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發(fā)的侍女手藝十分不錯,手腳利索地給云良盤了一個芙蓉髻,帶上一只東珠鳳頭釵,未施粉黛之間倒是顯得格外簡單大氣,再配上一對珍珠耳環(huán),端莊中又不失俏皮,少女感滿滿。額間貼上花鈿,櫻桃小口不點而赤,眼睛輕輕一抬,靈動的美眸流光四溢。
“娘娘這風華較之絕色也不為過?!敝宦犇蔷U發(fā)的侍女奉承到。
云良微微一笑,“嘴挺甜的,叫什么名字?!?p> 那侍女受寵若驚到:“奴婢明鏡,是剛提上來的二等女使?!?p> “你頭發(fā)梳的不錯,以后就你來伺候我的洗漱吧?!?p> “謝皇后娘娘?!?p> 云良換了一身緋色襦裙,模樣看著分外嬌俏,倒是少了幾分身為皇后的威嚴。她拉過駱安的衣角,“皇上,別發(fā)呆了,我們該走了?!?p>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嘉禧宮,駱安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抱怨道:“娘子為何要過來,陪著我玩不行嗎?!?p> 云良抬頭看向駱安,笑的眉眼彎彎,“你彎一下腰?!?p> 駱安呆呆地看著云良甜甜的笑容,彎下了腰,“這是為何?!?p> 云良揉了揉駱安的腦袋,“你不彎腰我就夠不到了,乖一點,回去就陪你玩兒。”
兩人進了正廳之后,發(fā)現(xiàn)四下無人,駱安喚來一個侍女,“太后呢,朕來了?!?p> “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此時正在小佛堂,請皇上皇后娘娘暫坐,奴婢這就去請。”
侍女行了禮正要走時,后面?zhèn)鱽砹艘宦暷贻p的女聲:“香蘭,退下吧。”
駱安和云良雙雙回頭,蔣知意一身黛藍常服,手中捏著一串佛珠,”你們都坐著吧,若不是,咳咳,若不是這些必須的禮儀,我也不必去請你們.”
駱安哼的一聲鼻音,拉著云良坐在一旁。
云良先開口道:“太后娘娘客氣了,您畢竟是長輩?!?p> 蔣知意自嘲的笑道:“希望你是這樣認為的,我也沒什么交代的,你嫁進這宮中凡事只要不僭越規(guī)矩,沒人會找你的麻煩?!?p> 云良抬眼看向蔣知意,只見她的雙眸黑亮,只見色彩,不見流轉,宛如是一潭死水,毫無波瀾,了無希望,絲毫不像是這個年紀的神采,倒像是一個古稀老人。
云良一副溫順的模樣滿口答應。想來這個太后也是古怪,小小年紀身居高位,還在宮中供奉佛堂,一副幾十年深宮婦人的做派。
云良又偷偷看了她幾眼,不做結論。
蔣知意大概的交代了幾句,就揉了揉太陽穴,“時間一久我也乏了,無事的話,你們且回去歇著吧?!?p> 云良被駱安拉著往外走,她低著頭一副沉思的模樣,駱安說了幾句話也沒有聽進去,剛出了嘉禧宮的宮門,就耳邊嗡嗡幾聲,腦袋一空暈倒了,最后一刻清醒的視野還是駱安那焦急的面孔,想伸手去抓他卻沒有抓到。
撲通一聲,一只木桶砸在了水井中,井中的漣漪波動,回聲動聽。
“不許練了。”
“妹妹,不得無禮?!?p> “哥,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看看你找的是什么師傅。”
“夠了,你怎么還是如此嬌蠻?!?p> 唐修儀氣的跺腳,“好我走行了吧,我再也不管你了?!?p> 唐修禮沒有理她,自顧自的又開始打水,自言自語道:“先生既然讓我學打水自是有他的道理,只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悟出來?!?p> 容笙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淡淡的開口道:“打水學的如何?!?p> 唐修禮回頭恭敬道:“先生,這打水看似簡單,但其實富含技巧?!?p> 容笙笑道,“那你說說需要什么技巧啊?!?p> 唐修禮回答道:“首先靠蠻力是行不通的,狠狠的把桶砸下去只能裝下一點水,水是流動的,屬于柔力,需要把木桶搖晃起來,慢慢的就裝滿水了。”
“原來你們世家子弟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曉的。”
“這,先生你莫不是對我有什么偏見...”
“未曾?!?p> 容笙說話永遠是這樣淡淡的不包含什么感情在里面,“你現(xiàn)在的力量屬于強勁狂躁的,這些你也知道了,蠻力有時候是沒有用的?!比蒹险驹谠鹤油强眯踊洌澳銕煾诞敃r替你凈化了一部分,剩下的接納融合要靠你自己,只有練就一副強勁的軀殼才能裝下這股力量?!?p> 唐修禮一副了然的模樣,“學生大概明白了?!?p> 容笙開口道,“明白沒有用,你說說你要怎么做。”
唐修禮自信道:“在我家中的練武堂不斷強化自身。”
容笙打斷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算是普通人了,那些不適合?!?p> “那先生以為該如何?!?p> “現(xiàn)在教你運用這股靈力沒什么用還容易再次走火入魔?!?p> “那...豈不是沒有什么用了?!?p> 容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她怎么會收了你,愚不可及?!?p> “這...”
“聽說你在家中的處境很是艱難?!?p> “是的,師傅連這個都告訴您了嗎。”
容笙說到,“滄海魅知道嗎,去了報良居的名字,好好鍛煉?!?p> 唐修禮驚訝道:“這不是那個靈獸傭兵團嗎,這...”
容笙看了他一眼,“不然呢,左右你在家中消失些許日子也不是大事,既無實權又無實力?!?p> 唐修禮低著頭不做聲。
突然容笙身邊出現(xiàn)一個人影,在他耳邊交待了就幾句話。容笙對著唐修禮交代到:“給你一日時間準備,好好跟著顧牧團長,他會保證你的安全。”
說完容笙就離開了。
唐修禮垂著腦袋,還是自己太懦弱了嗎,就算,就算是在家呆著我也是保護不了家人...他一邊想著一邊攥緊了拳頭。堅定的抬起頭來,微笑著。
云良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很累很累,她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虛無的境地,一個金發(fā)卷毛的小孩子走了出來,戲謔地看著她,“吾主,你好弱,居然被一只冥蝶迷惑了心神?!?p> 云良皺了皺眉頭,“琉璃,你好像長高了?!?p> 琉璃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貓咪一樣,“你有沒有認真的聽我講話?!?p> 云良笑瞇瞇地不當回事的回答道:“就你那和主人說話的語氣我就不想理你?!?p> 琉璃氣憤道:“你今天見的那個女人僅僅是一個六品化形的靈修者,一只沒有戰(zhàn)斗力的冥蝶就能把你拉進幻境,哼?!?p> 云良驚訝道:“什么,蔣知意居然是靈修者,我怎么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她的靈力?!?p> 琉璃不屑道:“還不是因為你懶得練功,居然連品級都沒上。”