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前國婚大赦天下,城中一連半月都是熱熱鬧鬧的,再加上皇上的生辰宴也馬上要到了,更加顯得繁華昌盛起來。道路四周有雜耍賣藝的,擺攤售賣小飾品的,還有不少的外來商販在大街上來來往往,一片喧鬧。
而此時良居之中一片沉默,只聽那容笙低沉不滿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李姑娘,我收留你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不是讓你來做奴做婢的,這些事情你交代下去會有人辦的?!?p> 李梔子笑了笑,謙虛道:“溫酒而已...”
容笙的語氣更加不好了起來,“李姑娘!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別的不要管太多?!?p> 一瞬間李梔子臉上的笑容就消失殆盡,她慌亂道:“容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p> 容笙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我說過我未曾有過一個妹妹。”
李梔子在村子里也是最漂亮的姑娘,和別的男子相處哪一個不是處處恭維,只有這個容笙一直是這樣的態(tài)度對待她,一瞬間眼淚都蓄滿了眼眶,“居士,我家破人亡,我...我來投奔你是想,是想再有一個家?!?p> 容笙聽見她的聲音就是一陣心煩,冷聲道:“荒唐,你的救命之恩我會報,會照顧你衣食無憂,做人不要太貪婪,要留有余地?!?p> 李梔子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臉頰因為羞怯漲得通紅,“居士,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沒有,沒有過分的要求啊,我知道我的家境不是很好,我,我可以不當(dāng)正妻的,只要你愿意...”
容笙一把就將酒壺推翻,撂下一句話,站起來就往外走,“既然姑娘待不下去了,明日就為你安排居所?!?p> 李梔子完全沒有料想到整天沒過說兩句話的容笙,說話如此傷人,自己都愿意委身下嫁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茶樓老板,他居然居然要將自己趕走。
李梔子坐在桌子旁,眼淚跟珠子一樣往下掉,自己一個女子鼓起勇氣表白居然會被如此對待,她氣的猛地一槌桌子,起身就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憤然轉(zhuǎn)身離開的容笙自然不會想到李梔子會有這種膽量獨自出走。
天色微微變暗的時候,突然有個小丫鬟來報,“居士,李姑娘不見了?!?p> 容笙煩躁的問道,“別的地方找過了沒有。”
小丫鬟回答道:“全都找過了,還有...”
容笙擺了擺手示意她接著說,“說?!?p> “李姑娘的行李全都不見了,還有一部分首飾和金銀細(xì)軟?!?p> 容笙搖了搖頭,停頓之后又再次發(fā)聲,“算了既然她要走,就讓她走吧,我哪來那么多功夫...”
李梔子剛離開沒多久就抱著包裹走進(jìn)了一家當(dāng)鋪,她把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一把放在了柜臺上...我要回去自己給爹爹他們伸冤,她心里這樣想著。
夜幕漸深,此刻的李梔子正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東瞅瞅西看看,她現(xiàn)在倒是有幾分后悔自己的任性,正準(zhǔn)備扭頭拐回去的時候,卻余光一瞥看見了當(dāng)初那個在街上攔過自己的男子,正在朝著自己這個的方向走來,她猛地著急了起來。
她轉(zhuǎn)身提起裙擺就朝著另一邊跑了起來,一時緊張沒有看清楚,就撞進(jìn)了一團(tuán)軟軟的衣物之中,周身環(huán)繞著淡淡的青竹香氣,李梔子,立即退出來低著頭緊張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走得太急沒有看清楚...”
那個溫潤的聲音在李梔子耳邊炸開,“姑娘無礙就好,看姑娘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李梔子紅著眼眶,此時的她確實狼狽,發(fā)髻凌亂,一副慌亂地表情,“公子幫我...”
駱宸在遇見李梔子之前,就在府中收到了暗探的的上報,“主子,根據(jù)我們多日查探,適才有一家當(dāng)鋪收到了一副龍鳳玉佩,正是當(dāng)年那位留下的?!?p> 駱宸捏著那一枚晶瑩剔透材質(zhì)上好的玉佩,微微一笑,“真是我養(yǎng)的好暗探吶,居然都把人給我放到上京來了...”
那暗探猛的跪下,“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力,這就安排下去,一定處理的干干凈凈。”
駱宸擺了擺手,垂眸開口道,“不,我還有別的安排,現(xiàn)在給我查出人在哪,具體位置。”
沒等那暗探開口,駱宸又緊接著開口道,“給我好好保護(hù)?!?p> “是?!?p> .......
駱宸看向李梔子,微微笑著,語氣自然的溫和下來,“姑娘別怕,如若姑娘不嫌棄,暫且隨我來?!?p> 李梔子扭頭看了看又看向一副和善的駱宸,輕輕的點了點頭。
駱宸先是帶著李梔子來到了酒樓之中,示意她安心坐下,“姑娘先吃些東西吧?!?p> 李梔子對于他的好意感到受寵若驚,“公子,這...”
駱宸搖了搖頭,笑道:“無妨,姑娘不必拘謹(jǐn)。”
李梔子此時確實是餓了,也沒拒絕就開始吃了起來,駱宸朝著包廂外那人示意,那仆人一個眼神就明白了。
李梔子正吃的開心,就聽見隔壁傳來了打砸酒壺的聲音,“都給我滾,一個個沒用的東西,找到個玉佩有什么用,?。磕憬o我說說有什么用?”
“是奴才辦事不力,奴才該死?!?p> 突然嗵的一聲就有人撞到了李梔子所在的房門這邊,李梔子嚇得尖叫了一聲,屋內(nèi)外都瞬間安靜了一下,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推開了門,一眼就看見了駱宸,雙手加疊行禮道:“王爺,是臣無禮了,剛才若不是蔣侯爺在外,臣還不自知您在此?!?p> 駱宸自然是沒有理睬李梔子驚訝的神采,就開口問道:“世子的性子著實著急了一些,發(fā)生了何事?”
李梔子此時顫顫巍巍地開口,“公子,哦不,王爺,這是什么情況?!?p> 駱宸開口回答道:“哦,這位是昌平伯爵府的獨子,秦懷章。”
秦懷章聞聲轉(zhuǎn)頭看向李梔子,眼神中滿是驚訝,一下?lián)溥^去,拽住了李梔子的手,“妹妹,我總算是找到你了?!?p> 李梔子此時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看看他看看駱宸,一副欲言又止又十分無措的表情,“這...我...這什么情況啊?!?p> 駱宸輕咳了一聲,秦懷章立馬正色道:“恕臣失禮,自母親不在之后,一直在尋找妹妹的下落,適才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