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要先去行明窗開筆禮,然后在大祭司,國師的帶領(lǐng)下,去先祖那處拈香行禮,最后才去上朝,這一日,百官齊聚,舉行朝賀典禮接受王公百官行禮,由于是過年,第一日,通政司都會奉行‘不奏事’。
今天一大早到是把駱安累了個夠嗆,一早上都沒顧上說幾句話,下了朝回來就倒頭大睡。
云良輕輕的拈了拈被子,悄聲退了出來,正好明鏡過來對著云良開口道,“娘娘,宋將軍下了朝就來了,現(xiàn)在就在前殿。”
云良皺起眉頭點了點頭,示意她帶路,“走吧?!?p> 一進前殿,就看見宋景卓雙手背后,一頭銀發(fā)規(guī)規(guī)整整的束了起來,整個人的氣質(zhì)就是那種嚴(yán)謹(jǐn)一絲不茍,又絲毫不輸氣勢的大將之風(fēng)。
宋景卓聽見動靜就立即轉(zhuǎn)過了身,他是個十分講究禮數(shù)的人,十分鄭重地,雙手并起舉過眉間,微微俯身,“參見皇后娘娘?!?p> 云良抿了下嘴角看了看周圍,低頭看了一眼明鏡,明鏡微微點頭,帶著周圍的人走了出去,云良適才對著宋景卓淡淡的回禮,“父親多禮了。”
宋景卓看向云良的目光越來越復(fù)雜了,輕輕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云良看不透,像是審視,但是又帶著幾絲悲切,云良低頭看了看自己,忍不住直視他的目光,“父親?”
宋景卓立即回過神來,目光不自然的移向別處,“沉著穩(wěn)重,處事不驚,若你是男子,我定會...”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暗,又繼續(xù)說道:“你可是修了靈力?”
云良略微吃驚,因為自己并沒有感受到宋景卓身上有靈力的波動,“嗯...什么都瞞不過父親?!?p> 宋景卓并沒有多少責(zé)備吃驚的意思,反而只是淡淡的語氣交代著,“記住不要露鋒芒,有的時候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可以掌控的?!?p> 云良皺了皺眉頭,“父親,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宋景卓一擺手,“無礙,這都是后話了,今日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p> 云良見宋景卓突然正色,也是心中一緊,“父親你說。”
宋景卓看向云良,僵硬的笑了一下,“近期我有些事情要去一趟邊城,此去多日,皇上一定要小心照看,可能...任何小病都要好好照看?!?p> 云良一時間也是拿捏不準(zhǔn),“可是要起戰(zhàn)事了?”
宋景卓嘆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對著云良開口道:“倒是沒有那么嚴(yán)重?!?p> 云良繼續(xù)追問道:“那是?”
宋景卓見她實在好奇,就沒有多拖拉的開口道:“玉西郡那邊出了點事情,海上的部分產(chǎn)業(yè)鏈和津渡國的邊界產(chǎn)生了一些不必要的矛盾,經(jīng)暗探調(diào)查,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操縱。”
云良垂眸想了一下,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按理說這件事情本來也是不必要麻煩到堂堂鎮(zhèn)國大將軍的...”云良輕輕的看了他一眼,眸中略帶笑意,“父親,你去那邊是不是和皇上有關(guān)?”
宋景卓明顯是想將這件事情瞞著云良,自然是沒想到云良的思維如此跳躍,“唉,你這腦瓜子,實話告訴你吧,處理此事我大概是要帶上幾個暗探扮作普通商人去一趟簡單的調(diào)查一下?!?p> 云良顯然還是一副你接著說的模樣,宋景卓看著她那一副狡黠的模樣,不由得搖頭笑了笑,“好了好了,另一件事情...就是為皇上去南海找一味藥引,他的事情不能再拖了?!?p> 云良已經(jīng)聽到了此處,自然是要再詳細詢問的,只見她一副擔(dān)心的模樣,“此事可是有把握?”
宋景卓難得看見云良這副表情,心底略喜面上卻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既然是我親自去自然是有把握了,這件事情就不必擔(dān)心了。”
云良見此也不好多問,只是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的說了幾句,“父親,你帶幾個最得力的去...”
宋景卓揉了揉眉心,打斷了云良:“好了好了,沒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我也該回去了。”
云良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忍不住的叫住了他,“父親!”
宋景卓身形一頓,并沒有轉(zhuǎn)過身,只聽見那低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殿內(nèi)響了起來,“怎么了?”
云良望著他的背影,抿了抿嘴,語氣認(rèn)真,“過了年再去吧?!?p> 宋景卓好像是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云良就直接走了出去。
云良看向他遠去的背影,眼神復(fù)雜,這件事情肯定是沒有宋景卓說的那么簡單,他都親自過去了,自然也不會是什么好取的藥引,云良輕輕的攥緊了衣角,宋景卓為什么會對駱安如此...
其中種種自然不是云良在這里隨意想想就能想明白的,她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朝著內(nèi)室走去。
過新年的日子里,大概也就太極殿是個別致的地方。
那邊就仿佛是一個絲毫不沾染煙火味的人間仙境,君臨淵剛?cè)拥羯砩系挠鹨?,就倒在了一邊的美人榻上,輕輕的捏著琉璃酒杯,詩情畫意兩位侍女一個倒酒,一個端果盤。
君臨淵輕輕抿了一口甘醇的美酒,邪魅一笑,“新的一年了,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好玩的...”
他倒是一副處事不驚悠哉游哉的模樣,滑溜溜的捏了捏一旁小侍女的手,“詩情,你這雙手倒是生得漂亮極了?!?p> 一旁的小侍女嗲怪道:“尊主,您又認(rèn)錯了,我是畫意啊?!?p> 君臨淵哈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兩張小臉長得真是...”
詩情走上前,捏了一顆葡萄遞了過去,“尊主只記得奴婢姐姐的名字...”
君臨淵捏過那顆葡萄塞到了她的嘴角,“你們兩個的名字都是我起的我怎么會記不得?”
畫意看向君臨淵的眼神都變得癡迷,臉頰泛紅,“尊主說的是...”
詩情又上去添了一杯酒,“尊主...”
君臨淵接了過來又是一飲而盡,只見他的一雙狐貍眼微微瞇起,眸中一道紅光閃過,嘴角輕揚起一個惑人的弧度,視線落向遠處,“快了,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