒,下了狠心親自外出,這才有了上官天佑三人的出現(xiàn)。
上官天佑,呂天磊,還有周心琪,是這一次南岸準(zhǔn)備的殺手锏,這三人都被各山掌座收為弟子,悉心栽培,如今修為都是凝氣八層,且在戰(zhàn)力上,已能戰(zhàn)勝不少內(nèi)門。
尤其是上官天佑,更是驚人,擅長虛空之法,被譽(yù)為南岸外門第一天驕。
而擅長雷道的呂天磊,同樣不俗,雷法驚人,就連其師尊許媚香,也都贊嘆有加,斷定呂天磊此番必定南北天驕戰(zhàn)前十。
還有周心琪,她平日里顯露出的是藥道造詣,可實(shí)際上她的術(shù)法,有李青候親自教導(dǎo),一樣強(qiáng)悍。
這些事情白小純從許寶財(cái)那里知曉后,心里也覺得不忿,覺得北岸太欺負(fù)人了。
“等我筑基后,一定要去北岸的外門弟子中,好好地殺殺他們的威風(fēng)!”白小純傲然的在心底有了這樣的豪情,至于這所謂的南岸資格戰(zhàn),還有之后的天驕戰(zhàn),他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白小純覺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輩分都不一樣,白小純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去和那些晚輩爭搶。
“萬一爭不過怎么辦,這不給掌門師兄丟人么,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卑仔〖兏煽纫宦?,覺得自己為了掌門師兄,為了宗門犧牲這么大,應(yīng)該可以去找?guī)熥鹕舷?,訴訴苦了。
白小純想的很美,也沒當(dāng)回事,在這之后的兩個月,他總是去找張大胖,讓張大胖煉靈,每次都不當(dāng)著張大胖的面,自己用龜紋鍋再煉,取出時立刻在張大胖面前露出激動與狂喜。
張大胖開始也很詫異,可漸漸地,卻是驚喜,而后慢慢得意,甚至習(xí)以為常,他自己也非常確定了,自己的的確確是煉靈天才。
甚至在他這強(qiáng)烈的自信下,他的煉靈之法,竟形成了念力,越來越強(qiáng)烈。
時間流逝,一個月后,資格戰(zhàn)舉行前的第三天,白小純接到了宗門的通知,但凡是凝氣八層,是一定要參與資格戰(zhàn)的,沒有緩和余地。
白小純掃了玉簡一眼,打了個哈氣,不以為然,繼續(xù)煉丹。
直至三天后,清晨時,南岸鐘聲回蕩,他才晃晃悠悠的走在山門內(nèi),看著大量的外門弟子一個個神色肅然的前行,他打起精神,跟著人群走去。
不多時,就到了南岸三山之后的一處山谷內(nèi),里面范圍極大,白玉鋪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廣場,四周更有一根根盤龍柱,驚天而起。
每兩根盤龍柱之間,還存在雕像,這些雕像全部是兇獸,一個個栩栩如生,使得兇煞之意,擴(kuò)散八方,讓這整個山谷廣場都處于肅殺之中。
四周的山壁上,有一處凸起的高臺,此刻在高臺上有數(shù)十個座位,不但李青候、許媚香等三山掌座端坐在內(nèi),就連靈溪宗的掌門鄭遠(yuǎn)東也已然到來。
南北兩岸的資格戰(zhàn),并非同時舉行,南岸先辦,北岸隨后,所以身為靈溪宗的掌門,他不能偏袒任何一岸,此刻先來南岸觀看,之后還要去北岸那里。
李青候三人在鄭遠(yuǎn)東身邊,彼此正含笑閑談。
他們身后還有三山的長老,周長老也在其中,一個個要么閉目養(yǎng)神,要么彼此低聲交談,還有的看向下方不斷涌入而來的弟子。
白小純在人群內(nèi),神色慵懶,來到了廣場后站在一旁,好奇的看向四周,此地他之前沒來過,尤其是那些雕像,更是讓他覺得好奇,于是跑過去仔細(xì)打量,滋滋有聲。
“這些兇獸仿佛活著一樣,有趣?!卑仔〖兩踔量吹揭粋€兇獸雕像上的毛發(fā),竟在風(fēng)中飄搖,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忽然的,人群中傳出陣陣驚呼。
“周師姐來了!”
“周師姐修為早就到了凝氣八層,這一次前十里,必定有她,甚至以她的身份,前三也是穩(wěn)妥!”
只見一道藍(lán)綾從遠(yuǎn)處天空呼嘯而來,眨眼臨近后,化作了周心琪的身影,她先是向著高臺抱拳一拜,這才走到一旁,閉目養(yǎng)神,看似平靜,可心中一樣存在了緊張,多年的修行,這一次的資格戰(zhàn),她勢在必得。
高臺上,李青候看向周心琪,微微一笑,目中露出贊賞。
“青候,這周心琪不但草木不俗,術(shù)法一樣造詣驚人,想來這一次,定可為你們南岸增輝?!编嵾h(yuǎn)東笑道。
“掌門過譽(yù),我這徒兒還需磨練,不過她的心性在同輩中,的確少見,是個可造之材?!崩钋嗪蛑t道。
在這廣場四周人群紛紛羨慕的看向周心琪時,白小純掃了周心琪一眼,咳嗽一聲,擺出與李青候差不多的模樣,背著小手,目中露出贊賞。
關(guān)于周心琪的議論還沒結(jié)束,猛然間,人群內(nèi)再次傳出嘩然,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只見一道雷霆轟鳴間,竟有閃電銀蛇游走,一個穿著青衫的少年,神色倨傲,居然踏著一道電光,瞬間來臨。
他的身后,無數(shù)閃電游走,雷霆轟鳴,氣勢之強(qiáng),超越了周心琪,在踏入廣場時,甚至他四周方圓十丈內(nèi),都形成了一片雷池,大量電光向著四周擴(kuò)散開來。
而他的身上,一樣有弧形閃電環(huán)繞。
“是紫鼎山的呂天磊!呂師兄具備罕見的雷脈,入門之后始終閉關(guān)修行,今日一看,竟如此非凡!”
“這呂天磊不俗,他修行的是什么功法,竟對雷電操控到了這種程度!”四周眾人紛紛駭然時,呂天磊神色傲然的向著高臺一拜,轉(zhuǎn)身走向一旁,他的目中此刻整個廣場上的外門弟子里,只有一個周心琪可以成為勁敵,至于其他人,他不放在眼里。
高臺上,許媚香輕笑,雙眸露出滿意。
“掌門,我這弟子修行的極道馭雷法,你看修的如何?”
“已有兩分雷意,以凝氣八層,具備這種造詣,此子已是筑基下的天驕了。”鄭遠(yuǎn)東微微動容,多看了呂天磊幾眼。
就在這時,青峰山的掌座,那位枯瘦,可卻給人一種鋒利之感的老者,抬起了頭,遙望遠(yuǎn)處時,嘴角露出笑容。
鄭遠(yuǎn)東神色一凝,立刻抬頭,不但如此,四周所有長老,全部凝望遠(yuǎn)方。
一道劍光……從天地間掀起無盡云層,轟轟而來,這氣勢太強(qiáng),竟讓云層翻滾,隱隱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把青色的古劍,形成了一道青虹,瞬間破開所有阻礙,如同是穿梭了虛無,直奔此地。
此劍古樸,青銅打造,帶著歲月之意,極為不俗。
飛劍上,站著一個青年,這青年穿著外門弟子的衣衫,一頭黑發(fā)飄搖,樣子俊美到了極致,此刻背著手,氣勢驚人,身體外有一層淡淡的金光,尤其是他的身后,青虹居然化作了一朵朵青蓮,形成了異象。
更后方,還有一頭足有三丈大小魚身龍頭之獸,游走四方,仿佛將天空化作大海,所過之處,竟有雨水灑落。
他還沒等臨近,就有風(fēng)雨在廣場上吹過,使得無數(shù)弟子全部抬頭,看到了這一幕后,紛紛倒吸口氣。
“是上官大師兄!”
“南岸外門第一天驕,上官天佑!”
“傳聞他具備劍靈之身,是某個劍修大能轉(zhuǎn)世之體,因某種原因,蒼天愧疚,故而一生福澤無數(shù),三歲走路就可撿到上古殘劍,七歲天空落下一頭赤云獸的幼崽認(rèn)他為主,十三歲得到金光護(hù)體,故而名為天佑!”
周心琪雙眸睜開,凝望天空時,露出凝重。
遠(yuǎn)處的呂天磊,更是猛地抬頭,目中剎那閃過雷光,全身無數(shù)弧形閃電游走,氣勢掀起,眼神內(nèi)露出挑釁。
“上官天佑,拜見掌門,師尊,二位掌座,諸位長老?!鼻嗪缃蹬R,上官天佑抱拳,向著高臺一拜,淡然飄落,含笑向著四周外門弟子點(diǎn)頭。
他的目光溫和,向著眾人點(diǎn)頭后,立刻引來無數(shù)人的拜見,還有不少女弟子,更是看向上官天佑時,露出羞澀。
“好、好、好!”高臺上,掌門鄭遠(yuǎn)東目露奇芒,大笑起來。
“竟在凝氣八層時,感悟到了劍氣化蓮的境界,這上官天佑不管是否轉(zhuǎn)世大能,即便擁有劍靈之體,在筑基前能做到這一點(diǎn),當(dāng)世罕見!”
“你們南岸這一次,可是讓老夫也吃了一驚!”鄭遠(yuǎn)東看向青峰山掌座,哈哈一笑。
李青候三人都露出笑容,身后的那些長老,也都一個個笑了起來,大有要與北岸一雪前恥之意。
鄭遠(yuǎn)東正要繼續(xù)開口,忽然看到了下方廣場上,站在一座雕像旁,背著手,擺出前輩模樣的白小純。
“這白小純……裝模作樣的。”鄭遠(yuǎn)東啞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